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十分不安,但不知道该问谁才好。
当我从二楼教室观望校园雪景时,只见纯子突然抱住雕像不动了。
因为收到这封情书的是纯子,所以把信丢掉的就只有她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想当面向她说“上次的事情请原谅”。因为她望着这边微微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这样就没事儿了。
我不禁嘀咕了一声“对不起”,但纯子已经不在面前了。雪雕像的肩头和胸前都留下了殷红斑驳的血迹。
“这样也许就可以了吧。”
急救队员向我询问,但只要看看血染的雪雕像就会一目了然。
“坏事儿了!”
此后过了半个月、一个月,但纯子一直没来学校。
听到我的喊声,在附近制作雪雕像的同学们好像终于发现了。
但是,纯子为什么要把它丢掉呢?
过了几分钟,很多同学聚集过来把我和纯子一起扶下雕像。就在我把她抱下雕像后,急救车赶到了。
“她能行吗?”
休息一个月
那天放学后我打算去帮你制作雪雕像,但是因为同学有事找我拖延了时间。
加清纯子和同班同学与其说是雪雕像,不如说是由于严寒冻成的冰雕雕凿过多的部位只要浇上水立刻冻结,便于修改
我感到歉疚就从教室窗口观望雪雕像,立刻发现你咯血倒下了。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纯子吐血了!”
而且,我对自己的态度冷淡感到懊悔,更不好意思去问了。
“怎么回事儿?”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过情书就走出了办公室。可是,情书为什么会被丢掉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为了向大家表明我的后悔之意。”
班里同学事先要商讨制作什么样的雕像,然后全班同学共同协助制作。
“诶?纯子来了。”
老师毕竟是国语专业,给我纠正了一个汉字。
但现在追悔也来不及了。
“她怎么啦?”
就在我担心不已的时候,时隔一个多月纯子突然出现了。
我在校期间,札幌南高一到冬天就会在校园里制作雪雕像,并且举行雪雕大赛。当时,大通公园是堆放市区积雪的场所,这里就出现了雪雕像。“札幌冰雪节”就创始于我上高一的时候。
我刚嘀咕了一声,接着又慢慢地摇了摇头。
一定是每天在寒冬露天下制作雪雕像,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并导致吐血。
如果我继续像先前那样尽力协助的话,说不定还能获得优胜呢!虽然我心里这样想,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于是,在下午上课时间,我裁下几张笔记本纸,躲过老师的眼睛开始抓紧写信。
我把信叠好,然后悄悄地放在了纯子的抽屉里。
说不定纯子是故意把情书丢掉的呢!
如此说来,纯子有肺结核病啊!
我的做法实在不妥。
然后,好像是过了一个星期的时候。
是不是那天咯血对身体影响太大了呢?
用不着再看,那就是我给纯子写的情书。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雪雕展开始了。
“为什么?”
于是,放学之后,大家就在总指挥官纯子的带领下,开始在校园里堆雪了。首先必须堆砌底座。由于这是需要体力的单纯作业,所以大家必须齐心合力完成。到了开始制作“思想者”的时候,她的指令也越来越详细,而且连续不断地修正,大家就越干越累了。于是,一会儿走一个,一会儿走两个。
纯子直接被抬上急救车,伴随着警笛声疾驰而去。
老师突然把我写的情书放在了桌面上。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雪雕像已经做成什么样了呢?我从二层教室窗口向校园望去,只见身穿红色风雪衣的纯子独自一人在制作雪雕。
我漫无目标地喊了一声,慌忙跑下楼梯冲向白雪茫茫的校园。
被急救车送走,那就肯定是住进了哪家医院。
我本想立即向她打声招呼,但想到在她吐血前我态度冷淡,就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纯子好像就那样一直跟特别要好的女同学谈论什么事情。
我本想下楼去帮忙,但想起昨天制作雕像胸部时纯子说我“没有艺术感觉”,就想稍迟些再去。
“不好啦!她吐血了。”
看上去纯子并没有消瘦,脸色也还算不错。
我赶紧跑到雪雕像前,把趴在上面的纯子抱了起来。
那天再也没有机会跟纯子说话,我就想以后另找时间好好谈谈。
雪雕像基本成形了,但面部和手脚等细节部分还没有完成。
那天放学之后,天气虽冷但没有下雪,是制作雪雕像的绝好时机。
“我太失败了!”
血洒雕像
但是,我们班制作的雪雕像在制作途中就被拆毁,没有参加比赛。
如果我再加把劲儿帮她制作雪雕像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吐血了。
但我转念又想,纯子不可能做出那种傻事。我自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推断。
在开始男女同校那年冬天,我们班里当然是以加清纯子为中心,确定了制作法国雕刻家罗丹的“思想者”。
左思右想之后,我决定给她写信。
“哎!你把这种东西乱丢可不行啊!”
几名同学跑了过来,其他同学去向老师报告。
“不好啦!”
如果好好收在书包里的话,情书是不可能丢掉的。而且,要丢也不能丢在学校里啊!
但是,在第二天的午休时间,班主任户津老师突然叫我去办公室。
所以,虽然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但还是“实在抱歉”,而且“我现在很爱你”。
虽然决定已经作出,但是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同学都不知道那个雕像原本是什么样子。
“这下就好了!”
过了一个星期,帮忙的人就所剩无几了。
此后她就没来学校。
那是在上午第二节课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影十分惊讶。
那天我一直在苦思冥想,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我觉得很奇怪,就从窗口探出上身仔细看。纯子仍然趴着不动,而雪雕像上有了发红的颜色。
虽然我有些担心,但看上去纯子没有什么变化,我就稍稍放下心来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帮了不少忙。不过,后来我也渐渐感到太麻烦了,于是常常溜号。
“你的文笔相当不错,但里面有个错字。”
就算她在指挥发令时有点儿蛮横,但哪怕只剩我一个人也应该留在旁边帮忙。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她恢复健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