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卖给他们汽丰、”
请接受我的敬意。
应于特先生的要求,我向您写这封信,谈谈我所知道的那个叫做“奥列格·德·弗雷戴”的人的全部情况,尽管回忆过去的这些事情,使我非常难受。
②负责在战争期间向一个士兵写信慰问,寄递包裹的妇女。
战争期间——我想是在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期间——,一天我在胡安莱皤①的海滩上,看到有个人跑过来,他就是那个叫做“奥列格·德·弗雷戴”的人。同以往一样,他精力充沛,高声笑着。他告诉我他曾经当过俘虏,当时看守他的是一个德国的高级军官。目前,他暂且在战时代母②亨利·迪韦尔努瓦孀妇家里住几天。但是他说:“她非常小气,什么钱也不给我。”
E·卡嫒
他就坐在我的邻座。我第二次到那里去的时候,他指着餐馆的老板对我说:
然后,他对我和盘托出他与上流社全的关系:连迪泽斯公爵夫人都要对他行屈膝礼,他和德·温得索尔公爵交情很深……我发现他所叙述的有真有假。“上流社会”的人们听到他的“姓氏”,看到他的微笑和那种缺乏感情而又似是真诚的殷勤,也许会上当的。
他对那位可怜的老人——确实就是他的父亲——,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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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是私人信笺的笺头。
①法国阿尔卑斯滨海省的一个海水浴疗养地。
他对我宣布说,他将要到巴黎去,“以更跟德国人一道工作”。我问:“干什么?”
接着,他给我看了一支表明他身份的手镯,上头刻着他的姓名:“路易·德·弗雷戴,蒙庞西埃伯爵”(在餐馆里,大家都叫他“奥列格”,这是一个俄国名字)。我问他,他的母亲在哪里。他对我说她已经过世了。我又问他她是在什么地方碰到了一个姓蒙庞西埃的人的(看来,这个姓是奥尔良家族的一个小支系),他回答说是在西伯利亚。所有这些说法都是站不住脚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小无赖,大概是由一些男人和女人供养的。不知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说是弹钢琴的。
尼斯
我留意到餐馆里有一十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他的举止就象在家里一样随便。他穿着很讲究:西服,衬衣等等,完美元缺。
有一天,我走进一家座落在弗朗索瓦一世大街上的叫做“阿尔加迪”的俄国餐馆,它是一位俄国先生开的。老板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餐馆很简朴,顾客不多。老板是个未老先衰的人,那天神情显得十分悲痛,站在一张摆着俄式冷盘的桌子了面……——这大概是一九三七年前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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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他究竟怎样了就不清楚了。好了,亲爱的先生,这就是我所能告诉您的关于这个人的全部情况。
皮十尔迪街22号①
“您相信我就是这位先生的儿子吗?”
E·卡嫒夫人
他的外表给人以强烈的印象:看上去显得意志很坚强。深蓝色的眼辅,眼角上已经有了皱纹,笑起来露着牙齿,没完没了。硅-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他狐狸般的狡猾。
196511月12日于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