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复仇的铃声如同撒拉逊人掷出的剑一般响彻云霄,令人颤栗(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啊,夫人!),仿佛所有的悲伤、狗屎、吝啬,以及他妈的所有那些英格兰、爱尔兰、苏格兰和欧洲的杂草,统统都被移植到了北美——那片悲伤深沉、甜美神秘的土地,那片布满了紫色森林、粉色岩石以及蓝色水域的土地。印第安人出没在自缅因州到加利福尼亚州海岸的大片地区,他们个个都胆气过人,去他妈的,他们都被利用,被消灭,老兄,因为杂草在粪坑之上繁荣兴旺,尿是它的花蜜,屎是所有人的美味佳肴,而那些夜晚的信号——啊,上帝,让我去折磨老板的女儿吧,让我去吧,上帝,所有种种一路前行穿过M. E. F.,向夜空挥舞砍去,将梦中之地烧焦,所有的美利坚合众贪婪鬼都毁了那个古老的自然节奏,他们打开发电机发电,拦截磁场,然后继续前行,孩子,上帝得把它交给那些贪婪鬼,因为此人极其贪婪,并且他有胆量前行——前行,前行,戈特斯·海德——于是一边有魔鬼为他们提供食物,另一边有上帝为他们提供饮品,哇,哇,但是不,它不会慢下来,这些信号在大地上迅速移动,在夜晚呼叫M. E. F.——核实这个,白痴技术专家!——电离层升高,干扰就会减少,无线信号继续释放,放大,放大,放大,就像气压管回到海勒姆·哈登的大腿处,就是布鲁克斯岭之恩迪科特山的海兹百货商店的董事长及经理。就在日出之前的一小时,北美所有的那些狗屁领导都在睡梦中悸动,领会了他们所发出、返回的信号,用他们的心灵饕餮豪饮及肆意排泄将黎明前的天空弄得乌烟瘴气,更不用说所有那些殡仪馆,在微熹的晨光中让人凉彻心扉。M. E. F.的整个夜晚都回响着尖叫声和哭号声,那是尸体被人掏去内脏,冲洗擦拭,抹上香料,被人用手指乱戳,剥皮缝合,乱推乱搡,切块乱塞,更别说将器官切得七零八落,惊呆了那些涂抹了圣油的人——任何一个熟门熟路地用黏黏糊糊的双手摘掉尸体的垃圾的殡葬师都有一个秘密配方——甲醛。不要放弃你的秘密仪式、你的财宝箱、你的巴黎花园,在那些花园中,纯洁的处女们被泡在你的“果汁”当中,不,先生,别忘了,那些生者、死者以及刚刚咽气之人正打得不亦乐乎,争夺M. E. F. 的秘密KC里所有负1的平方根的波段,以致你的频率经常被打乱。随着清晨来临,拂晓之前的一小时,他们在睡梦中密谋,他们变得实际,准备起床,他们打哈欠,咳嗽,放屁,撒尿,他们通常只是破坏那个M. E. F.波段。因此,朋友们,电离层(心灵感应事物中的静电之表弟)如一片云再次降临,它们闷声在颅内交流,这无关卑劣,因为在布鲁克斯岭,在白雪皑皑的巨型抛物面反射镜边上,在静止之物沉默的共振电子交流声中,空中有些许摩擦,仿佛你竖起的头发,抑或被线圈中断的交媾,你肠中之气的线圈,私处之痛的线圈,絮叨之中的仇恨线圈。是的,电离层回来之时,或是山间充满静电荷之时,都让人不安难受。
当莫·亨利与奥邦吉凯特远征狩猎集团位于“多莉叮叮蝙蝠湖”湖畔简易小屋中的狗屁胡说八道结束时,当布鲁克斯岭的冰峰喃喃而语时,从冰盾说到状如抛物线的山谷,“m.e.f.,m.e.f.,来电收悉,出去吧,现在是早晨,进来吧,e.m.f.。”拉斯蒂、卢克、几个向导、孩子们、赶牲口背包的人们还有中等混蛋们都统统上了飞机,准备返回费尔班克斯,迈向新生活,即两年后在我的意识之中陡然出现的新生活,D.J.在此,在这个达拉斯的狗屁豪宅中,在这个摸索寻觅的晚宴之中,向你致意。D.J.,谢谢你,因为明天,我和特克斯就要动身去拜访在越南的巫师了。除非,也就是说,除非我是个黑鬼瘸子“黑桃”,并且来自哈莱姆。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夜间什么幻觉上了你的身。因此,长着蠢驴脑袋的美国,好好想想你的这些可笑行径吧。D.J.可能是白人,也可能是黑人,更糟糕的是,他可能是个天才,来自哈莱姆或者达拉斯,他指引着其他人,谁知道哪个是哪个?这就是D.J.,美国的唱片骑士,他改变方向了。越南,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