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因此而改变计划?”
“是吗?那么野村毅的隔壁就是那个女人的包厢喽!野村毅会不会把分尸的器具或纸袋之类的东西藏在女人的包厢里?这样就不用把东西放在自己的包厢里了。”
“没有带任何行李……”
“他会说实话吗?”
“我会再去问卧铺列车上的人员列车里有哪儿可以藏东西。”
“一号车厢内的每一间个人包厢都一样小,要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杀人、分尸,地板上还不能有一滴血,这一定要有相应的器具才行,对不对?”
“没错。可教授说因为是自己的学生,所以很快就认出来了。”
“我一定要搭那一班车。”
“嗯,看来这个案子好像有希望破案了。”
“这么晚才回来啊!”石田开口就说。
“可以说是有进展吧!这边的进展和‘出云一号’里那个戴着眼镜和口罩的可疑年轻男子有关。”
“所以说,至少要有一个旅行袋才装得下这些东西。可是,当时的野村毅什么也没有带。”
吉敷回到公寓就听到电话的铃声。那是石田从鸟取打来的。
“绝对可信。因为野村毅在大学里参加了一个研究小组,白马是那个研究小组的指导教授。说起来这个野村毅也真倒霉,竟然和研究小组的指导教授搭了相同的列车而被认出来。”
“没有穿外套吗?那么他一定也没有带纸袋之类的东西,是不是?”
“是吧。”
“是吗?这个人说的话可信吗?”
“例如睡觉用的毯子下。”
“是的,教授说野村毅连一个随身的小袋子也没有。这意味着野村毅的个人包厢里并没有分尸用的锯条或刀子。”
“因为有一个目击者说他搭乘‘富士号’的时候青木恭子坐在他的旁边,所以我去找野村操了。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嗯,我有同感。”
“是的。”
但是,连一个纸袋也没有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
“哦?”
“好吧。确定要来以后再打电话联络一下。”
“个人包厢里面确实有类似洗脸台的地方,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就会有水流出来。可是,野村毅不知在紧张什么,他好几次在教授面前打开水龙头洗手。总之,那么狭小的空间里真的完全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可是,那位教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出这件事?”
“或许野村毅把那些东西藏起来了。”
“也就是说,杀人和分尸的人并不是野村操的弟弟——野村毅吗?”吉敷说。既然野村毅没有携带任何行凶的器具,那么他当然不是凶手。
“是吗?这实在是……对了,外套呢?”
“是的,我们调查出他的身份了。他就是野村操的弟弟,野村毅。”
“什么地方?”石田问。
“没有,女人的包厢里也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刚才我已经和乘务员电话确认过了。在女人躺在那间包厢之前,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完全处于空房的状况。”
“这么说来,他和这个案子不就没有关联吗?”
“如果青木恭子是自己从‘富士号’换车到‘出云一号’,那么野村毅一定是把凶器藏在某个地方了。我觉得他一定悄悄地把凶器藏在‘出云一号’上的某个地方。”吉敷带着不是很肯定的心情做了这样的推测。
“也不是这样。根据教授的证词,野村毅的个人包厢是八号室,这和须贺乘务员的说话一致。而教授的个人包厢好像是一号室。”
“没有那种预算。我会买B卧铺的票。”
“那个人就是涉嫌把尸体分散在各个支线列车上的人吧?”
“唔?等一下。”吉敷的心情摇摆不定,他又想到矛盾的地方了。
“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或许青木恭子是自己从‘富士号’换车到‘出云一号’的。我觉得这样想比较实际一点。因为把重点放在如何移动尸体这点上或许是白费工夫,不是吗?我觉得我们只是在绕远路。”
吉敷把那个目击者来找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或许是这样吧。那么,要好好地调查野村毅吗?”
“还有,因为地板上连一滴血也没有,所以一定要用一张很大的塑料布把整个地板铺盖起来。另外就是直接的杀人凶器——绳子。锯条、塑料布、绳子,这三种东西合起来的体积不算小,绝对不会让人看不见。”
“不,还没有。因为还有无法解决的事情。”
“乘务员进入女人的包厢里察看过吗?”
“明白了。那么这个命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因为有进行计划之后也不会败露身份的自信吗?野村毅现在的情况如何?”
3
“野村毅当时不是变装了吗?”
“没错,人体是相当大的,不像猫或狗的尸体。纵使被切成数块,分尸了,也仍然相当大。要怎么不露形迹地移动那么大的东西呢?
“对。”
“是一位S大学的白鸟教授举提供的。他说四月十九日那天野村毅确实在‘出云一号’的一号车厢里。”
“老师是在他要进行工作前突然跑去拜访的吧?”
“因为已经是春天了,所以他没有穿可以藏东西的大衣,好像也没有穿外套。”
吉敷想:如此一来,野村操应该无法遁形了吧?
“我可以想到野村毅为什么那时身上连一个小行李袋也没有的理由。”
“是的。没有纸袋,也没有报纸,什么都没有,可以说是两手空空。就是因为这样,教授才会犹豫着要不要通报警方,心想或许是自己误会,野村毅其实和这个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
“早上五点半到吗?如果你一定要搭那一班车,那我也只好早点起床去接你了。”
“当时毯子是掀开着的。那个狭小的个人包厢里根本没有隐藏东西的空间。”
“野村毅没有想到会在一号车厢遇到老师吧?”
“应该是吧!”
“因为他很犹豫,也很烦恼。野村毅不仅是他的学生,还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可是他又觉得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心里很不安……”
“不知道,他大概会采取保持沉默的权利吧!可能要花一段时间才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不过,如果我们能事先掌握到什么证据,或许就能让他早日说出实话。”
“这方面的问题由我们来处理就行了。对了,你能来这里一趟吗?来和我们开个会,我们这边的人也想听听你们那边的进度。”
电话那头的石田一时也答不上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沉吟地说:“是呀,为什么没有呢?”
“是吗?”
“是吗?你们调查出来的?”
“如果这个人只是负责把已经肢解的尸体分散到各支线的列车内,他就不须要任何杀人、分尸的器具了。而且,一旦有什么突发的状况发生,他也可以随时从就近的车站逃走,而不会留下任何可能成为证据的物品。发生突发状况的时候最好什么东西也没带。不是吗?”
“洗脸台的里面呢……”
“你会买个人卧铺包厢的票吧?”
“要藏在哪里?”
“没错。问题是,白鸟教授和乘务员须贺先生一样,他也说野村毅没有带任何行李。”
“是的。”
“这个白鸟教授在一号车厢内遇到了的学生,便进入学生的包厢和学生聊天。那时列车已离开东京车站正在开往横滨的途中。白鸟教授说,他在野村毅的包厢中时,野村毅显得心神不宁,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还频频说想睡觉。”
“我打了好几次,你去哪里了?”石田说。
“是吗?那就这样吧。人日子过得太舒服就会容易老。”石田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情?”
“结果呢?有没有?”
“可是,石田……”吉敷边想边说,“从物理上来说,在‘富士号’内杀死青木恭子之后才把尸体移动到‘出云一号’上,这是不可能的事吧?啊,这只是我的想法。你认为呢?”
“这样吗?我应该会去一趟……因为我想做一下实验。明天我会问一下主任,如果主任说OK,那我马上就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搭‘出云一号’去,也就是说我到鸟取车站的时间应该是后天的早上五点三十分。搭‘出云一号’去或许可以澄清我心中的一些疑虑。后天你能来月台接我吧?我希望你能来。怎么样?可以吗?”
“看过,我还顺便问了当时是否还有其他的空包厢。”
“锯条这种东西是一定会有的。根据我们这边监定,那具尸体是被人用木匠用的锯条分尸的。所以,一定有锯条。”
“当然,我会在上车前再打一次电话给你。”
“他说没有,当天的个人包厢客满。我还问有没有人把凶器藏在厕所里了?结果他说,不管是一号车厢的厕所还是其他车厢的厕所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物品。”
“不管怎么想,总是有不合理、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已经提出要他到案说明的要求,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他本人了。想知道问题的答案的话,问他本人最快了。”
“嗯。”
“是的,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一个人的身体是相当大的。”
“重要的工作前人通常都会有那样的反应吧!毕竟分尸的工作并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