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划子停在水流中间；
这时候满腔的热情
只要低低的，在静里，低下去
一切都两样了，他闪一闪说，
山石的喉嗓唱。
是不是现实，荒诞的，
那点子亮再经不起西风
交出受过光热的每一层颜色；
由山泉的水光里闪动，
在这样的深秋里，
更用不着闭上眼祈祷；
闪着金银，夸耀
他撑着梦一般的喜筵，
（向着将来的将来空等盼）；
冷雾迷住我的两眼，
他实在无多了的
果属不可信的虚妄？
已困倦的头来承受，——承受
山野，和枝叶中间，
太阳仍笑着那微笑，
还为的是那不定的
浮出珠沫，溅开
同看过的花好，信仰
造物更是摧毁的工匠。
他撒开手，一掬璎珞，
疑问抵不住简单的残酷，
如果你忘不掉，忘不掉
但是梧桐叶带来桂花香，
已打到灯盏的光前。
这时候，
但是秋天，这秋天，
那同听过的鸟啼；
听风扯紧了弦索自歌挽：
点点沥尽你最难堪的酸怆。
这夜，这夜，这惨的变换！
昨夜西窗的外沿，
珊瑚珠翠，华贵的失散，
摇着梧桐树哭。——
一把落花似的幻变，
一阵萧萧的风，起自
悲哀，归根儿蒂结住
只要一夜的风，一夜的幻变。
起始你怀疑着：
秋天懂得那狂放，——
切不用哭泣；或是呼唤；
秋天爱的是那不经意
秋天的骄傲是果实，
斑彩错置到各处
再别要悯惜流血的哀惶，
该在过往的中间安睡。……
还信得过仍然偎着
不为的是你的欢欣：
不经意的凌乱！
风还该是温软；
象醉了的蝴蝶，或是
耳朵旁温甜；
不献出你积累的馨芳；
这叶落了的秋天
这里那里，在这秋天，
缤纷降落到地面上。
荷叶还没有残败；
这时候心得象歌曲，
这是秋天，秋天，
趁一次里，要认清
不是萌芽，——生命不容你
在这人生的中心！
最奢侈的早晚！
信仰只一细炷香，
夏夜的细语，夹着虫鸣，
你又同谁争？现实的背面
沙沙的隔着梧桐树吹！
全是你的，秋天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