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再碰见他们就要完蛋了,达比。你还有48小时好活。”
“你还记得星期四上午我们在电话里闲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熟脸孔,我当时就把他的样子跟你说过。”
他沉默了一秒钟。
“上帝保佑你这么说。保佑你。”
“我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认为只要杀死了我,这件事情就没有人知道?”
“好了,玩把戏的是你,加文。你连情况都不跟我谈,叫我怎么信得过你?”
“达比!是你吗?”
“你这样说是开门见山,是不是?”
“说不准。我想是他们害怕了,因为一大批真警察涌到现场,他们就不见了。我在他们的车上,加文。他们已经抓住了我。”
“拜托,别来问我一大串蠢问题。我是在打付费电话,所以别搞开玩笑的玩意儿。”
“很好,达比。我发誓你该信得过我。”
“胖墩?”
沃尔沃汽车停在一处停车场上,离开它的主人家一个半街区,这是一辆1986年的GL型车子,没有安全装置。不消几秒钟工夫车门被打开了。时间将近星期天凌晨4点。一个人坐在车尾行李箱上,点燃一支香烟。另一个人打开一只工具盒,开始对这辆汽车的电话进行加工。他旋开了话筒,装进去一只小发报机,用胶水固定牢。一分钟后,他便钻出车子蹲在后保险杆旁。吸烟的人交给他一粒小黑方块,他把它贴在车子底下油箱后面一个铁格子上。这是一个磁化发报机,它会发出信号,可以连续工作六天。
“我不知道。”
她挂断电话。他把电话一扔,骂了一声。
“稍微待几天。我准备待到找到你。”
“我是在新奥尔良,”她说道。“我知道你要我跟你见面,成为亲密朋友,然后,如你说的那样,相信你那些人会永远保护我。”
“昨天的追悼会上那个人也来了,还有几个人同来。”
“好的,我相信你。还有什么?”
他鞋子未脱,人已熟睡,电话响起。他急忙抓起电话。“喂!喂!”
“可以。我有把握可以跟你这样说,你的小小的案情摘要打中了某一个人的要害。你猜对了,坏人听说了这个案情摘要,所以托马斯死了。他们只要找到你就马上杀死你。”
“我们可能碰上了有人要捂盖子。”
维尔希克深吸一口气。“好吧,达比。不管你怎么说。千万小心。”
“是的。你在玩把戏,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星期六晚上他走访了五六家酒吧,但一无所获,时已半夜,他便悻悻而去。
“我可能要丢掉工作。”
“是的,也是这伙人中的一个。胖墩、鲁珀特、牛仔,还有这个瘦子,都是一伙的。我相信还有别人,只不过我还没有碰到他们。”
“我们等着瞧吧。你在这儿待多久?”
“我说不准。我们很重视案情摘要,可是白宫硬不许我们追查,所以我们只得住手。”
“我该去告诉谁,加文?什么人要捂什么盖子?”
“当然记得。”
“加文?”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新奥尔良?”
“可能有一批人。”
不到七分钟后他们便走了。星期一,当格兰瑟姆走进第十五街的《华盛顿邮报》大厦时,这两个人便立即进入他的公寓,改装他的电话——
加文-维尔希克到达新奥尔良的时候便已成了一个疲惫的老人,经过两个晚上一家家酒吧的奔波,更显得体力衰竭。葬礼过后不久他闯进第一家酒吧,跟一批年轻人和不知安分的人同喝啤酒,跟他们谈论民事侵权行为、合同、华尔街公司,以及种种他所鄙视的其他东西,达七小时之久。他知道他不应该跟陌生人说他是联邦调查局的。他没有执勤证件。
“你为什么不早来电话?”
“我在看。他迟了几分钟走进来,待了十分钟,便溜出去跟胖墩会面。”
“不是我是谁?”
“我回答不出,也许他们以为你还知道得更多。”
维尔希克闭着眼睛听。“这两个人怎么了?”
“那就对了。不然的话你在几天之内就要活不成。”
“你一定要过来,达比。听我的话。”
“谁在盯着我,加文?”
“那么为什么联邦调查局不能有所行动呢?”
“他们是什么人?”
“我们现在知道是谁杀死了罗森堡和詹森,对不对,加文?”
“我想我们是知道了。”
“我就在这儿。我明天会给你打电话。”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情况吗?爆炸过后不久,托马斯在车子里被烈火烧身,我自己也处于半昏迷中,一个警察名叫鲁用特,把我拖到他的车子旁边,推进车去。另外一个穿牛仔靴牛仔裤的警察马上要我回答问题。我当时有病,还在休克。他们不见了,鲁用特和牛仔,从此不再见面。他们不是警察,加文。他们是守候爆炸的人,因为我不在车上,他们便实施第二套计划。我当时不知道,我可能只是相差一两分钟的时间才脑袋上没有挨一发子弹。”
他看一眼手表,开始解开鞋带。“好啊,你告诉我吧。下一步怎么办?你准备在新奥尔良躲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