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他的嘴唇扫过我的发丝。“对不起,我来晚了,亲爱的。”
“欢迎加入这个家庭,Bella。Carlisle家又壮大了,我们好像是自己的喜事一样感到高兴。我也为,额,最近的那次意外我们没有出力感到抱歉。不然我们早该见面了。你能原谅我们吗?”
“够了,”我忿忿地喊了出来。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直到他睁开眼睛。“你和我,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也是你现在唯一允许想的事情。你能听到吗?”
“你看起来好极了。连头发都一丝未乱。”
又是一阵集中的相机快门声。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变成了一种防备、嘲弄的语气。“还在等什么呢?”
“我永远爱你,爸爸,”我告诉他。“别忘了这一点。”
他的手环住我,引领我回到了那片光亮中。我们穿过闪烁的灯光,拉着我滑进了舞池。我们与其他的舞者融在了一起,仿佛我们的舞从未被打断过。
我却从来没有为Jacob这样一位朋友做过任何事情。
“Jake,兄弟,往后退,”我听见是SethClearwater在努力劝说。“你有些失控了。”
“我保证。”
“我可以习惯这一切,”我说。
“开玩笑的,Bella。但是老实说,我看不出重点在哪里。你和你的吸血鬼是不可能有一个真正的蜜月的,那又为什么要流于形式呢?有什么就说出来吧,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把这件事情推后了,虽然那也算件好事,”他突然急切起来。“没什么好害羞的。”
当我看着Jacob的父亲,总有种错觉我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而不是一个。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惨白的笑容每个人都能看到。作为长久以来强大、具有神奇力量的首领的世袭者,他与生俱来就被赋予了这样一种权威。虽然这个魔法由于缺少催化剂的作用在他身上无法显现,Billy仍然被视作权威的象征和传奇人物。这份神力流传到他的身上,也同样流传到了他儿子的身上,但后者却放弃了这样的权利、地位。甘愿让SamUley成为这一传奇和神力的领袖……
“喔,Jake!放手!”
“我很高兴我来了,”过了一会儿Jacob静静地开口说道。“我没有想过我会来。但是能……又一次见到你,真好。并没有我想象地那么悲伤。”
“我很好,Bella,真的。你不需要再为我担心了,也可以停止去骚扰Seth了。”
我环顾四周,没人看起来有被惊吓到的样子。只有一些极其苍白的脸孔流露出一丝压力,但他们将它藏得很好。Jasper和Emmett在舞池边并肩站着,我猜刚刚的那场对峙发生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就在附近。
“我并不是因为你才去烦Seth的,我挺喜欢他的。”
“你怎么样,Jacob?说实话。”
“但是Jake……”
“你什么都没做错……”
“就是那样。”
我吃力地顶住拖拽,点起脚尖再次亲吻了下他。她不耐烦地拖着我,终于把我从他身边拉开。周围的看客中传来了几声轻笑。我只好放弃,任凭她把我领进空无一人的屋子。
紧接着我人类朋友们后面的是我新的堂兄弟,来自Denali的吸血鬼家族。我屏住呼吸,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吸血鬼——Tanya,金色卷发中挑染了莓红,我从这一点上认出了她。她伸出手去拥抱Edward。在她后面的另外三个吸血鬼都用他们金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好奇。其中一个女子有一头像蚕丝般长长的,浅金色直发。她身边的另一名女子和男子都是黑发,使他们苍白的肌肤略显橄榄棕的色调。他们四个都是那么漂亮,让我的胃一阵绞痛。
“你要尽快来看我和Phil。这次该轮到你们到南方来了,起码晒晒太阳。”Renee说。
“都很好。”
装饰车子的鲜花,延车身纵向形成了一条花带,长长的薄纱缎带系了一打特别设计的马蹄铁——每一个都是崭新的——拖在保险杠后。
“Jacob!”我虽然感觉我又能呼吸了但立刻又哽咽住了。“Jacob!”
“你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回来的?”
“所有我爱的人都在这里了。”
“你也是。”
“是什么?”我问他。
“我为那些声音感到抱歉,”我说。“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好的。”各个方面来说。
他巨大的手完全裹住我的上臂,手指和手指扣在一起,抓地紧紧的。
“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Jacob,我知道他所做的牺牲。但是我却把这一切都毁了,把他的礼物变成了一场灾难。我应该被拘禁起来。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Edward像冰一样冷,像剃刀一样利的声音响起。
“Sam应该多给你些信心的。”
我瞧了一眼Edward的倒影——他完美的脸孔的完美复制——他身边站着一位黑发的美人。她的皮肤雪白中又透出一些玫红;厚重的睫毛下,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瞪得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白色紧身礼服,在裙摆部分陡然向外蓬开,像极了一朵倒置的马蹄莲,细腻的剪裁衬托出她高雅、优美的身体曲线,最起码现在她一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是这样。在我还来不及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让镜中的美人转身背对我时,Edward突然浑身紧绷,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好像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
我把头靠上他的手臂。“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我引用了他的话。
“仍然不喜欢Mike,嗯?”当Edward领着我从他身边旋开时,我这样评价道。
Edward已经等在了楼梯下。我牵住他伸出的手,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我环顾四周,仍有一小部分人等在那里和我们告别。
“不——你能来我高兴极了。这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意识到这种对峙的局面带来的影响难以磨灭,即使是在这片阴影中,这一切发生地悄无声息而又短暂。
我吻了他的脸颊,几乎同时,他也回吻了我的。
“Bella!你疯了么?你不能干那桩蠢事!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
“那就走吧,”他粗声粗气地说。“别晚了。”
我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真是奇迹啊。”
我期望能立刻得到Edward的赞同,但是他却沉默着。
“你今天不应该哭的,Bella。”
“我,我也是。”我结结巴巴地应答。
“在那里,”Edward轻轻地说。他推着我朝宾客里去,他们自动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在所有人的后面,Charlie正靠在墙上,显得手足无措,看起来他想把自己给藏起来。红红的眼眶解释了一切。
“假装什么?假装我已经死了么?”
我笑了。“那个称呼还要花上一些时间来适应。”
“现在!”轮到Edward咆哮了。
Tanya仍然拥着Edward。
这句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她给出了个大大的微笑。“我很高兴你很喜欢。”
当音乐响起,Edward将我拉入他的臂弯中,礼俗上他应该请我跳第一支舞。尽管我仍然惧怕跳舞,尤其是当众跳舞,但是我还是自发地跟了上去,只要有他搂着我就很高兴了。他做了所有的事情,我只消在炫目灼热的灯光下和相机的闪光灯中,不费力地旋转就好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离刚才的地方有六尺远了。Edward紧张地护在我前面。两头巨大的狼在他和Jacob之间对峙着,对我倒是没有什么敌意。他们更像是要阻止一场打斗的。
“给我两秒钟,”我恳求他。
另一头狼在后面注视着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辨认他巧克力棕色的毛色,是Quil吗?我不确定。
而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我,我……我没有任何事情要对你说的。”
“你剪了头发,”我注意到。
“那你……幸福吗?”
“恩,是啊。”
“当然,当然,”Jacob在我们起争执前,努力缓和了局面。
“谢谢。”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有这一支舞的机会,”他说着,拉起我缓缓地转起圈来,与身后传来的音乐节奏完全不搭调。“我最好好好地表现。”
“Edward,真对不起,我真笨……”
一首新的曲子响起了,但是这次他并没有注意到。
Jacob的手重重地摔落下来,垂在身边。长时间缺血的静脉中瞬间涌入的血流几乎让我觉得痛苦。我还来不及调整,只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双手代替了刚才那双灼热的,还有飞快移动所带来的嗖嗖声。
“我认为你并没有意识到你今晚是多么的超凡脱俗,美得令人心醉。所以Mike会对有夫之妇萌生不恰当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失望的是Alice竟然没有拉你去好好照照镜子。”
“爸爸呢?”我问道,眼睛还在不停搜寻。
直到我们到达了一颗雪松下的阴暗中,他才停下脚步。Edward直直地朝最暗的一片阴影望去。
待我们驶上了漆黑的高速公路,Edward猛地一脚油门,我听见从我们身后的树林中发出了一阵喧闹,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声。如果我能听到的话,那么他也一定能。但是随着声音因为距离而渐渐飘散的过程中,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保持着沉默。
“看上去很不错。”我撒谎了。
“打电话给我,”他说。
“万事俱备了,”Alice说。“你的箱子已经放在车里了,是Jasper帮忙提的。”她推着我的背到了楼梯口,Renee还跟在后面,跟我依依不舍地半拥抱着。
Alice大喊说。“我会告诉她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Edward。帮我个忙,不然我就说了。”
Edward掩护我上了车后,他也钻了进来。我还在不停向车窗外家人挥手的方向喊着“我爱你”,车子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Renee和Esme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他们三个迅速帮我换掉身上的礼服,套上了Alice给我准备的深蓝色外出套装。我很感激有人帮我拿掉了头上的发夹,松开了辫子,让头发披在后背,让我免去了之后因为发夹而引发的头痛。整个过程中,我母亲泪水涟涟,从未断过。“我一知道我要去哪里就会打电话给你的,”跟她拥抱作别的时候我保证到。我知道整个蜜月的秘密几乎折磨地她发疯,我母亲憎恨秘密,除非她自己能参与其中。
“是的。”
“你知道吗,你总是会偏袒我。”
我朝宾客中望去,但是我无法透过跳舞的人们看到Jacob的父亲之前在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逗留在这里。“Billy知道你会来吗?”这个问题我一问出口,就知道他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他如此淡定的唯一解释了。
“Urn。不,我想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只要她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Alice成功地反击了我,得意地对着我那受伤的表情笑得很灿烂。多么不公平啊,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也是,Bella。我会的。”
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所带来的惊恐,让他的眼球都向外凸了出来。
他停下我们缓慢的舞步。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他终于注意到了音乐已经变了,为了平息两个人的口角,我还把头凑过去等他跟我告别。
Edward浅笑了一下,熟练地挣脱了她的拥抱,他轻轻地把手按在她的肩上,并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想要把她看清楚。“已经好久不见了,Tanya。你看上很不错。”
“Alice有种永不止步的天性。”
“不要这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给出一个微笑。“还有,我爱你。”
我们又开始转起圈来。“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要和你说再见了?”他喃喃地说。
“那问我啊。”
他笑了起来。“那就好,因为我没有时间停下来买一份真正的礼物。”
“那就好,”我感觉到他耸耸肩。“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我认为。”
我的视力经过调整,已经可以看清他的脸了,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他是不是还在生长?他已经接近七尺了,而不是六尺。过了那么长时间,能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轮廓让我安心不少。浓密的黑色眉毛下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高高的颧骨,饱满的嘴唇向后缩去露出闪亮的白牙,配合他说话的语调,扯出一个挖苦的笑容。他的双眸打着转——小心地;我看出他今晚很谨慎。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让我开心,不闪躲,也不让我看到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我没有推迟任何事情,”我大声打断了他。“而且,是的,我可以有一个真正的蜜月!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然后给出了回答。“我保证。”
Jacob一动不动,他惊恐地双眼张得大大的,注视着我。
“哦,”他试着掩饰自己的放松。“哦。”
他低声咕哝着一些话语,听上去像是在说“应该让他杀了我的,为我曾经想过……”
他闭上眼睛,将前额抵上我的额头。“Jacob是对的,”他低低地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那是个很高的要求。”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或许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在那里的,留心Seth。这里有太多的吸血鬼,而Seth却不够警惕。”
Jacob向后退了一下,直起身子。他的左手扶在我的背上,另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并一起贴在了他的胸口。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我的手掌下跳动,我也可以猜到他并不是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了那里。
“万一我不服从组织,之类的。万一我是来搞砸派对的。”对于这个可能的想法,他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容。“但是我不是到这里来破坏你的婚礼的,Bella。我到这里来是……”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是真的。我没有……是,是一个问题。我想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我做了两次深呼吸。“好了,我们走吧。”
最大的那头狼,黑色的那头,厉声的嗥叫划破长空。
“而已?OH,Jake!现在一切都已经圆满了。”
在我最后的记忆画面中,Phil双臂温柔地绕过Renee,后者一只手紧紧地反抱住Phil的腰,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Charlie的手。有那么多种不同类型的爱,这一刻都HEXIE在了一起。为我描绘出了一幅希望的画面。
“万一什么?”
“我才不会让精心挑选的外出服浪费呢,”她顶撞回去,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来,Bella。”
看后面已经排起了队,Seth挥手告别,推着Billy去吃东西了。Sue则将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个人肩上。Angela和Ben紧接着恭喜我们的,排在Angela的父母后面则是Mike和Jessica,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两个正十指紧扣。我没听说过后来他们两人又在一起了呀。这真是太好了。
“Rosalie不会原谅我,如果我没有正式请她跳支舞的话,”Edward喃喃自语地说着,我知道他想留我们两个单独待会儿,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再也不,”他向我保证,并低头亲吻了我。
Edward攥紧了我的手。
“Seth知道他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可比Sam了解Cullen家的人多得多。”
现在好像又冒出许多人还没有和我跳过舞的,也正好给了我个整理心情、平复情绪的机会。当Edward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发现Jacob的抽屉已经牢牢地锁上了。当他再次搂住我时,我已经能够唤起一开始的那种雀跃的心情,我很肯定今晚我生命中的每件事情都步上了正轨。我微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在这样的晚会和这样的人群中,Billy显得异常放松。他黑色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好像刚得来什么好消息。他的这份淡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来在Billy眼中,这场婚礼应该是件极为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他朋友的女儿身上最糟的事情。
“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在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清楚。我猜我已经往回徘徊了有好一阵子了,或许我已经决定了要往这儿来。但是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开始奔跑起来,不知道是否能赶得上。”他笑了起来。“你不会相信这种感觉有多奇怪——再次用两条腿行走。还有衣服!异样的感觉让我看上去更为古怪。这是我原来没有想到。我已经对人类的行为生疏了。”
“当然,”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你高兴见到你。”
他抓着我猛摇。
“谢谢,Seth。这对我意义重大。”Edward松开Seth,又看向Sue和Billy。“也谢谢你们。感谢你们能让Seth出席,也感谢你们今天对Bella的支持。”
“偏心,是这样吗?”
“是啊。我还嫌不够瞩目呢。”
就好像要回答我的问题,Seth倚向Edward,伸开双臂。Edward用另一侧空着的手还以一个拥抱。
“好了啦,Jake,我们走。”
“我们以后会有时间相互了解的。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的!”Tanya跟随她的家人向前移动的时候,笑着对我说。所有标准的传统流程都被保留了下来。当我俩手执一把刀切下壮观的大蛋糕时,我都快被闪光灯给照瞎了。说蛋糕壮观,是因为它过于巨大了,远远超过我们朋友和家人所需的份额。于是我们开始轮流将蛋糕扣在别人脸上;我还难以置信地看到Edward非常具有男子气魄地将他那份蛋糕给吞了下去。我用不标准的姿势直接将捧花扔进了Angela惊讶的手中。
“我爱你,”他说。
他扑哧一笑。“是啊,派对可以开始了。伴郎终于赶到了。”
我看着她那副殉道者的表情笑了出来,引来了她一脸的不高兴。
Jacob看着我,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拭去了上面的泪水。
来宾们又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在我们通过时,Edward紧紧地将我搂在身旁。
音乐变换了,Charlie拍拍Edward的肩膀。
“我会尝试记得你的这个样子。假装……”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我。
“你就那么想度蜜月吗?玩西洋棋?哈哈。”(这句翻得好奇怪啊~~~)
他咧嘴笑笑。“我认为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任何时候,只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的体内因为痛苦和悲伤变得混沌不堪,不过那无所谓,现在外表才是关键的。把这场秀演好了才是我应该做的。
他僵住了。接着他抬起脸,望着他最爱的妹妹。“你那么娇小一个人,生那么大气干嘛呢。”
他开心地笑了。“是的。我自己剪的,用生锈的厨房剪刀。”他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接着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幸福吗,Bella?”
“我怕。”他低声絮叨。
“如果你能这样做的话,那样只能说明你精神错乱了。当然,我早就知道你是精神错乱的。”他取笑我。
“谢谢你,Edward。我不会再害怕了。”
我瞪着他。“我说了不用你管,Jake。不关你的事。我真不应该……我甚至不应该提起这件事。这是私事……”
他也会给我一个微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跳舞并不可怕——和你一起跳的时候。但是我还在想,”说着我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还在想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我和Jacob之间的关系本来是那么单纯。自然得好像呼吸。直到Edward回到了我的生命中,这层关系开始变了味。因为在Jacob看来,我选择了Edward,就选择了死亡,甚至更晦暗的命运。
“我这个大嘴巴!我为什么……我不希望他为我搞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嗯?”
“很好笑哦。”
“我们有得是‘一些时间’,”他提醒我,他的声音是那样欢快,我们一边舞着,他还俯下身来亲吻了我。
他开始说些其他的事情,但突然猛地合上嘴。再次陷入了挣扎,牙齿磨碎了那些不想说出口的话。
我们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
“不,”最后他终于这样说。“但是我可以在我的脑海中回想这样的你。粉粉的脸颊。有心跳。笨手笨脚的。所有这一切。”
我用干涩的喉咙想说些什么,试着开个玩笑。“我感觉太可怕了,让你自己煮饭——这是典型的过失犯罪。你可以逮捕我。”
“那是什么时候?”他压低了声音。
比起Edward,Jacob更执着于我的人性。他珍视我的每一次心跳,知道它们已经屈指可数了。
突然,眼前的黑暗躁动起来。
“一份意外的结婚礼物。”
“你有没有看过你自己?”
“话说回来,如果错失见到这样的你,将会是我的遗憾。这值得我大老远跑回来。你看起来是如此难以置信,Bella,那么的美丽动人。”
“我的裙子看起来怎么样?”
“今天就没下雨啊,”我提醒她,顺便回避了她的这个要求。
我差不多都不记得我在哪儿了,直到Alice喊我,“Bella!到时候了!”
“你什么意思?过一个真正的蜜月?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你在开玩笑吗?不是闹着玩的,Bella!”
“欧,求求你了。就说吧。”
“Bella,你是不是想在飞机上也穿着这身衣服?”Alice悻悻地问我。
“关于什么……Jake?有什么问题吗?”
和Charlie一起跳舞并不容易。他的水平也就和我的差不多,所以我们,安全起见地挨着边跳舞,小小地转个圈。相形之下,在我们身边翩翩起舞的Edward和Esme的舞姿,就好像FredAstaire和GingerRogers一般。(好莱坞最伟大的舞蹈搭档,舞王,舞后。)
“已经结束了,”我说。“让我今晚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我要杀了你,”Jacob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成断断续续的低吼。他的目光全落在Edward身上,燃着狂怒的火焰。“我要亲手杀了你!我现在就要!”他痉挛性地战栗着。
“很接近了,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你是今天的明星哦。”他轻笑了声。“我敢打赌你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万众瞩目的焦点。”
“好好享受派对,Cullen太太?”他在我耳边低语。
突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会伤了她的,”Seth压低了声音。“放她走。”
“啊,Edward,”她说。“我真想念你啊。”
看来我们还不能就这样说再见。
让他作为外交使者,真是有种讲不出的奇怪。
“你想说什么,Jake?告诉我呀,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的。”
“Sam在外面,还有其他人。你知道,以防万一。”
他又使劲猛摇。他的手,紧得像止血带,正在不停颤抖着,这股振动一直深入我的骨髓。
“你回家了,他会很高兴的。”
我的手卡住脖子,如果没有Edward扶住我的话,我可能就瘫倒在地了。
他叹气说。“音乐结束了。你认为我还可以再跳一曲吗?还是我得寸进尺了?”
“你知道,对我来说这还不算黑暗。”
“梦想不灭,”Kate说着张了张她金色的眼睛。她从Tanya手中接过我的手,礼貌地握了握。“欢迎,Bella。”
“看得出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兄弟,”Seth接着说。“我为你感到高兴。”
“那么就笑一个。”
我寻着他的声音跌跌撞撞地走过去。Edward紧紧地托住我的胳膊,直到黑暗中的另一双结识的手接住了我。就在Jacob把我拉近的那一霎那,他皮肤的热度立刻就穿透薄薄的丝缎礼服传遍开来。他毫不费力地就开始跳起舞来,他就这样抱着我,而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俯下身将他的脸颊贴在我的头顶上。
Seth又接着开始去扳Jacob,Jacob因为怒火中烧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这才使得Seth把他拽开了几尺。“别那样了,Jake。离开吧,听话。”
“别客气。”Billy说话的嗓音还是那么深沉和沙哑,但是我却惊喜地发现他语调中流露出的乐观。或许一份更可靠的停战协议有望了。
较大的那头黑色的狼是Sam,也加入了Seth。他用他硕大的头部顶住Jacob的胸口并往外推。
“我肯定Sam已经告诉他了。我会去看他在……在派对结束之后。”
“每个人都会在婚礼上哭泣的。”我带着厚重的鼻音说。
她看上去很生气。
而Seth,瘦高个的,15岁的Seth,把他长长的手臂勾住Jacob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想把他拉走。如果这个时候Jacob变身,他靠Seth那么近……
“别哭哭啼啼的了,Bella。你会弄脏你的裙子的。就只是我而已嘛。”
如同我最糟糕的噩梦中所预见的那样,Tanya浑身上下都可爱极了。她看我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若有所思,而不是以前那种逃避。接着她向我伸出手。
“好在你个子够高。”
“你们想要误了飞机吗?”Alice气鼓鼓地说,她现在就站在了我旁边。“我敢肯定如果你们要等下一班飞机的话,就可以在机场支一个帐篷过你们难忘的蜜月了。”
BillyBlack在Seth的另一边,并不像Sue那么紧张。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接着开始跳起舞来,领我向反方向转去,渐渐远离了灯光,夜色环上了闪着微弱光亮的舞池地板。
“对不起,Alice,”我道歉说。
这是一个深沉的吻——激烈,缓慢并且绵长……
他笑了起来,越过我的脑袋向前望去。他噘起嘴巴,沉默地看着闪亮热闹的舞会,翩翩起舞的舞者,花冠上飘荡下来的花瓣;我和他一起看着。从这个黑暗、安静的地方看过去,那些画面都显得好遥远,就像看着雪花球中卷起的白色风暴。
“是的,”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
“谢谢,”Edward对着一片黑暗说。“你真是太……太好了。”
“我会在家里想你的,Bella,我现在已经感到孤寂了。”
“容我给你介绍我的妻子。”这是第一次Edward如此正式地说出这个字眼;而且看起来他说到这个单词时已经一副开心到要爆了的样子。惹得Denali家族的人一阵轻笑。“Tanya,这位是我的Bella。”
这个主意听上去让人好笑。“是的,我也会把我的嘴闭上的。”
黑发女子将她的手叠在了Kate的上面。“我叫Carmen,这位是Eleazar。我们都高兴终于能见到你了。”
他又挣扎了一分钟,最后向外呼了一口气。“我不应该这样做的。没事了。我只是想满足病态的好奇心罢了。”
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点,而且眼下,我根本不在乎。
“我也爱你,Bella,宝贝。”
“他是个好孩子。比起某些人,是个不错的伙伴。我告诉你,如果我能摆脱脑海中的声音,做一头狼是件很棒的事情。”
“是来让一切变得完美的。”
婚礼流畅地转变为一场接待的派对,证明了Alice那天衣无缝的计划。河边正是薄暮黄昏;仪式的时间正好够夕阳从树后落下。当Edward领着我穿过玻璃的后门时,树上的华灯点亮的正是时候,将白色的鲜花照耀愈发鲜艳。那里还有大约一万朵鲜花,香气弥漫。草地上的两棵古老雪松间支起的轻盈纱幔,笼罩在舞池上方。
“不是今晚,Jacob。”我小声地说。
“我很抱歉,”我对那头狼耳语说。
“是啊。”狼人的感觉。他看起来那么像人类,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作为狼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现在。
Tanya迅速看了一眼排在她后面的人们,那是Charlie的副警长,Mark和他妻子。被安排在Denali这一列,他们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节奏慢了下来,放松得好像仲夏夜。人群在柔和的灯光下发散开来,而我们两个又再一次受到了才刚拥抱过我们的朋友们的欢迎。现在是该尽情畅谈,尽情欢笑的时候了。
他轻叹了一声,接着停下舞步,让我转过身去面对着屋子。墙上的玻璃就像镜子一般映射出屋外的派对。Edward指指镜中那对和我们对面对站着的夫妇。
彻骨的,心碎的嗥叫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殆尽。
我试了下,却被他嘲笑了我的愁眉苦脸像。
我搂着他的腰,泪水再次决堤——今晚我哭得太多了。他拍拍我的背。“去吧,现在。你也不想误了飞机吧。”
他亲吻了我的发梢。
“我不希望你感到悲伤。”
“现在Cullen家的男女人数已经达到平衡了。兴许下次就该轮到我们了,额,Kate?”她朝那个金发的女子咧嘴笑笑。
从Jacob身后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嗥叫,接着又是另一声,盖过了第一个。
“再见,妈妈。我爱你,”我又说了一遍,这次伴着浓重的喉音。
那头狼看向Edward,目光并不友好。Edward也冷脸相对。接着,怒气冲冲的狼也转过身跟着其他人走了,像刚才那样消失了。“好了,”Edward是对自己说的,然后看着我。“我们回去吧。”
很难开口对Charlie说爱,我们太相像了,为了避免真情流露所带来的尴尬,总喜欢顾左右而言它。不过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刻。
“谢谢,Alice。这是一个人所有拥有的最美好的婚礼了,”我急切地告诉她。“每一件事都那么恰到好处。你是全世界最好,最聪明,最具天赋的小姨子了。”
“没有那么糟,我只是在发发牢骚而已。”
他笑着说。“那可真有趣,虽然我本来只是想跳两支就可以了。别说话了。”
Seth拖着,Jake颤抖着,Sam推着,这三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他不对。”我把脸拉开环顾周围熙熙攘攘的朋友们。“Jacob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所以他看不清楚。”
他笑了。“这才是我的女孩啊。”
“Seth,让到一边去,”Edward嘘声要求说。
“Alice今天在我身上可是花了大量的时间的。当然黑夜也有帮助。”
“我很高兴你最终还是来了。”
我的小姨如此不知趣地打断让我有些不爽。
“别担心了。”他摸摸我的脸。“在有人发现我们不见了之前,我们得回到派对去。”
“我知道的。我今晚来也不是为了让你背负更多的负罪感。”
“我要给他们大大的表扬,”他说。“他们对搞派对很有一手。”
“善良是我的人生格言,”暗夜中一个干哑但又熟悉的声音回答说。“我能打断你们(和新娘跳个舞)吗?”
“我不想我的蜜月在扭曲的痛苦中度过。”
“是的。”
“是的,”他叹出一口气。
我们开始和着我手下他心跳的节奏舞动起来。
我看见Sue微微地一个哆嗦。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复常态。在有人发现之前?真的会有人注意到吗?
“我没有责怪你,Bella。”她叹了口气。“你只是没在帮你自己。”
但是我的白痴举动不能再毁了今晚的其他事情了。我要把这件事忘掉,扔进抽屉锁起来,直到以后有把握处理为止。我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痛斥自己,但是眼下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有帮助的。
我借来的吊带袜不知何时已经垮到了脚踝,Edward仔细地用他的利牙帮我去掉了它。就在他帮我移除吊带的时候,Emmett和Jasper起哄地笑声又一次让我涨红了脸。Edward朝我飞快地使了个眼色,他将弹力带带直接射向了MikeNewton的脸。
“我很好,”我保证说。“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到了。我看起来有哪不对劲吗?”
我的冷笑话让他大叫了起来,接着叹息着说。“我到这儿来是作为你的朋友的。你最好的朋友,最后一次了。”
“精神错乱总好过要和一伙狼分享我的思想。因为没人会去听疯子的声音的。”
“是的。你知道这次容易多了。我认为我最好多锻炼下双手。”
“欧!”他说。他的眉头一下子紧锁,不过旋即就舒展了开来。
“当我听到他脑袋中所想的那些东西,我就喜欢不起来。他很幸运我没把他踢出去。或者更糟。”
我知道要完全不产生抵触情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这场晚会还有更深的涵——挑战Cullen家族和Quileute部落达成的古老条约,条约禁止Cullen家族制造其他吸血鬼。狼人们知道违背约定的那一天就要来临,而同时Cullen家族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在结盟之前,这无疑会触发一轮攻击,一场大战。但是现在,他们更了解对方了,那会不会获得原谅?
“Edward?”
“OH,爸爸!”
“都过去了,Bella,”Edward喃喃自语。
“Jake——停下来!”
Edward无视她;他坚硬的嘴唇比之前动地更激烈,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刚完成了个冲刺跑,我的手掌滑过他大理石般的胸膛。
Edward微微侧过头,嘟囔说,“走开点,Alice,”说完又继续我们的吻。
“很快,”我答应了他,也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答应的事情。只是一个电话。我的父母可能不会再被允许见我;我会变得大为不同,变得十分、十分危险。
我竭力想把堵在喉咙口的东西咽下去,但是却做不到。
“你这样会让新娘觉得无聊的哦,”Emmett从Edward的身后走出来。“让我也和我的小妹妹跳一支舞。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让她脸红的机会喽。”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就像往常一样,丝毫不会被周遭严肃的气氛影响到。
“忘了Jacob曾来过这儿。”我可以做到,我也必须做到。“为了我。答应我,你会忘了它。”
“我爱你,妈妈。”我边下楼边压低着嗓子说。“我很高兴你能有Phil在身边。照顾好你们两个。”
“欧,Jacob。”我现在已经哭了起来,连话都讲不清楚了。“谢谢。”
最后Edward在门阶上亲吻了我,观众爆发出一片掌声。接着在一片撒米的风暴中,他带我冲到车边。虽然大部分都偏离了目标,但是有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Emmett,撒出的米不可思议的精准,我也被不少击中Edward背部弹起的米所命中。
他咬紧牙关。他正在和自己的决定做斗争,他到这里来是想给我一份贺礼的,而不是来审判我的。我想我能猜到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什么?”他迫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恭喜你们啊,”SethClearwater对我们说,一边还把花环扣在了头上。他的母亲,Sue,紧跟在他身边,她小心谨慎地看着来宾。她的脸干瘦而又凶相,和她女儿Leah一样的精悍短发,加剧了凝重的表情。我怀疑她的头发是不是和她女儿一起在誓师大会一起理的。
“别告诉我你已经克服了跳舞?”
“我在这,Bella。”
我紧了紧环在他身上的手。“你想跳多少支舞都可以。”
“恩?”
“我不知道确切的时候。一两个礼拜后吧,大概。”
我后来似乎和所有人都跳了舞。见到老朋友固然高兴,但是我真正只想和Edward在一起。当新的舞曲开始仅半分钟,我很高兴他终于插了进来。
“Sam可以搞得定他的。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