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啊!纯子在自己的生日里要求我吻她。
“啊?现在、为什么?”
“吻我吧!”
“你不会吗?”
虽说如此,我每天也只是窃窃私语地说说班里发生的事情而已。
那天夜里,纯子也买来了一瓶威士忌,倒进小酒杯一点点地喝。
老师先用手电照着我嘀咕了一声。
最初的瞬间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看到她竟然真的微微撅起嘴来。
她肯定也对我的幼稚无知惊诧不已。虽然我这样想,但在第二天傍晚离开东京前,她依然如约来到上野车站为我送行。
就这样,我每天晚上在活动室里跟纯子密会,一起喝威士忌酒。
“怎么?原来是渡边呀!”
尽管我心里有这种担心,但密会一次就还想再见面。
我是在纯子的生日里被传染的,这不也挺好的吗?
于是,我们聊了一阵此前游览过的京都和奈良的寺院,然后很自然地相互凑近并拥抱在一起。
那天在大家放学都回家之后,我仍然跟纯子享受密会的快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多,我们必须回家了。走出图书馆,来到学生出入口时,只见一束手电筒光从前方照了过来。
“这下结束了。”
我们的恋情就从这时复燃(我自己这样想),比以前见面更加频繁了。
但是,纯子买来了威士忌和花生米,我俩就在活动室里偷偷喝酒。
“必须赶快行动……”
我默默地看着,纯子把另一只杯子里也倒上威士忌,递给我一杯点点头像在说“喝吧”。
我还在犹豫,纯子再次发问。
老师看清我身旁是加清纯子,就这样提醒我们。
我心里想现在必须吻她,却仍然下不了决心。
不过,那也只是把胸前贴近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过了片刻,是她先离开为我沏茶。
这时,纯子突然对我说“吻我吧”。
我发现这一点后,就在大家都走了之后把纯子叫进活动室单独密会。
“今天是我的生日嘛!”
就这样到了七月初。
听到这话,我就向纯子面前迈进了一步。
纯子回应我的吻,把舌头伸进我口中与我的舌头交融。
就在我这样想的瞬间,感到纯子似乎微微一笑,离开我从小袋里取出了镜子。
我不明白她真心何在。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如果这个情景被值班老师发现的话,也许会遭到勒令退学。
实际上,那件事情即使搞明白了也未必能怎么样。
虽说如此,两人见面也并没有深谈什么事情,也没有拥抱。
这且不说,在四月初我们参加修学旅行,先从青森去了京都,然后游览奈良又来到了东京。
我再次对自己如此缺乏勇气感到惊诧不已,并在一小时后离开了她住的旅馆。
以前也曾多次一起喝威士忌,但此时是头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怎么办?”
我虽然清楚这一点,但仍对敢于这样做的自己十分陶醉。
见面地点是纯子常住的本乡町旅馆。我去见面时,她正在一间安静的日式房间里等着我。
我按照预定日程结束修学旅行返回,她也结束了在东京的事务回到札幌。
我回应她也一口喝干杯中酒,纯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就等于在校内拥有了可以上锁的个人专用房间。
从那以后,我跟加清纯子的幽会暂时中断。不过,随着冬去春来又得到了恢复。
她对着镜子用纱布轻轻地贴了贴嘴角,然后拿起手边的杯子并倒上威士忌。
我该怎么办呢?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纯子走近一步明确地宣告。
这是巡夜的值班老师。
当时的图书馆如今仍在,是钢筋灰浆墙壁的雅致小楼。一层排列着书架,二层是阅览室,三层书库最里面是活动室,白天还有女馆员值班。
总而言之,我觉得老是这样做总有一天会发生问题。可我就是想见纯子。
但是,纯子现在确确实实在要求我吻她。
可是,我一边喝着纯子拿来的威士忌和葡萄酒一边谈论班里同学和老师们的传闻,还是感到其乐无穷。
不过,由于她嫌跟全体见面太麻烦了,所以我俩就在站台最边上悄悄相会,然后在发车前的瞬间握手分别。
虽然我心想赶紧逃离现场,但手电灯光已经照出了黑暗中的我俩。
那时纯子要去东京参加画展,所以她先行进京。我们约定在东京见面。
然后,我闭上眼睛心一横就把自己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
这确实不是开玩笑。
后来,在第二学期开始不久的一天。
我虽然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无法行动。
说实话,每次见到纯子喝威士忌时,我都会感到自己渐渐变成了大人。
因为当时我跟纯子的事情老师们也都了解,所以也许想到我们晚上在活动室里密会后正要回家。
“要是吻了她,就会传染肺结核。”
我陷入不安和恐惧,但不知为什么反倒十分坦然了。
幸运的是,我在上高三的同时当了图书部的部长。如果问有什么幸运的话,那就是我可以掌管与图书室相邻的活动室钥匙了。
夜晚在活动室里跟女性密会喝威士忌酒,作为高中生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虽然我仍对情书被丢在校内耿耿于怀,却并没有勇气直接向她问及此事。
后来,我俩不约而同地收拾东西各自回家。那是我跟纯子初次也是最后接吻的夜晚。
设有图书馆的校舍北海道札幌市南高先前是旧制中学所以校舍十分厚重并设有特别气派的图书馆
吻我吧
就算是得了结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一来,我就要得肺结核了,就是那个一旦得上就很难治好、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肺结核。
难得在旅馆房间里单独相会,就只是喝茶聊天吗?
在图书部活动室密会
我想也许她是在开玩笑,所以一时茫然无措。可她又说了一遍。
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因为纯子的家就在图书馆前边不远,所以她即使回家耽搁得晚些也不必担心。
不过,到了夜晚馆员也回家,这里就没有人了。
我这样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纯子吐在雪雕像上殷红的鲜血。
我后来回想起来,觉得纯子说这话好像是第一次。但我却莫名其妙心领神会似地点了点头。
我怀着不安和将错就错的复杂心情吻着她。纯子像是有所觉察慢慢地离开,我的嘴唇与此同时离开了她的嘴唇。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