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倒霉,一步一个。这半年里,从金圆券风波到全国各大战场的失利,从政府内部经济拮据,到四大家族的矛盾激化,并且波及到他们家庭的稳定。每天都是在吵闹中度过。刚才会议虽然统一了思想,也是吵闹得不可开交。蒋介石仿佛一下感到自己苍老了。他觉得自己有种隐隐约约的危机感,控制政权的自信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低。
这是一张新闻报,宋美龄从身后机座上取过来捧读着。那未干的油墨的清香不时扑鼻而来。那经过一番努力而变成铅字的消息使她心旷神怡:
蒋政权的一个争权夺利的悲剧
这封匿名信,确切地说,它的微妙之处,像一发炮弹击中了某个家族的要害,挑起了一个家族对另一个家族的激烈的内战。
凡是知道将在什么时候实行“货币改革”的人都有从中牟利的机会。对这场大骗局来说,有名的黄金丑闻只是小小的准备动作而已。这次泄露秘密情报的是宋子文本人。
宋子文认为,处决是必要的。“因为政府哪怕有丝毫的贪污怀疑,就应该立即进行彻底调查并予以惩处。这只能更好地巩固政府的权力,增强人民的信心。”
然而就在这时,一封匿名信扔到了蒋经国的办公桌上。
“戴上倒可以。不过总有一天,也许是明天,我的特派员先生,你还得给我亲自取下来,并给我赔罪!”孔令侃冷冷地对蒋经国道。
在蒋介石政权里,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占有显赫的位置。实际上说蒋的政权也是四大家族的政权。人们往往把蒋姓放在首位,宋姓放在其后,其实宋姓才真正是实权派。宋氏两姊妹由于其卓越的才干,征服了男性世界,控制了蒋、孔两姓。她们能像捏面团一样地使男人围着她们转,使她们的男人在实践上也深感女人的厉害,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一场整顿与反整顿的斗争在大上海激烈地进行着。整顿中伴随着逮捕,以暗杀为主。枪口下的上海人民无不感到压抑。枪声、警车的鸣叫声充斥街道,人们无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流言四起,不是谁被捕了,就是某某被杀了。恐怖笼罩着大上海。枪口下的大上海度日如年。
特派员先生大鉴:
“戴上吧,表弟。”蒋经国把一双手铐扔给了他的缉私队员。“须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是20世纪40年代蒋政权的一个悲剧、一个争权夺利的悲剧!
“大胆,放肆!”宋美龄的火终于发了出来,“经国,不说别的,你到底放不放人?”
孔令侃的预言没有错,他相信不久的一天,微妙的裙带关系会把强权政治击得落花流水。 蒋经国感到棘手,一边有父亲的指令,一边有夫人的说情
小蒋:有其父必有其子。
在旧金山,在记者们追问下,宋子文说,他“自己揣测”是黄金市场的反常现象引起来的。他解释说,3月28日(星期五)政府决定从3月30日(星期一)起提高黄金的官价,当时商定严格保密。但是,在谈到成交的数字时,宋子文指出,星期五出售的黄金是最近每日平均销售量的两倍。这种情况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发生,就是接近掌权人物的人向同伙泄露金价将在周末急剧上涨的消息,这样他们可以在星期五以廉价买进,在星期一以高价卖出。宋子文也许认为,他已使孔家一名成员处于困境,而孔家当时正处在得势时期。他说,他带着疑惑匆忙去找蒋介石。
小蒋莫名其妙。
蒋经国下意识地扯了扯中山装,说:“请父亲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报到!”
宋子文显然已经提醒他喜欢的一些国民党军官——仅在上海就有293名——在实行货币改革之前从上海各银行取出黄金。讨厌的是,那伙人中有一个人把这一消息传出去了。上海出现恐慌,数百名重要的存户匆匆忙忙从银行取出黄金。合法的黄金所有者从政府手中取出价值数百万元的私人黄金。这场恐慌蔓延到其他城市。委员长大发雷霆,他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柄。这次,他对宋子文感到彻底地厌烦了。
蒋经国特派员被父亲召回免职。孔令侃总经理宣布无罪释放。上海杜月笙之子杜维屏由特刑庭转解高院,念其初犯,轻判八个月,以观后效……
得梅因《记事报》的直言不讳的发言人加德纳·考尔斯战后曾经前往中国访问,回国时写了一篇报道,这篇报道是在1947年9月发表的:
蒋介石的办公室刚开完一个会。他顺手推开窗子,透口新鲜空气,静静等待夫人的到来。
她做了一件蠢事。
宋美龄并不糊涂。她以超越自我的目光看出来了。她把头伏在报纸上深深地忏悔了……飞机一直飞到北平,从北平转机飞长春,一路上她都没说一句话。 后院起火
当年蒋介石从日本留学回国,不得志时,曾拜倒在杜月笙的门下,成为证券市场的小小经纪人。后来又得济于杜月笙的帮忙而发迹,走上政坛。杜维屏仗着这层关系,狐假虎威,大炒黄金,走私香港。然而,正当他的黄金梦将圆的时候,却撞到了蒋经国缉私队的枪口上。
“老虎”被捕,上海滩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消息不胫而走。
在暴风雨前的平静中,蒋介石决心发行金圆券。经过再次推迟,新货币的正式发行日期定于1948年8月19日。所有旧钞票及所有黄金、白银或外币都必须在9月30日以前交出。这次,为确保发行工作顺利进行,蒋委员长特派他的长子蒋经国协同新任财政部长俞鸿钧一道执行新的货币规定。
老蒋:上海之行,初露锋芒,干得不错。为父争了光。
老蒋:锋芒不可不露,但不可毕露。这是套玄书,多读读,日后你会明白天机。
此时蒋经国已经了解了黑市的所有内幕,于是立即下令逮捕了扬子公司的总经理。这位总经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姨弟孔令侃,名副其实的老虎。
宋美龄和蒋介石婚后二十余年,一直未生育。因此,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姐宋霭龄的四个儿女身上,四个小辈姨娘姨娘地叫得好亲热。平心而论,宋美龄最喜欢的又是戴维(孔令侃)和珍妮特(孔令俊)。
宋美龄耐着性子把它读下来,本来惬意而又轻松的感觉转眼间又变得沉重起来。
在国民党委员们的注目礼下,“美龄号”专机正滑入跑道,加速升空,霎时间,机身脱离跑道,向空中飞去,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的消失,那飞机化作一个黑点,钻入远方的蓝天白云之中。
宋美龄轻描淡写地又把孔令侃数落一顿后,决定返回上海,找经国说情。她相信太子不会不给她面子的。
宋美龄刚放下电话,孔令俊已经飞马来报了。
官方获利,人民遭难。在抗日战争胜利时,中国至少在纸面上拥有600万盎司黄金和9亿多美元的储备,这都出自美国纳税人的腰包。尽管储备这么多的硬通货和黄金,国外援华集团还是在大力游说,因而外援继续以惊人的速度源源不断地运到中国。从1945年至1947年间,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运往中国685亿多美元的物资、食品、衣服和设备。除此以外,宋子文在进出口银行的老朋友还为他提供8300万美元的贷款,加拿大提供6000万美元的长期贷款。
失败的绝非是“打虎队长”蒋经国一人,而是丈夫的整个新金融政策以及它所代表的政府。它的后果一时还显现不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越发显现出来,以至将全面动摇它的政府。
杜维屏,又名杜老虎,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他是上海十里洋场令人闻之胆寒的老虎,又是大流氓杜月笙的公子。杜月笙是洪帮的头子。
在上海的一次晚宴上,现政府的一位愤怒的批评者对我说:“除非干掉宋氏家族,否则中国是永远好不起来的。好家伙!他们在华盛顿、伦敦和阿姆斯特丹有十多亿美元的存款。”过了一会儿,他走开之后,中国银行一位高级官员对我说:“请不要相信这样的荒唐话。他们的存款不超过8亿美元。”
事情却是这样的。说白了,它源于政府的“黄金案事件”,说深刻些,它又是蒋政权后期综合征引起并发症的必然结果。
蒋经国虽然涉世不深,但他已看出,这不是一般的信,而是一封半是挑衅半是恫吓的信。心想:里面定有重大线索!蒋经国的睡意全被驱除了,这位嫉恶如仇、自尊心极强、想干出点事来的太子,倒要看看那只真老虎究竟有多大的虎威!“紧急出动!”太子命令身边的人。
1947年秋,陈家兄弟结束了他们奉命进行的调查,提交了一份长达15万字的报告,指责宋子文“对外国……资金管理不当”。报告说,某个享有特权的公司集团花费资金和使用供应品的“目的并非进口用于建设的物资”。这个享有特权的集团包括宋博士和他的中国开发金融公司、宋子良的孚中公司和孔令侃的扬子公司。宋子文刚被解除职务动身前往广东省,调查人员就发现,中国储备的外国硬通货和金条大约丢失一半,其中包括宋子文掌管财政大权期间被认为放在中国国库的9亿美元的一半和600万盎司黄金的一半。
委员长给蒋经国下达了首先在上海进行整顿的特别指示。也是有意锻炼一下儿子,日后好步入政界。蒋经国对父亲的授意心领神会,当即立下军令状:“不干出个样子,决不见父亲!”
“夫人,人已抓了,全上海的人民都看着我,我也有面子啊!别人不理解,希望你能为我着想。”蒋经国虽然话语不多,却也锋芒毕露。
蒋经国感到棘手,一边有父亲的指令,一边有夫人的说情,何去何从?当然他决不会倾向于后妈,摊开双手道:“你来找我是预料之事。不过表弟的案子非同一般,临行父亲再三嘱咐我,因此,我岂能一人做主!还是请示请示父亲再说。”
“夫人,经国以前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父亲也再三要我尊重你。眼下国难当头,希望你这次以党国利益为重!”蒋经国并不退让。他认为在原则问题上退让一步,就是对父辈的不忠。
两人不欢而散。
机身渐渐拉平。从舷窗射过来的一束光柱,正好映出宋美龄那半明半暗的脸。
内容如下:
孩子是老人的希望。许多老人在知天命之年,便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这大概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律。
由于通货膨胀极为严重,中国银元与美元不久达到1100万比1的惊人汇率,蒋政府秘密地准备发行一种以黄金为“后盾”的新钞票,即所谓“金圆券”。这个计划要求所有中国人交出他们所有的失去信誉的旧货币和个人拥有的所有白银和黄金,以兑换这种新钞票。黄金和白银将按照政府确定的人为兑换率赎回,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骗局之一。这意味着那些设法在整个战争期间拿出黄金或白银的人将不得不以荒谬的兑换率接受价值可疑的新钞票。在中国,即便小店主都能识破这种骗局,但是任何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杜被判处8个月的徒刑,这不是由于他非法获得有关货币改革的消息,而是由于他在正规交易所外抛售股票的技术问题超越了规定。他没有服刑,因为这对他的父亲的打击太过分了一点。但是他被逮捕、审讯和定罪一事显然表明时代已经变了。
但是当时蒋经国犯了两个“严重错误”:一是他逮捕了股票经纪人杜维屏。这位年轻的经纪人被指控在货币改革生效之前不久向股票市场抛出了3000万股股票。他父亲杜月笙显然事先向他透露了消息。
“好样的!像我的儿子!”蒋介石拍着儿子的肩膀道。“你到上海后,要把黄金立刻冻结,严禁一两黄金、白银外流。要知黄金的厉害,稍有不慎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父亲的政权,此事关系重大,你就去准备吧!”
为了像宋子文说的那样“维护中国人民的尊严”,他坚决主张在法律上由中国人完全控制这些外国援助。1944年蒋介石曾使用过这种策略,所以提出这种要求没有什么害处。莫名其妙的是,提供贷款的机构竟然表示同意,尽管在华盛顿和伦敦的上层人士中间谣传,到战争结束时,宋子文已是地球上最大的富翁之一,在世界上一些最大的公司拥有大量股份,他已找到好办法从这些公司购买军用物资。费利克斯·格林援引宋子文的一个朋友的话说,到1944年,他存在美国的财产就超过了4700万美元。英国外交部的一位高级官员1953年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宋子文拥有你们通用汽车公司的起支配作用的股权,不是吗?”当记者说美国官员们普遍认为不是通用汽车公司而是在杜邦公司时,这位外交部官员厉声说:“这个,难道没有办法掩饰所有权吗?”
观戏愚民谨启。即日
蒋介石政府雇佣的人员极多,有中国人以外的欧洲人、美国人,他们专门从事维护形象、公共关系和宣传方面的工作。他们的工作之一是防止丑闻见报。但是事情总是两方面的,偶尔也有失误。例如1945年5月在美国新闻界传出一件丑闻,当时行政院代院长兼外交部长宋子文正在旧金山出席联合国会议。电台评论员雷蒙德·格拉姆·斯温的一篇报道把宋子文弄得非常狼狈。
此时,政治上的利害冲突把他们间的裙带关系撕得体无完肤。
当人们还不知道他被捕的消息,此案就已了结。
这时,孔祥熙旅居美国,宋子文以省长身份在广州流亡。
宋子文被任命为行政院长之后,成立了一个特别机构为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来监督联合国救济物资的分配工作。他同美国政府和联合国商定,这些物资在中国码头刚一卸下,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就放弃对它们的所有权(在其他国家,联合国官员始终照管这些物资,以保证进行适当的分配)。卸下绝大部分物资的码头、储存这些物资的仓库和运输这些物资的运输公司,其中包括招商局都是为杜月笙所有。这为贪污盗窃提供了方便。
宋美龄一听便火了,心想:“父亲、父亲,你心中就没有我这个母亲。”不过她又把火压了下来,说道:“经国,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包括你父亲,我求过哪些人?今天我来求你,说明我看得起你,尊重你,希望你能给我留点面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照片下面有一组对话极为精彩:
按照蒋的命令,迅速地进行了一次调查,发现真正的“罪魁”是中央信托银行的两名小职员。这家银行的董事既包括孔祥熙也包括宋子良。在孔祥熙经营的交通银行或中国中央银行的董事会显然没有发现任何差错,不过十分奇怪的是,这两家银行在那个星期五都把正常的停止营业时间从下午5点延长到9点,以应付购买黄金的人“突然要求购货”。
虽然“慈禧”的名字在中国近代史上不大中听,但是她与平庸之辈决不能等同。
在执行这项任务期间,蒋经国将赶走除了拉山头的青帮成员以外的腐败分子,关闭黑市,监禁所有肆无忌惮的投机商,帮助上海社会进行经济“改革”,这是一件难办的差事。他似乎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父亲的命令。他对贪污腐化、黑市商人和货币投机商进行了一场无情的斗争,到处安插自己的莫斯科式的保安干部。设置大量便衣警察,跟踪异常人员。在街头巷尾开庭审讯,在马路边将罪犯处决。蒋经国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想让人知道他的父亲蒋介石又回到了上海,重振旧日威风。
就是这封匿名信导致了蒋经国所犯的第二个“严重错误”,以至于他在这错误的深渊里不可自拔。作为蒋政权的四大家族,由于裙带关系,使他们之间密不可分。但是他们之间的不同政见、利害冲突,却又不同程度地威胁着蒋政权。
宋子文被正式指控为引起“抢兑黄金”的罪人。蒋勒令他辞去行政院院长职务,还解除他的所有其他政府职务,并吩咐陈家兄弟秘密调查宋子文的所有金融活动。在调查结束之前,蒋硬要宋子文担任广东省省长和“绥靖专员”的“安慰”职务。这使宋子文有时间通过他在广州和香港的银行分行把他的巨额财富全部转移出境和变卖他的绝大部分财产。
然而今天事情的发展却令人不能置信。“令侃儿啊!你到底惹了哪家阎王,让你这样过不去!”宋美龄凭借她手中的特权,她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血气方刚的小蒋也耐不住性子了,反问道:“我要是真不放呢?”
从黄金丑闻中捞到的好处听起来非常可观。新闻报道承认是450亿元,但这是膨胀过的中国货币。对黄金丑闻负有实际责任的未指名的“高级官员”只赚了大约两万美元。
缉私队快速出击,很快包围了上海滩上扬子公司的大院,并在仓库里发现了许多盗窃来的美国货和欧洲货。更使他们欣喜的是,在靠墙角的破木板下面,掩盖着一箱箱金灿灿的金条,耀人耳目,就像迷人的童话中所描述的一般。
她开始反省自己。
1943年以来,在宋子文和孔祥熙的敦促下,美国一直在借黄金给中国。从理论上说,这些黄金应当由政府控制的中国各银行出售,帮助稳定通货膨胀的局面,就像给贫血病人注射维生素一样。蒋介石埋怨美国迟迟没有运送答应提供的黄金。尽管美国迟迟没有这样做,担任财政部长的孔祥熙仍然宣布,银行将出售“黄金证券”,在黄金实际运到之后可把证券兑换成黄金。换句话说,这种黄金本来是打算用于制止中国市场失去控制的通货膨胀的(这种通货膨胀主要是孔滥发货币和宋霭龄从中牟取暴利造成的),现在却提供了一种可能被用来进一步从中渔利的新的期货市场。
打虎精神,可钦可敬。不过杜老虎还只是只虎子,斑斓猛虎你敢打吗?如有胆量,请到蒲石路扬子公司一行。吃人的老虎在等着你哩!
即颂
内战时期的中国政府面临着极其严重的问题——饥荒、通货膨胀、封锁、对外关系……
神秘的电话,突发的事件,使宋美龄火上心头。
上海的虹桥机场。
这些货币和黄金都到哪里去了呢?
太子之言,驷马难追。
蒋经国对杜审讯和判刑的速度之快。
忠言逆耳,逆耳忠言。两个本来就有成见的人一旦因事不谐时,往日的成见就像沉渣泛起一样,心中的火也随之而来。宋美龄变得有点强词夺理了:“经国,你不要教训我了!我走过的桥也比你走的路长。这次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懂不懂?”
在报刊右下角又刊出了一幅照片。这是小蒋被老蒋召回南京时的照片。照片中,老蒋神采奕奕,把一摞线装的《曾文正公全集》交到小蒋手里。小蒋春风满面,向老蒋叩谢。
当时映在蒋经国眼里的上海是交通混乱、市容不整、走私猖獗;十里洋场,五毒俱全;市场金融混乱不堪;刑事案件每天发生,人们怨声载道。这位曾任赣南行署专员的太子,一到上海,就着手整顿秩序,组织缉私队、纠容队、便衣队,宣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两名不幸的职员被判死刑,匆匆忙忙被押赴刑场。在行刑前,其中一人大喊:“我们是替罪羊,拿我们开刀实在是冤枉啊!”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宋美龄是中国当代的“慈禧”。
擒贼捉赃,大功告成。
大安
蒋经国不理杜维屏的诱惑和花言巧语,大义灭亲,大脚一跺,只扔下了一句话:“给我押下去!” “老虎”被捕,上海滩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怕你不放!”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宋美龄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去,操起听筒。电话是上海打来的,对方不愿告诉自己的名字,只是告诉她孔令侃被捕,让她设法营救,不然命就没了。宋美龄欲要问话,对方已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