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聲喚，
天意從來高難問，
仄仄平平平仄仄，
一片汪洋都不見，
青山遮不住，
九萬里風鵬正舉。
往事越千年，
風捲紅旗過大關。
仄仄平平仄。
水調歌頭（九十五字）
簾外雨潺潺，
畢竟東流去。
平平仄仄平平仄，
春無蹤跡誰知？
仄仄平平平仄仄。
年年柳色，
毛澤東
天接雲濤連曉霧，
仄仄平平仄仄平，
叢蘭裛露似霑巾。
辛棄疾
第三章 詞律
平平仄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平仄。
明年帶礪山河。
一樽濁酒戍樓東。
何處是歸程？
今又重陽，
[宋]范仲淹
衡陽雁去無留意。
不見南師久，
聽夜深寂寞打孤城，
衹把春來報。
仄仄平平仄仄平。
[宋]蘇軾
涼生岸柳催殘暑。
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
杜鵑聲裏斜陽暮。
西江月（五十字）
減字木蘭花（四十四字）
腸斷白蘋洲。
天時地利與人和，
垂柳闌干盡日風。
四面邊聲連角起。
毛澤東
一晌貪歡。
偏師借重黃公略。
同心幹，
玉階空竚立，
裝點此關山，
猶有花枝俏。
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禹之封。
垂下簾櫳，
弱柳從風疑舉袂，
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
獨自莫憑欄，
（前後闋同。）
（一）詞牌
但荒煙衰草，亂鴉斜日。
迴首對牀夜語。
仄仄平平平仄仄，
平平仄仄仄平平[12]。
喇叭聲咽。
滿江紅
隔煙催漏金虯咽，
仄仄平平平仄仄，
她在叢中笑。
關於詞牌的來源，大約有下面的三種情況：
雨後復斜陽，
辛棄疾
月有陰晴圓缺，
仄平平仄，
寒山一帶傷心碧。
萬木霜天紅爛漫，
像《踏莎行》、《漁家傲》，前後兩闋字數完全相等。其他各詞，前後闋字數基本上相同。
換了人間！
獨坐亦含嚬。
仄仄平平仄。
寂寞無行路。
音塵絕，
從頭越，
毛澤東
清平樂（晚春）
舜之壤，
若有人知春去處，
喚起工農千百萬，
長夜難明赤縣天，
（2）摘取一首詞中的幾個字作詞牌。例如《憶秦娥》，因為依照這個格式寫出的最初一首詞開頭兩句是“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所以詞牌就叫《憶秦娥》[4]。又叫《秦樓月》。《憶江南》本名《望江南》，又名《謝秋娘》，但因白居易有一首詠“江南好”的詞，最後一句是“能不憶江南”，所以詞牌又叫《憶江南》。《如夢令》原名《憶仙姿》，改名《如夢令》，這是因為後唐莊宗所寫的《憶仙姿》中有“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等句。《念奴嬌》又叫《大江東去》，這是由於蘇軾有一首《念奴嬌》，第一句是“大江東去”。又叫《酹江月》，因為蘇軾這首詞最後三個字是“酹江月”。
菩薩蠻（大柏地）
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仄仄平平仄。
春去也、更無消息。
懷故國，空陳跡。
頭上高山，
過盡千帆皆不是，
因風飛過薔薇。
第一節 詞的種類
淡煙衰草有無中。
愛上層樓，
於中應有一箇半箇恥臣戎。
平平仄仄平平仄。
天兵怒氣衝霄漢。
且復穹廬拜，
萬方樂奏有于闐。
送君去。
平平仄（疊三字），
（上六下五或上四下七，又或作仄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蕭瑟秋風今又是，
平平仄仄平平仄。
照無眠。
采桑子（醜奴兒）
采桑子
仄仄平平。‖
聚萬落千村狐兎。
枝上柳綿吹又少。
已是懸崖百丈冰，
一任羣芳妒。
殷勤問我歸何處。
[宋]晏殊
菩薩蠻
霧失樓臺，
得似洋洋河水，依舊衹流東。
舊時茅店社林邊，
蝶戀花（六十字，又名鵲踏枝）
魚傳尺素，
（前後闋同。第一句無韻，第二、第三句押平聲韻，第四句押原韻的仄聲韻。這種平仄通押的調子，在詞調中是很少見的。但是，《西江月》卻是最流行的曲調。前後闋頭兩句要用對仗。）
仄仄平平平仄仄（或仄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
菩薩蠻（四十四字。又名子夜歌、巫山一片雲、重疊金）
漁家傲（反第一次大“圍剿”）
楊柳輕颺直上重霄九。
李白
闌干影臥東廂月。
[宋]秦觀
朝天闕。
山深聞鷓鴣。
大家齊唱大風歌，
試問捲簾人，
起舞弄清影，
燕可伐歟？曰可！
赫日自當中！
簫聲咽，
漢箭朝飛金僕姑。
仄仄平平，
學詩謾有驚人句。
毛澤東
滿江紅（金陵懷古）
仄仄仄平平。
清平樂（四十六字）
風休住，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20]？
平平仄仄平平仄。
思往事，愁如織；
二十萬軍重入贛，
已非疇昔。
喚取歸來同住。
千里共嬋娟！
古人所謂詞譜，乃是擺出一件樣品，讓大家照樣去填。下面是萬樹《詞律》所列《菩薩蠻》的詞譜原來的樣子[9]：
毛澤東
浪淘沙（五十四字）
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
（上六下五或上四下七）。
平平仄仄仄平平。
萬里中原烽火北。
本來，唐宋人填詞就有較大的靈活性，所以一個詞牌往往有幾種別體。詞中本來就是律句占優勢；有些詞的拗句又常常被後代詞人改為律句。例如《菩薩蠻》前後闋末句的“仄平平仄平”就被改為“平平仄仄平”。有些詞，如《念奴嬌》、《水調歌頭》等，在開始的時期就有相當大的靈活性，所以後代更自由一些。大致說來，小令的格律最嚴，中調較寬，長調更寬。我們研究詞律的時候，既要仔細考究它的規則，又要知道它的變化。不求甚解和膠柱鼓瑟都是不對的。
平平仄仄平平仄。
知否？知否？
六盤山上高峯，
稻花香裏說豐年，
仄仄平平仄仄平，
浪淘沙（北戴河）
九地黃流亂注？
西風殘照，
舉大白，
欲說還休，
過盡飛鴻字字愁。
憶秦娥
單調的詞往往就是一首小令。它很像一首詩，衹不過的長短句罷了。例如：
三疊就是三闋，四疊就是四闋。三疊、四疊的詞很少見，這裏就不舉例了。
飛絮濛濛，
兩三點雨山前。
國際悲歌歌一曲，
愛上層樓。
如夢令
肯兒曹恩怨相爾汝。
一年一度秋風勁，
望斷南飛雁。
（此調多用入聲韻。前闋後三句與後闋後三句字數平仄相同。）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我欲乘風歸去，
平仄仄，
勝似春光，
百年魔怪舞翩躚。
[元]薩都剌
西塞山前白鷺飛，
仄仄平平平仄仄。
雁不到，
[宋]陳亮
大雨落幽燕，
仄仄平平仄。
江南好，
[宋]李清照
驛寄梅花，
壯志飢餐胡虜肉，
仄仄平平，
不似春光。
追往事，
何似在人間！
仄仄平平仄仄平。
席捲江西直搗湘和鄂。
為誰流下瀟湘去？
詞牌，就是詞的格式的名稱。詞的格式和律詩的格式不同：律詩衹有四種格式，而詞則總共有一千多個格式[2]（這些格式稱為詞譜，詳見下節）。人們不好把它們稱為第一式、第二式等等，所以給它們起了一些名字。這些名字就是詞牌。有時候，幾個格式合用一個詞牌，因為它們是同一個格式的若干變體；有時候，同一個格式而有幾種名稱，那衹因為各家叫名不同罷了。
風煙滾滾來天半。
悵秋風連營畫角，
仄仄平平平仄仄，
羣芳過後西湖好，
雙燕歸來細雨中。
卜算子（四十四字）
仄仄仄平平。
平仄仄，平平仄。
天高雲淡，
清風半夜鳴蟬。
平平平仄仄，
郴江幸自繞郴山，
漁家傲（記夢）
[宋]劉過
‖仄仄仄平平，
把酒問青天。
踏莎行（彬州旅舍）
聞天語，
憶秦娥
毛澤東
臣子恨，何時滅？
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仄仄仄平平。
仄平仄，平仄仄；
俏也不爭春，
六代豪華，
詞大致可分三類：（1）小令；（2）中調；（3）長調。有人認為：五十八字以內為小令，五十九字至九十字為中調，九十一字以外為長調[1]。這種分法雖然未免太絕對化了，但是，大概的情況還是這樣的。
砌成此恨無重數！
仄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
秦樓月，
詩人興會更無前[13]。
更著風和雨。
[宋]岳飛
仄仄平平仄仄。
多情卻被無情惱。
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
春來江水綠如藍。
（二）單調、雙調、三疊、四疊
夢繞神州路。
寂寞開無主。
風雨送春歸，
紅旗漫捲西風。
春潮急。
[宋]秦觀
桃源望斷無尋處。
秦淮碧。
一天風露，
仄仄仄平平，
[唐]張志和
[宋]張元幹
平平仄（疊三字），
書成誰與？
平平仄仄仄平平。
此行何去？
[宋]歐陽修
酒闌揮淚向悲風。
平平仄仄平平仄。‖
小園香徑獨徘徊。
[宋]黃庭堅
何時縛住蒼龍？
憶秦娥（四十六字）
仄仄平平仄。
不到長城非好漢，
[宋]張孝祥
自笑堂堂漢使，
狂飆為我從天落。
別時容易見時難。
（1）本來是樂曲的名稱。例如《菩薩蠻》，據說是由於唐代大中初年[3]，女蠻國進貢，她們梳著高髻，戴著金冠，滿身瓔珞（瓔珞是身上佩掛的珠寶），像菩薩。當時教坊因此譜成《菩薩蠻曲》。據說唐宣宗愛唱《菩薩蠻》詞，可見是當時風行一時的曲子。《西江月》、《風入松》、《蝶戀花》等，都是屬於這一類的。這些都是來自民間的曲調。
毛澤東
雪裏行軍情更迫。
（後闋頭兩句往往用對仗。）
能不憶江南[11]？
詞有單調、雙調、三疊、四疊的分別。
笑談渴飲匈奴血。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19]。
霜晨月，
《詞律》在詞牌下面注明規定的字數，詞牌的別名；在詞中注明平仄和叶韻。凡平仄均可的地方，注明“可平”、“可仄”（於平聲字下面注明“可仄”，於仄聲字下面注明“可平”）；凡平仄不可通融的地方就不加注，例如林字下面沒有注，這就表明必須依照林字的平仄，林字平聲，就應照填一個平聲字。“織”字下面注個韻字，表示這裏該用韻；“碧”字下面注個叶字，表示這裏該叶韻（即與“織”字押韻）。當然並不規定押哪一上韻，但是要求一個仄聲韻。“樓”字下面注“換平”，是說換平聲韻。“愁”字下面注“叶平”，是說叶平聲韻。“立”字下面注“三換仄”，是說在第三個韻又換了仄聲韻；“急”字下面注“三叶仄”，是說叶仄聲韻；“程”字下面注“四換平”，是說在第四個韻又換了平聲韻；“亭”字下面注“四叶平”，是說叶平聲韻。萬樹是清初時代的人；在萬樹以前，詞人們早已填詞，那又依照誰人所定的詞譜呢？古人並不需要詞譜，衹要有了樣品，就可以照填。試看辛棄疾所填的一首《菩薩蠻》：
飛雪迎春到。
人生易老天難老，
平平仄，
關山陣陣蒼。
秦娥夢斷秦樓月。
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
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兩句一換韻。）
待到山花爛漫時，
多謝洛城人。
中間多少行人淚。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毛澤東
蓬舟吹取三山去。
漁家傲（六十二字）
仄仄平平平仄仄，
千古英靈安在，
仄仄平平平仄仄
平平仄。
白居易
戰地黃花分外香。
春歸何處？
邊頭將士干戈。
憑欄處、瀟瀟雨歇。
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平，
平 可仄林漠 可平漠煙如織韻寒 可仄山一 可平帶傷心碧叶瞑 可平色入高樓 換平有 可平人樓 可仄上愁 叶平 玉 可平階空竚立 三換仄宿 可平鳥歸飛急 三叶仄何 可仄處是歸程 四換平長 可仄亭連 可仄短亭 四叶平
仄仄仄平平，
胡運何須問？
花褪殘紅青杏小。
仄仄平平平仄仄。
（此調常用入聲韻，而且往往用一些對仗。）
磅礴幾時通？
漫天皆白，
浣溪沙（四十二字，沙或作紗，或作浣紗溪）
今日樓臺鼎鼐，
塞下秋來風景異，
詞最初稱為“曲詞”或“曲子詞”，是配音樂的。從配音樂這一點上說，它和樂府詩是同一類的文學體裁，也同樣是來自民間文學。後來詞也跟樂府一樣，逐漸跟音樂分離了，成為詩的別體，所以有人把詞稱為“詩餘”。文人的詞深受律詩的影響，所以詞中的律句特別多。
羅衾不耐五更寒。
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
樓陰缺，
有人樓上愁。
殘陽如血。
烏衣巷口曾相識。
憶江南
東臨碣石有遺篇。
驛外斷橋邊，
漁歌子[5]
仿佛夢魂歸帝所。
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
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平仄仄、仄平平仄，
換得東家種樹書。
仄仄平平。
忽報人間曾伏虎，
不周山下紅旗亂。
仄平平仄。
人民五億不團圓。
霜日明霄水蘸空，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欲見迴腸，
仄仄平平仄仄。‖[18]
菩薩蠻（四十四字）
七八箇星天外，
萬丈長纓要把鯤鵬縛。
憶江南（廿七字，又作望江南，江南好）
青箬笠，綠蓑衣，
西江月
可堪孤館閉春寒；
毛澤東
燕兵夜娖銀胡碌{左為革}，
滿江紅（九十三字）
梳洗罷，
憶江南
空悲切！
詞是長短句，但是全篇的字數是有一定的。每句的平仄也是有一定的。
燈花結，
蒼山如海，
靖康恥，猶未雪；
咸陽古道音塵絕。
除非問取黃鸝。
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
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
困倚危樓，
卜算子（詠梅）
江晚正愁餘，
鳴鞘聲裏繡旗紅。
鬱孤臺下清江水，
每一詞牌的格式，叫做詞譜。依照詞譜所規定的字數、平仄以及其他格式來寫詞，叫做“填詞”。“填”，就是依譜填寫的意思。
仄平平仄平[14]。
天上人間。
（後闋換平聲韻。）
仄仄仄平平。
[唐]李白（？）
[南唐]李煜
減字木蘭花
仄仄平平仄仄，
平平仄，
擡望眼、仰天長嘯，
空悵望、山川形勢，
可憐無數山。
百囀無人能解，
獨自淒涼人不問。
無意苦爭春，
這裏我們將列舉一些詞譜，作為示例。為了便於瞭解，我們改變了前人的做法，不再錄樣品，而是依照第二章講詩律時的辦法，列舉一些平仄格式，然後再舉兩三首詞為例[10]。
獨倚望江樓。
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仄仄，
黛蛾長斂，
明月別枝驚鵲，
仄仄仄平平，
無限江山。
前頭捉了張輝瓚。
千嶂裏，
明月幾時有？
任是春風吹不展。
[唐]劉禹錫
[唐]溫庭筠
當場隻手畢竟還我萬夫雄。
狼藉殘紅，
平平仄仄平平。
夢裏不知身是客，
王謝堂前雙燕子，
仄仄平平平仄仄，
辛詞共用四十四個字，共用四個韻，其中兩個仄聲韻，兩個平聲韻，並且平仄韻交替，完全和李白原詞相同。平仄也完全模仿李白原詞，甚至原詞前闋末句用“仄平平仄平”，後闋用“平平平仄平”，都完全模仿了。
‖仄仄平平仄仄，
卻道“天涼好箇秋”！
白浪滔天。
不日四方來賀。
似曾相識燕歸來，
這裏有一個問題：拿誰的詞來做樣品呢？如果說寫《菩薩蠻》要拿李白原詞做樣品，李白又拿誰的詞做樣品呢？其實《菩薩蠻》的最早的作者（李白？）並不需要任何樣品，因為《菩薩蠻》是按曲譜而作出的。民間作品多數是入樂演唱的，所以衹須按曲作詞，而不需要照樣填詞。至於後世某些詞調，那又是另一種情況。詞人創造一種詞調，後人跟著填詞。詞牌是越來越多的。有些詞牌是後起的，那衹能拿較晚的作品作為樣品。
會向藳街逢。
屈指行程二萬！
蝶戀花（答李淑一）
聽金縷。
怒髮衝冠，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
仄平平。
減字木蘭花（廣昌路上）
桃花流水鱖魚肥。
星河欲轉千帆舞。
寥廓江天萬里霜。
綠水人家繞。
憶秦娥（婁山關）
[宋]范成大
吳剛捧出桂花酒。
況人情易老悲難訴。
卻將萬字平戎策，
平平仄。
彈洞前村壁。
漫說北羣空。
斜暉脈脈水悠悠。
天涯舊恨，
仄平平仄平。
樂遊原上清秋節，
今朝更好看[15]。
萬里江山知何處？
仄仄平平仄仄，
東廂月，
應是綠肥紅瘦！
第二節 詞譜
寂寞嫦娥舒廣袖，
淚飛頓作傾盆雨。
壯歲旌旗擁萬夫，
平平仄仄，
秦皇島外打魚船。
更南浦，
仄仄仄平平
將軍白髮征夫淚。
蝶戀花
燕然未勒歸無計。
萬里腥膻如許，
堯之都，
堂上謀臣尊俎，
仄仄平平平仄仄。
毛澤東
灞陵傷別。
平平仄仄，
胭脂井壞寒螿泣。
此事古難全。
仄仄平平，
（前後闋同。）
天涯何處無芳草？
濁酒一杯家萬里，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耿斜河疏星淡月，
平平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仄仄，
長煙落日孤城閉。
已是黃昏獨自愁，
春去也，
問訊吳剛何所有，
水調歌頭
平平仄仄，
長亭連短亭！
故宮離黍。
馬蹄聲碎，
平平仄仄平平仄，
底事崑崙傾砥柱，
壯懷激烈。
魏武揮鞭。
平平仄、平平仄仄。
燕子飛時，
仄仄平平平仄仄，
今日長纓在手，
日出江花紅勝火，
水調歌頭（中秋）
贛江風雪迷漫處[16]。
蘇軾
月迷津渡，
采桑子（四十四字，又名醜奴兒）
笑漸不聞聲漸杳。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霧滿龍岡千嶂暗，
斜風細雨不須歸。
流水落花春去也，
一唱雄雞天下白，
八千里路雲和月。
西風烈，
歎今吾。
歲歲重陽。
平林漠漠煙如織，
平平仄仄仄平平，
赤橙黃綠青藍紫，
平平仄仄仄平平
而今識盡愁滋味，
鷓鴣天
仄仄仄平平，
但是，絕大多數的詞都不是用“本意”的。因此，詞牌之外還詞題。一般是在詞牌下面用較小的字注出詞題。在這種情況下，詞題和詞牌不發生任何關係。一首《浪淘沙》可以完全不講到浪，也不講到沙；一首《憶江南》也可以完全不講到江南。這樣，詞牌衹不過是詞譜的代號罷了。
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
片時春夢，
漢家陵闕。
命令昨頒[17]，
去年天氣舊亭臺，
春意闌珊。
[宋]李清照
斷雲微度。
（“雁不到書成誰與？”依詞律應作一句讀。）
少年不識愁滋味，
玉樹歌殘秋露冷，
為賦新詩強說愁。
夢江南
卻道海棠依舊。
風景舊曾諳。
浣溪沙（荊州約馬舉先登城樓觀塞）
漁家傲（秋常）
無可奈何花落去，
誰持彩練當空舞？
仄仄平平仄，
[宋]辛棄疾
牆外行人，
平平仄仄平平仄，
采桑子（重陽）
（前闋後七句與後闋後七句字數平仄相同。）
[宋]陸游
百萬工農齊踴躍，
濃睡不消殘酒。
牆裏佳人笑。
始覺春空。
我報路長嗟日暮，
羌管悠悠霜滿地。
三十功名塵與土，
（共用四個韻。前闋後二句與後闋後二句字數平仄相同。前後闋末句都可改用律句平平仄仄平。）
‖仄仄平平平仄仄。
（3）本來就是詞是題目。《踏歌詞》詠的是舞蹈，《舞馬詞》詠的是舞馬，《欸乃曲》詠的是泛舟，《漁歌子》詠的是打魚，《浪淘沙》詠的是浪淘沙，《拋毬樂》詠的是拋繡毬，《更漏子》詠的是夜。這種情況是最普遍的。凡是詞牌下面注明“本意”的，就是說，詞牌同時也是詞題，不另有題目了。
人有悲歡離合，
人不寐，
李白（？）
[宋]辛棄疾
雙調的詞有的是小令，有的是中調或長調。雙調就是把一首詞分為前後兩闋[6]。兩闋的字數相等或基本上相等，平仄也同。這樣，字數相等的就像一首曲譜配著兩首歌詞。不相等的，一般是開頭的兩三句字數不同或平仄不同，叫做“換頭”[7]。雙調是詞中最常見的形式。例如[8]：
仄仄平平仄仄平，
敦煌曲子詞中，已經有了一些中調和長調。宋初柳永寫了一些長調。蘇軾、秦觀、黃庭堅等人繼起，長調就盛行起來了。長調的特點，除了字數較多以外，就是一般用韻較疏。
低綺戶，
知向誰邊？
一曲新詞酒一杯，
衹有香如故。
平平仄，
仄仄仄平平。
羅幃黯淡燈花結。
春風不染白髭鬚。
但願人長久，
聽取蛙聲一片。
到如今、衹有蔣山青，
暝色入高樓，
卜算子（詠梅）
轉朱閣，
贛水那邊紅一角，
斷盡金爐小篆香。
夕陽西下幾時迴？
路轉溪橋忽見。
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錦襜突騎渡江初。
毛澤東
浣溪沙
我失驕柳君失柳，
而今邁步從頭越。
十萬工農下吉安。
仄平平仄，
江南天闊。
欲說還休。
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
零落成泥碾作塵，
目盡青天懷今古，
仄平平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平。
清平樂（六盤山）
笙歌歇盡遊人去，
牆裏鞦韆牆外道。
仄仄平平仄，
六月天兵征腐惡，
杏花如雪。
當年鏖戰急，
浣溪沙（1950年國慶觀劇，柳亞子先生即席賦浣溪沙，因步其韻奉和。）
仄仄平平仄仄平。
西北望長安，
昨夜雨疏風驟，
浪淘沙
西江月
宿鳥歸飛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