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君。”
“这个戒律荒谬、腐败透顶的国家,见鬼去吧!到了马德里可得痛痛快快喝它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由于惧怕海盗,从前村庄都座落在远离海岸的内陆。现在,沿海岸线也有了村子。
“等着吧,洛克君。”
只剩下罪魁默坎了。据说这家伙高大肥胖,生就一副鹰钩鼻子。在拜乡脑海中,怎么也抹不去这家伙在超豪华游艇上凌辱妻子的情景。
法律效力奉行派生地主义原则,无论默坎持何国籍,西班牙警察都有权逮捕他,交付审判。但是有一点忧虑,一旦获悉西班牙警方将采取行动,默坎极可能不择手段加害妻子红。
傍晚时分,洛克菲尔德破门奔入拜乡房间:“那家伙没有去意大利,去西班牙的阿德腊了!准备出发吧,教授!”
阿布德·默坎在地中海拥有两处别墅。一处在利帕里群岛中的波岛上。利帕里群岛散布在长靴状的意大利半岛的靴尖西北端,与西西里岛咫尺相望。另一处别墅设在西班牙靠近直布罗陀海峡的天然渔港阿德腊,后面耸立着内华达雪山。
洛克菲尔德返回汽车,一声不响地开车就走。
拜乡桦介和堂本常久回到自己旅馆养精蓄锐,静候消息。
“我有一位朋友在北约驻意大利拿波利基地工作,是个少校。他去找意大利警察帮忙,调查到海王号没有进入波岛。我认为,默坎准是去了西班牙,说不定还要去挪威呢!”
“干!干!洛克君!”
约翰·洛克菲尔德开始四处活动,打探消息。10月22日天一亮,他就早早出了旅店。
拜乡看不下去,上前扶住了不知在叫喊什么的堂本。
默坎是乘直升机从游艇转移到城堡的。他完全可能再把妻子带回直升机强行冲破包围,飞到公海把她系上重物,投入水底。另外,也不能断言西班牙警察中就没有默坎收买的内线。万一有走漏了消息,妻子必死无疑。
堂本醉得两眼发真。
堂本在用法语通话,拜乡听不懂,恐怕洛克菲尔德也未必懂。
“袭击游艇前,菲尔德君,是不是再来上一点威士忌呢?我记得你的的确确说过,你带着曼哈顿联邦银行,是不是?”
《无月夜抄》所记载的白骨一家——准确说,阿罗木人之谜由堂本一人去解。到时候,先把默坎打个半死,让他吐出实情,也许还能帮助堂本填补推理中的几处空白。然后,活活打死这个霸占妻子的家伙!
“是我!夏尔,我是日本的堂本!”堂本东倒西靠,双手紧扯电话线。
“谋杀罗伯特·哈里森、抢夺彩绣纹锦、还把自己的代理人唐纳德·约翰逊也干掉、最后夺走你太太的阿布德·约默坎,原来躲进这种地方。这座城堡简直象中世纪的恶魔巢穴!”
“是这样。”拜乡搀扶着堂本走出电话间。
在机场大楼里,堂本给刚从巴黎索邦大学退休的人类学教授夏尔·路易通了电话。
“无论情况如何,我一定优先营救你太太。然后再收拾默坎,找回彩绣纹锦。最后,由博士帮忙,解释清楚这一连串事件的背景。我是侦探,你从前是刑警,哪怕手无寸铁,也决不至于败给默坎吧。”
“不,是洛克菲尔德。”
洛克菲尔德瞅着拜乡:“夜里再动手,等待天黑吧!”
还有新日本海运和亨利·日高,抢夺妻子这笔账一定要找他们彻底算清!诱拐妻子的馆死了,这是罪有应得。黑人皮特企图凌辱妻子,已经以右眼作了代价,可以不再追究。
“这就准备。请问,怎么查到的?”
“我要干掉他!”拜乡想到默坎用搭载直升机的超豪华游艇把妻子劫往地中海,不由得咬牙切齿。
在首都马德里时,已经同阿德腊市政当局通过电话,问明了默坎的游艇锚泊在港湾!
默坎于9月10日乘坐海王号游艇离开达兰港,横渡印度洋赶往南中国海。
拜乡只得苦笑道:“明白。”
“是什么?”
四、五个船员模样的人在清洗保养船只。随后,洛克菲尔德跳下汽车,向一位渔夫问路。
洛克菲尔德也叼起香烟:“肯定有红外线警报系统,也少不了自动枪,没准还是轻机枪呢!”
拜乡心急如焚,仿佛看到妻子正在受凌辱。
“戒备森严哪!”堂本吸起香烟。
“好!”拜乡点头同意。
浅黑色的脸上贴满药膏胶布的洛克菲尔德飞快地补充说:“已经在航空公司订好机票了。先乘今晚航班赶到西班牙马德里,再改乘伊比利亚航空公司飞机直飞马拉加,从那里租辆车子去阿德腊。”
“……”
飞机第二天清晨到达了马德里。
“我看也是。”
举步之遥的渔港阿德腊却很少有人光顾,静得可怜。
妻子的生命系于一发,万万不能惊动西班牙警方!
由于属地中海气候,这里一年四季阳光灿烂,温暖少雨。
阿德腊偏西位置的特雷茅利诺斯和马尔维亚两地是游览名胜,世界各地前往观光的游客终年不绝。
“默坎这头野猪,强夺了拜乡的妻子,居然还满不在乎地跑到外国游逛!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在西班牙这家伙肯定无计可施。”
默坎的别墅在内陆。那个地域最初的居民,就是西班牙这个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原始居民。后来罗马人、回教徒陆续统治过这里。所以,此地至今仍然处处可见回教徒的城堡,有些被修葺复原,辟为旅游胜地。
“要是先袭击城堡,默坎这只狐狸乘飞机逃走,你们如何是好?”
“打算怎么干?”洛克菲尔德问。
这段时间,妻子处在男人的包围里,从油轮上的监禁中开始通向沙特阿拉伯的女奴生涯之旅。
“只好依仗博士的剑术了。”洛克菲尔德吐出烟圈。
“很遗憾。”
再说,拜乡一心想找默坎复仇,要叫他饱尝拳脚之苦,直到灵魂出窍!这个默坎,胆敢袭击刑警的家,把妻子从日本一直劫持到西班牙。这样的死敌,绝对轻饶不得!
“对!一醉方休!”
城堡建在高山之巅,依据连海盗也奈何不得的天险,可谓铜墙铁壁,万夫莫开。
“我明白你的愤怒心情。”洛克菲尔德用手势打断拜乡的思绪,“可是你这么做将使我处境难堪,因为我必须从默坎那里取回彩绣纹锦。最后,还要以谋杀罗伯特·哈里森的罪名,向沙特王室控告他。这是我的工作,请你谅解,桦介!”
“错了!我是博士!”
“就在那儿!”洛克菲尔德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把它递给拜乡,拜乡看了又传给堂本。
三人乘国内航班从西班牙首都马德里飞到了马拉加。马拉加是临近直布罗陀海峡的小城,默坎别墅所在地阿德腊在它的东面约一百公里处。洛克菲尔德在城里租了一辆小汽车。
从昨夜结识后,洛克菲尔德就一直桦介、桦介地叫。被外国人这样称呼,拜乡这才明白自己的名字的确象红说过的那样,叫起来令人觉得滑稽可笑。
堂本的出现,帮助拜乡解开了谜的一端。追踪探索这个谜,已经足足三十六个日日夜夜。如今终于找到踪迹,沙特官商、诱拐红的祸首阿布德·默坎的城堡就在眼前!那里监禁着妻子!
“等天黑嘛。我们必须首先偷袭游艇,不能让它溜走。把船上的通讯设施和发动机全部破坏掉。”
西班牙人把直布罗陀海峡靠地中海一侧的延绵海岸叫做太阳海岸。太阳海岸身后巍峨耸立着海拔3478米的内华达雪山主峰——木拉散峰,地势险峻,凹凸不平。当地居民一向以捕鱼为生。
堂本到底罗罗嗦嗦地打完了电话,他醉眼惺忪地告诉拜乡:“夏尔是我的师兄弟。”
“真拿你没办法,教授。”
“菲尔德君,请回到车上去。”
拜乡、堂本、洛克菲尔德三人在机上不停地饮酒。喝够了就睡,睡醒了又叫空中小姐端威士忌。当飞机降落在马德里维拉斯国际机场时,三人全都烂醉如泥、酣睡不醒了。
洛克菲尔德停下汽车。三人默默注视着乳白色的游艇。
“你们两人如何作战,我全然不知啊。”
“去什么地方?”洛克菲尔德诧异地询问。
太阳海岸一带古塔星罗棋布。中世纪时期,地中海上海盗曾经在这里横行无忌。他们掠夺金银财宝和女人,把女人们玩弄够了再贩卖到其他国家。那些古塔原是监视海盗来袭的嘹望塔。
“夏尔常跟我学。唔,拜乡,沙特,我,冲进坏人屋里,一下子就把十来个坏人,打得落花流水,唔,不是吗,拜乡?”
“唔!”堂本心满意足点头称许:“这就好。”
翻过内华达山脉,便是格拉纳达。穆斯林摩尔王朝时期建造的阿尔罕布拉宫殿,依然完好如旧。摩尔王朝,尽管后来被基督教西班牙国家灭亡,但在格拉纳达,类似的古代建筑至今犹存不少。被默坎当作别墅而购置下来的穆斯林城堡也是这样保存下来的。
办完换乘手续的洛克菲尔德摇摇晃晃返回来。“三十分钟后起飞,再去餐厅干一杯吧!”
“啊!菲尔德君!”
可行的话,他们想同西班牙警方取得联系。准备同外事警察神长真树通话,由外事警察与西班牙警方联系。这样做也许能够平安地救出妻子。
两小时多一点,小汽车开进了阿德腊。街区不大,相比之下,港口倒颇有气派。默坎的超豪华游艇气度傲然地锚泊在码头上,后甲板上没有那架直升机。
“错了!博士,我叫洛克菲尔德!”
洛克菲尔德和堂本面面相觑。
“带着,博士。”
洛克菲尔德驾驶着小汽车,沿340号国家公路朝东开去。
“师兄弟!喏,这个。”堂本曲腿弓步,摆出一副击剑的架式。
汽车进入山道。30分钟后,汽车爬上一座小山岗,默坎帝国举目在望。
“是说不定。”拜乡匆忙准备行装。
如果前往西班牙的阿德腊,应于10月17日到达。
“……”
据皮特的供词,红在富士丸油轮离开日本的第七天被一架水上飞机接走了。海王号搭载直升机,一定是那架飞机接走了红。海王号时速高达40节,一路顺风的话,10月15日就可到达波岛。
“可我们,一支手枪也没有!”拜乡声音低沉。低沉的声音包含着充满怒火的威严力量。妻子失踪那天是9月18日,警视厅倾力张网搜索也一无所获。
夏季最高气温19℃至30℃,海水温度22℃。冬季最高气温9℃至17℃,海水温度14℃。遇上好天气,冬季也能在海水里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