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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作者:张军 近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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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鸟尽弓藏 火药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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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听到此处,首先站起来,正欲说,蒋介石挥手止住,道:“共产党恨军统倒也罢了,说明怕他,可我万万想不通的是,在我们内部也有不少人恨军统。这些天,我的耳朵起茧啦,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告戴局长。我不要听,今天在会上谁也不要说军统和戴笠的坏话。我们只讨论如何想个办法把军统保留下来。”

蒋介石绷着脸道:“休要在这里讲下流话,我们是在谈国家大事,你懂吗?”

蒋介石故意装成心情沉重的样子,道:“我很痛心,军统局自成立以来,无论在抗日还是反共方面,都作出了成绩,如果现在一旦取消……”说着停顿下来,眼睛扫视全场。

蒋介石故意惊得从沙发上弹起。陈果夫了解蒋介石,又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杀他,我会替你想办法。”

陈果夫道:“我这就去办。……主席,我听说戴笠已经知道你对他有了猜忌,而且……”

毛人凤道:“我这次来正是要向你密报校长采取行动的事。据内线密报,近段时间,校长召集三陈(陈果夫、陈果夫、陈诚)及他的五人小组频频开会,研究讨论取消军统组织的事。”

陈果夫道:“是我派心腹通过盯梢毛人凤,他在无意中说出来的。”

宋美龄道:“制裁的问题谈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谈妥了?”

蒋介石见妻子和别的男人说话,内心极不舒服,干咳两声,道:“果夫,去北平之前,你替我发个电报给戴笠,令他火速回渝,讨论关于化整为零的事宜。对了,届时你先和与会者通通气,让他们像今天一样言辞尖锐地批评军统,让他清楚清楚。”

陈果夫喜道:“你采取制裁他的行动了?”

这番话连骂带激,陈果夫毫无退缩余地,硬着头皮想了一阵,拍拍后脑勺道:“好,我拼着这条老命吧!”

陈果夫搔着头皮,不好意思地坦白:“我还没有具体研究,回去和立夫……”

蒋介石说:“夫人身体欠佳,这次就……”

蒋介石对宋美龄道:“这样才好,等哪天戴笠一死,别人才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宋美龄嘟着嘴,生气似的走进室内,一会儿又回来披着身上的狐皮袍道:“达令,这件衣服很好,在哪里弄的?”

宋美龄不悦道:“尽快,尽快,尽快到什么时候?”

蒋介石把身子倾过去:“照你的办法……”

蒋介石从震惊中醒来,问道:“你且说说看,毛人凤到底是为什么事急飞北平向戴笠汇报的?”

陈果夫显出极为难的样子,道:“万一他不肯怎么办?说不定他会抓紧时间和美国人勾结。”

戴笠使劲搓手,摇头道:“这不好,这会影响情绪、动摇军心。你马上回去想办法安慰他们,说不管情况怎么样,我会有办法的。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准备马上去青岛和柯克见面,让美国尽快派军舰来,支持我当海军司令。校长要撤销军统,我想再快也得有个过程,如果在这个过程之前把海军抓到手,等于这一劫也就过去了。你快走,不要再拖延时间,现在还有晚班飞机,我打个电话命令机场飞机迟一点起飞,等你上机,我明天也去青岛,两人分头行动。”

待陈果夫坐定,蒋介石咳了两声,道:“你很恨戴笠吗?”

陈果夫愁眉苦脸道:“不过这个漏洞并不大,你又不便在这时,硬塞给他一个驾驶员。”

蒋介石盯了陈果夫半晌,道:“坐。”

陈果夫强忍着笑,道:“不敢了,夫人。”

陈果夫撇撇嘴道:“主席,你也太温情主义了。如今跟过去不同了,过去他要依靠你,当然尽心尽力干。现在他翅膀硬了,要和你作对,你就得采取果断措施。不然,别的大臣也会学戴笠的样子,到那时候,国家就不成样子了!”

陈果夫眼睛一转,然后附着蒋介石耳朵道:“这个不难,既然他是专干这个的,你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暗地里把他……”陈果夫又做了个杀的手势。

陈果夫坐下,屁股在沙发上动了几下,寻找最适合于自己的坐姿。

蒋介石果然把嘴凑近,压低声音道:“这事千万保密,绝不可走漏风声。”

蒋介石得意道:“这说明我的准备工作作得好极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蒋介石立时倦意全消,眉毛一扬,道:“很好啊!”

蒋介石说:“是的,当然也不全是,还谈了当前国内存在的许多问题。其中最主要是关于执行《双十协定》上的规定,撤销军统局。”

蒋介石把陈果夫端详了一阵,笑道:“你满面红光,印堂发亮,做什么事都可以,你放心好了,一定成功。”突然后退一步,低沉地说,“我问你,你们搞了那么多年的学校,难道留美的学生中,没有一个是你的学生吗?没有一个受你接济,可以供你驱使的吗?”

戴笠喃喃道:“不会这么快吧,怎么会这么快呢?军统是说撤销就可以撤销的吗?”

蒋介石耐着性子道:“听不懂,我解释给你听。比如,现在我要杀戴笠,只找出一条罪状,加以夸大、渲染,然后治罪杀他,这样确实不难。问题是杀了以后结果会怎样呢?我手下这么多人,都知道戴笠为我立下过汗马功劳,我嫌弃了想杀就杀,难道他们不会联想到自己?我岂不会失去了民心。”

蒋介石又长叹一口气,自言道:“杀人有三路之分:地上、水里、天上。你看从何处着手最合适?”

蒋介石说:“这个我清楚,我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陈果夫走了两步,蒋介石又道:“还有,哪天深夜来,先要通知我,不然我就睡觉了。”

陈果夫搔着头:“这个,这个……”他还不曾认真去想,因为他没想到蒋介石会如此快地答应。

陈果夫道:“大概快回来了,说不定已在途中。”

蒋介石不悦道:“你这一阵怎么老是畏首畏尾?今年你们在东北干掉张莘夫,那股勇气是从哪儿来的?”蒋介石冷笑道,“你真会耍弹弓,一石二鸟,既可以让苏联阻挠我方接收东北,又可以让张岳军他们挨一棒。老实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打了苏联一下的份儿上,我是不依的!你们干张莘夫有办法,对戴雨农便没了主意。你不清楚,张莘夫不让你涉足东北实业,戴笠却可以让你在全国都立不住脚吗?”

蒋介石惊得目瞪口呆,很久才道:“这怎么可能呢?”

蒋介石听罢,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管雨农他现在怎么样,以前确实替我立过汗马功劳。如果我这样待他,其他大臣—包括你在内,谁还肯替我效命?”

送走毛人凤,戴笠匆匆忙忙对黄天迈道:“你给青岛第七舰队司令部打个长途,通知柯克上将,说明天我去和他会晤。”

自从蒋介石和宋美龄密谋决定除去戴笠以后,这消息一直没有走漏,就是三陈、孔祥熙、李士珍等人,亦无法察觉蒋似是而非的意图,甚至连蒋经国也蒙在鼓里。

宋美龄道:“不瞒你,现在朝野中愿意戴笠死的起码占了百分之九十九,下面议论,说唯一不想让他死的就你一个。”

毛人凤道:“将级以上的大特务都清楚。”

陈果夫道:“这个不必,他读过《史记》还有《离骚》,其中,他最欣赏屈原的‘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每去一个地方都要贴于壁上,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我只要向他言明戴笠是民族的败类,是为人民所不齿的狗屎,保证他会万死不辞。”

“这个,”陈果夫一顿,“听说不满意他的年龄和相貌,年纪比较大一些,帮他开专机已经好多年了。”

陈果夫道:“我懂。”

陈果夫又看了一眼宋美龄,欲说又不便说。

近段时间,告戴笠状的人一拨又一拨,蒋介石出人意料地替他辩解。

蒋介石不悦,道:“你恨雨农还不肯承认,很不好,这有什么呢?你上次不是说马志超每逢提到戴笠的名字,马上来个立正?你不是还说过民国三十一年秋,他在安徽文德黄岭对忠义军训话,说美国只相信他,一切新武器都只送给他,不送给我?”

蒋介石道:“你说戴笠不满意他的飞机驾驶员,是为什么?”

蒋介石说毕,众人面面相觑,陈诚终于忍不住,又一次站起来道:“报告委员长,今天不管你高不高兴,有一句话我是非说不可的。到底您留下军统和戴笠这号人有何用处?”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当年荆轲刺秦王就是这样,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壮志。当他接受以后,可以多给他看一些侠士的书,讲一些这类故事给他听。”

宋美龄跺着脚出去后,蒋介石顺手给陈果夫打了个电话。

蒋介石说:“这个我清楚,美国人已经和我谈了,自太平洋战争后,我国一艘军舰也没有,美国人主动提出给几十艘,条件就是让戴笠出任司令。”

此时,国共和谈刚刚结束,并签订了《双十协定》,上面有一条就是“取消特务组织”。

陈果夫答道:“已经在联系中。”

陈果夫又道:“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主席,越是要临近制裁他,你就越要表现镇静,不要让他有所察觉。最好你抓住他一点什么,大做文章,宣泄对他的不满,这样可以麻痹他的警惕。”

宋美龄一撇嘴道:“你不让我去肯定有鬼,戴笠在北平,我知道你这辈子反正是离不开他的。”

陈果夫一肚子不高兴,本想能如此这般说下去,恢复当年在上海逛窑子时的亲密无间。可如今,人家现在已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不屑谈论这些男盗女娼的事。

众人被逐出门去,书房只剩下蒋介石、陈果夫两个人,蒋介石自己把门掩了,道:“果夫,留学生的事联系了吗?”

陈果夫叹道:“没有。戴笠太精明了,我本来想收买他身边的王鲁翘、贾金南,可这些人虽不时被戴笠打得头破血流,但是对他忠心耿耿,可见戴笠恩威并举的手段了得。我又想从厨子、服务员着手,谁知戴笠这一招比主席你还周密—全用了江山县的老乡。唉,这个戴笠比老鼠还精。”

黄天迈道:“说是来华北地区视察,一方面检查接收肃奸情况,另外还准备布置邯郸战役区后的反共计划。如果你先通知柯克上将,万一明天委员长要来……”

陈果夫来劲了,道:“可不是,我上次说得没错吧?他明明是想一脚踢开主席,投靠美国,等条件成熟了,再转过枪口和你作对。主席,当心呀,要抓紧时间防范,现在他手下的军队加在一起有二三十万人之多了!”

陈果夫冷静了,道:“不管从哪路下手,最重要的一条是要打入他的身边。”

陈果夫嘻嘻笑道:“我才不呢,她没夫人那么有能耐,我倒是担心主席你……”

陈诚趁势道:“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十几支忠义救国军和一大批杂牌军队,除了向政府要钱要粮,对老百姓敲诈勒索有能耐,真正上战场还不如一个团的实力。这号人怎么讨人喜欢?谁不恨之入骨?还有,军统局本部那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凶残狠毒,动不动就暗杀、绑架、用刑,这又算什么!不知委员长注意到没有:凡军统局里的人,没一个是好的,几乎将普天下的渣滓全搜集到一块!共产党恨他先撇到一边不说,朝野内外,全国上下,有谁觉得军统有丁点好处?”

蒋介石道:“这个我正要向你解释。原计划是那样的,昨晚你走后我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想,后来终于想通。如果把军统不留情地取消,不但会引起很多军统特务的惊慌,而且反共在即,正是用人之际,要重建一个这样的组织实在很难。既然祸根是戴笠,只要这次除他成功了,不管是谁当家,军统这个组织都不会给我带来威胁的。”

蒋介石说:“是上海盛老三姨太太穿过的,后被戴笠搞到手,被我要来了。”

蒋介石说:“好,好,去就去,不要说太难听的话。”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陈果夫入报。两个人坐在书房里紧闭门窗,蒋介石按捺不住先问道:“我吩咐你的事有着落了?”

蒋介石瞪大眼睛怒道:“呸!我要你保守秘密,还没出门,你就打算告诉立夫。警告你,若要走漏风声,我就要你的命!”陈果夫自知失言,吐着舌头连连道:“是,是,是!”

蒋介石不无得意道:“还有,这样做戴笠不会怀疑我对他已经动了杀机,为我们的行动争取了更多的时间,懂吗?”蒋介石龇牙咧嘴冲陈果夫扮鬼脸。

陈果夫抹了一把汗,道:“是的,所以最近自从梅乐斯走后,他又和第七舰队司令官柯克上将勾搭上了,说是美国要送很多军舰,支持他当海军司令。”

蒋介石挥挥手道:“没有了,下去吧!”

蒋介石说:“没有了。明天我要就撤销军统的事开个碰头会,你也来参加。”言毕,哈欠连连,断断续续道,“那个留学生的事有消息及时汇报……”

宋美龄道:“再给我找一件,我想送给罗斯福夫人埃莉诺。埃莉诺跟我可好了,让她在美国多多活动,替我们争取更多的枪炮弹药和美元。”

戴笠苦着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宋美龄道:“你去北平?我也去。”

蒋介石说:“这不足为奇,不知道才是怪事。”

蒋介石说:“没想到这戴雨农如此神通,这‘五人小组’的事我连你也瞒着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果夫提醒道:“主席到底有没有成立这样一个小组?若有这回事,说明戴笠在中国的土地上已无孔不入,那么我们……”他望一眼宋美龄,“那么我们以后若干什么,得万分小心才是。”

蒋介石被问住了,一时没答上来。

蒋介石轻轻讥讽道:“你这个屁还放得有点靠谱。说,打入身边然后怎样?”

蒋介石说:“是的,这次毛泽东来重庆和我谈判,其中有个条件是撤销特务组织,我答应了,过两天还要专就这事开会研究,届时你也参加。”

黄天迈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报告戴先生,这几天委员长偕夫人要来北平。”

蒋介石说:“所以我才开会研究嘛,让大家拿出具体行动方案来,现在戴笠刚好不在家,去平津主持肃奸工作去了。等有了具体方案,今年底我要去华北地区视察,顺便向他透透风,试探他的态度。”

陈果夫小心地瞅着四周,见门还有一条缝,又走过去掩上了,这才小声道:“主席,解决戴笠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说着用手势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一会儿,宋美龄回来,道:“达令,刚才好像果夫来过,是不是关于制裁戴笠的事?”

蒋介石故作为难道:“话虽这么说,可别人都不知内情呀,我做得那么保密,连你我都瞒住了,一旦我杀了戴笠,大臣都只说我的不是,会认为跟着我干危险。”

陈果夫道:“只要主席这里做好了,我那边好办。好了,我不打搅了,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宋美龄道:“是不是心虚了?”见陈果夫龇牙咧嘴窃笑,“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人说了,年轻时,达令就是你带坏的。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勾引达令,我就剥了你的皮!”

陈果夫得到表扬,来劲了,道:“只要打入他身边了,这就等于成功了一半,然后,这个人无论是从食物里下毒,或路上制造车祸,都可以轻而易举……”

戴笠说:“这没什么,说明共产党很怕我,校长不会那么蠢就轻易答应他。”

蒋介石说:“哪有这么简单,陈果夫是个孬种,一谈制裁戴笠就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答应,你别催了,让我想想再说。”

宋美龄道:“我头痛了,从1937年10月那次在上海慰问翻车以后,我的头就有了问题,我不管你想什么弯弯绕绕的计策,如果不快点把戴笠杀掉,我的头肯定会痛。你不知道,令俊三天两头问我戴笠死了没有。”

陈果夫以为蒋介石反悔,条件反射似的急问道:“哪一事?”

蒋介石沉吟道:“现在,只剩下两个问题了。第一个,用什么办法把这个留美学生放在戴笠身边,一切要十分自然,千万不可勉强,露出破绽;第二个,这个人是死士,他肯吗?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你得好好布置,一点风声都不能透露!”

宋美龄道:“弄得那么复杂干吗,找个借口杀掉不是省事得多?”

毛人凤道:“可是这回你猜错了,校长不仅在协议上签了字,还组织三陈、李士珍、宣铁吾等人开会讨论研究如何撤销。”

陈果夫恍然大悟,跷起大拇指道:“主席这一招实在是高!”

眼见一个个群情激昂,只剩下唐纵、郑介民没站起来说话,蒋介石火了,拍着桌子骂道:“放肆,还成不成体统?我说的是如何想办法把军统保留下来,不是要你们骂戴笠!陈长官、李士珍骂戴笠倒也罢了,他们有结怨。可是,果夫兄,我想不通你也跟着起哄,你留下来,其余的人全部给我滚,我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思想根由在作怪!”

蒋介石失望地叹了口气,道:“你们CC系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天下的行动高手、杀人魔头全被戴笠搜集到军统去了!”

陈果夫边听边点头。

蒋介石说:“嗯,不错,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热血青年。”

蒋介石说:“全世界就这一件,要舍得你就送她吧,我没意见。”

蒋介石说:“这个不用你提醒,前些天我去了趟北平,杜建时从天津赶来找我,极力说明曹汝霖在北平沦陷期间未任伪政权的正面官员,不能负正面责任,结果被戴笠关押,要求释放,我借着这一点把戴笠狠狠地骂了一顿,估计到现在他还不舒服。”

陈诚还没说完,李士珍也站起来,道:“报告委员长,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军统之所以这样,罪魁祸首还是戴笠。社会上如今流传一句话,说是如果按罪治罪的话,戴笠至少该枪毙一千次!”

戴笠越想越绝望,步子也越踱越快,突然在毛人凤面前站住,道:“善馀,这消息军统局里还有多少人知道?”

宋美龄道:“你那一套我听不懂,玩政治要那么复杂干吗?”

宋美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扭屁股走开了。

蒋介石露出笑脸,过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一事我不放心。”

陈果夫急了,忙道:“不过还是有隙可乘的,听人说,他不太满意替他驾驶专机的那个驾驶员。”

陈果夫弓着腰一拍手掌道:“有啊!有一个留美学生是学飞机驾驶的,不但他的一切费用由我们供给,他在国内家眷的生活费用,也由我们供给。我们是想在他毕业回归以后……”

毛人凤道:“没有。可能你忙着肃奸,没有细心问过这事。其实,国共谈判时,校长和毛泽东就签了一个《双十协定》,毛泽东把取消特务组织作为一个谈判条件,搬到桌子上来了。”

陈果夫道:“我还没说完嘛。而且他还知道你成立了一个‘五人小组’专事监视他的工作……”

戴笠吓了一跳,站起来又坐下去,道:“什么,取消军统,你有没有听错?”

蒋介石说:“这事连你老婆、我的夫人都不许知道。我就怕你晚上把持不住。”

蒋介石皱眉道:“我们杀戴笠,是为了国家和革命的利益,跟令俊有什么关系?这太可笑了。”

蒋介石一脸冷峻道:“不许你随便找一个对手,何况他是大名鼎鼎的杀人魔王戴笠。王亚樵、史量才、张啸林等许多英雄好汉都死在他的刀下,你CC系算个什么?凭他的精明、警觉和狡猾,天下又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你先去打听一下,看这家伙现在还需要些什么,身边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深夜来!明白了没有?”

陈果夫道:“全记住了,还有什么吩咐?”

次日,蒋介石在山洞官邸召集郑介民、唐纵、李士珍、三陈一起研究关于执行《双十协定》中取消特务组织事宜。

陈果夫双腿并立,做了一个不正经的动作道:“懂了!”

戴笠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厅里踱来踱去,口里不停地说着话,像是跟毛人凤说话,也像自言自语:“校长,你会这样待我?这些年我一片忠心,好容易把军统建成这样子。现在你借口共产党反对,要取消,我将来又靠什么在这块土地上站立?”

两人沉默了片刻,蒋介石说:“你先说说如何暗杀戴笠。”

蒋介石急问:“在哪儿?”

陈果夫见蒋介石一脸严肃,认真道:“主席尽管放心,我比你要自由,不曾受到道德准则和舆论的监视,对自家的黄脸婆根本没兴趣,就算再漂亮的性伙伴也不会超过十次新鲜和刺激,所以……”

陈果夫支吾了半天,道:“当然是派我们CC系的干部去杀。”

蒋介石不悦道:“那你夤夜入报什么?”说着,呵欠连连,想睡觉去。

毛人凤道:“校长早就有此意,这次总算让他有了机会和借口。”

“还有,”蒋介石说,“从现在开始,那个会驾驶飞机的留学生你要加倍地对他好,吃的、喝的,对他的后事要处理妥当。到了一定时候,你可一次性给他一笔够他全家生活一辈子的钱,设法让他接受,懂吗?”

蒋介石点头道:“嗯,很好,空中制裁是很高明的办法,不仅不会留下痕迹,而且发生在天上,谁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戴笠一愣,道:“来干什么?”

蒋介石说:“夫人就是女人见识了,我虽然有权杀戴笠,但个中的利害你想过没有?”

李士珍尚未说完,陈果夫也站了起来,道:“主席,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何不趁此机会将什么忠义救国军缴了械,把军统解散?”

陈果夫一喜,心下道:婊子装正经。嘴上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果夫道:“我非常了解戴雨农,他当然会用很多办法对付的。”

蒋介石一会儿又严肃起来,道:“留学生的事抓紧一些!”说到此处,见宋美龄从卧室出来,故意提高声音,“我下月中旬准备去华北视察,一方面检查接收、肃奸情况,同时还得布置邯郸战役后的反共计划。”

陈果夫不曾想蒋介石会问出这句话来,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道:“绝对没这事,主席,我怎么会恨戴主任,这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吗?不过戴主任在很多做法上不怎么……”陈果夫边说边看蒋介石的脸色。

一会儿陈果夫到了,进门就问:“有何吩咐?”

陈果夫愣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道:“你不是说借《双十协定》取消军统吗?刚才怎么……”

蒋介石不悦道:“我们老夫老妻了,晚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的,我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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