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岛掏出从山田家里搞来的钥匙,一个一个保险柜试过去。试到从右边数第三座保险柜时,钥匙完完全全插入了锁孔。
他把奄奄一息的警卫扔进屋里,自已往旁边一闪,身子紧贴着墙壁。转眼之间,屋里传出两声双筒散弹枪连续射击的枪声,铅弹把那个还未断气的警卫的面孔打得稀烂。散弹枪近距离射击的威力的确是相当可怕。
紧挨着厨房的那个房间住着两个女仆。毒岛不敢弄出一丝响动,小心翼翼地朝门厅走去。这幢房子的走廊也相当宽敞。
山田的妻子名叫美津子,与其说她苗条,莫如说她骨瘦如柴。
那扇门刚刚被推开三厘米左右,大楼里的紧急警报器突然响起来。毒岛大惊失色,一颗心呼呼直跳,刹那间竟然拿不定主意是逃走还是冲进去。若是现在逃走,往后再来可就更加麻烦……转瞬之间他就做出判断。
“用不着害怕……我拿你们几个的命派不上任何用场。我是奔着金库来的。再说,金库里的钱我碰都不会碰一下,只是想看看里面的一份文件。”毒岛提起嗓门冲走廊上的警卫喊道。
三个女人闻声不再动弹,等着他发落。
它的地上建筑有五层,正面的金属卷帘门关得死死的,毒岛把车开到大楼侧面停下来。
毒岛说着就转过身去,走到焦炭熊熊燃烧着的炉子跟前,拔出前端烧得通红的炉钳子。
三个珠宝匣里滚出好几把钥匙。多半是银行里出租保险柜上的钥匙。弄不清楚城南停车场地下金库的钥匙究竟是哪一把。
“开锁的钥匙是哪一把?”毒岛继续追问着八代。
枪声响过后,屋里的警卫才发现误杀了自已的同伴,不禁惊叫起来,随即扳开枪管,手忙脚乱地从枪瞠里取出刚刚打过的空弹壳。
“别胡扯。要是金库还没有打开就让你们逃掉,可要给我添不少麻烦。行了,称们这就开始吧。”毒岛又止不住哧哧笑起来。
两个警卫籁籁发抖,战战兢兢地走到右边墙壁跟前。左边墙上有一道门,像是和地下停车场相连。那两个警卫双手扶在墙上,两脚叉开,知道就要重重地挨上一下,不约而同地缩起脖子。
“没准儿他会说假话。先问过你再去问他,谁要是不说真话,必死无疑。”
他敏捷地爬上水泥电线杆,用钳子剪断山田家的电话线,还剪断了直通附近派出所的紧急警报线。
“居然还有这一手?我自己来吧。”
围墙和大楼之间的距离很窄,仅仅是一条甬道,可供人们行走。
随后,他左手拎着捆在一起的文件袋上到地面一层,刚刚拉开大楼正面的一扇门,身子还未出去,前后的街道上突然传来扩音器发出的声音:
毒岛卸下散弹枪里的子弹,抡起枪托径直向两个警卫头上砸过去。薄薄的枪身凹下去一块,两个警卫也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山田的金库开起来相当麻烦。再说,打开以后我又顺手牵羊弄了点儿钞票。这些给你,是个小意思。”
毒岛闻声将头一埋,伏下身子弓着腰冲进室内。这是一间值班室,左右两边靠墙摆着两张双层床。
坂口冲毒岛轻轻点下头,转过身去把钞票分给几个部下,每人十万元。
“你这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真令人钦佩。不过,这样一来,你可要让你夫人先吃苦头。”
穿着帆布鞋的毒岛从皇冠轿车上下来,蹑手蹑脚地溜到电线杆下面,轻轻巧巧地爬上去,动作比木田还要熟练几分。他攀着绳子爬到庭院里的榉树上,两手抱着树干滑下去。庭院里有不少树木,都是昔日的武藏野森林留下来的。
咔嗒一声号码锁打开了。毒岛又转动摇在锁孔上的钥匙,把弹簧锁打开。
右边角落里的那张双人床上,一个三十七八岁、像是山田妻子的女子正和另外两个年轻姑娘狎戏。这两个姑娘多半就是山田家的那两个女仆。女主人扮的是男角,两个年轻女仆扮作女角。
随后,他又迅速拨动号码盘上的号码,打开两套号码锁。为了预防万一,他解下皮带拴在保险柜的门把手上,斜斜地遇到一旁,用力一拉。
木田刚刚回到车上,公爵轿车就悄然开走,驶往早稻田大街附近,在那里等着毒岛。
“别这样。这里有你们的同伴。”毒岛冲喊声传来的方向大声叫着。
“我和你们两口子无冤无仇,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是不会让你们吃什么苦头的。请告诉我城南停车场地下金库里那座保险柜的开锁号码。”毒岛盯着八代说。
“请别开枪。你们一开枪,最先送命的就是我。求求你们,我还不想死。”佐佐山冲伙伴们大声喊着。
有这些树木作掩护,接近那幢钢筋混凝土的两层建筑就容易多了。毒岛溜到房子后面的厨房跟前,从身上掏出两根前端弯成钩型的铁丝,利利索索地捅开门上的弹簧锁。
没出什么岔子,保险柜的门敞开着,里边设置的麻醉枪没有喷出麻醉气体。
毒岛的声调虽然不高,但是隐含着一股森森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毒岛单膝跪地,屏住呼吸等着对方露出头来,一名警卫端着双筒散弹枪冲到走廊上,还没等他把枪口对准毒岛,毒岛手中的左轮手枪已经打响了。
房门没有上锁。毒岛手下略一用力,悄然无声地将门推开一条小缝,侧身溜进室内。
“别开枪!”美津子气喘吁吁地说。
“知道了。”
“别这样干!”八代扯破嗓门喊起来。
接着,他手臂用力一扬,从电线杆上把绳子掷向庭院里的一棵榉树。绳子的前端有一个铁钩,牢牢地钉在榉树粗大的树枝上。木田滑下电线杆,冲着皇冠轿车里的毒岛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一切就绪。毒岛看见后,缓缓地将皇冠轿车倒到电线杆旁边。
毒岛挥了挥手中握着的左轮手枪。
“我们也不想死。可是一旦把枪放下,这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们全部干掉。”走廊里的人高声回答佐佐山。
“当然可以。”毒岛简捷地回答一句。
毒岛端起珠宝匣往地下一倒,里边装着的珠宝叮叮珰珰滚出来撒了一地。最先落地的是一颗大约有十克拉的钻石。
山田的住宅离石神井公园不远,周围的环境非常幽静。住宅外面的围墙几乎和监狱围墙一般高,堂皇至极。整个住宅的占地面积约有五百坪左右。
毒岛走到壁炉跟前,用手抠住耐火砖砌成的装饰壁,用力往外一扳。掀开的装饰壁后面,隐藏着一个宽大的保险柜,门上有两套号码锁。这是那种不用钥匙的保险柜。
这个年轻警卫应声倒在地上,两道眉毛中闻多出一个圆圆的小洞。
他摸出前端弯成钩型的铁丝,捅开门上的暗锁,试着把门轻轻推开。
“我不知道!”年轻警卫呻吟回答着毒岛。
临出房间门时,毒岛弯下腰去拾起那支双筒散弹枪,用左手握着。这支枪的枪管只有二十四英寸长,经过特殊的处理,发射出来的散弹复盖面积相当大。制造厂商是SKB公司。
“用不着担心。珠宝于我毫无用处。”
“你可以去问山田常务董事。”
警报器不再尖声鸣叫,左手边的房间里却传出一阵响动,警卫们喊叫着向外冲。
金库在楼上山田夫妇的卧室里。住在这幢住宅里的,只有山田夫妇和两个女仆。公司的轿车可以供山田夫妇随意使用,所以家中并没有住着司机。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驶上早稻田大街。这一次的目标是日本飞机销售公司经理部部长八代。他的家是在杉并区阿佐谷的住宅区里。
毒岛是要去练马区下石神井附近的山田家。假如山田说的那些话果真可信,那么,打开日本飞机销售公司秘密保险柜的钥匙就一定是放在他家的金库里。
“想找死?想变成他这副模样?”
“你……你是个性虐狂?”
毒岛把山田和秋山关进地下射击场左边的一间囚室,又开着车驶上夜幕笼罩下的街道。
“这不要紧,我会告诉你的。”
保险柜里除了许多证券、定期存款的存单和现金外,还放着几个珠宝匣。
这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卧室,摆着两张宽大的双人床,床与床之间隔得很远。
毒岛闯进八代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八代夫妇呆若木鸡。未等他们醒过神来,他已经将他们的嘴巴堵上,挥舞着手枪押着他们走出大门,两下打昏过去,塞进皇冠轿车的后排坐位,拉过一张黑布遮起来。
毒岛冲地上的那具尸体伸伸下巴。
两枝枪扔到地板上,叮当作响。毒岛和佐佐山一起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的走廊上。那两个警卫高高举起双手。脚下横放着特制的高压汽枪。
厨房门被他轻轻推开一道缝,门后还拦着一根铁链子锁。他没费什么力气就用铁丝如法炮制,捅开了这道锁。
“还……还有……”美津子蠕动着身子回答着。
“我不知道打开号码锁的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我丈夫一个人。”
三个女人顷刻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钥匙是在铃木身上……我这副样子,两只手说什么也使不上劲。”佐佐山话音里带着哭声。
走廊尽里头有一扇铁门,铁门后面就是金库。毒岛用钥匙将那扇门打开,一步跨进去。
皇冠轿车没走多久,就和不远处等着的公爵轿车再度会合。坂口等人从车上下来,帮着毒岛一起把八代夫妇分别塞进皇冠轿车和公爵轿车的行李厢。
这一枪同样正正地落在年轻警卫的手腕上。他双手一撒,扔掉握着的双筒散弹枪,蹲到地上,两眼怯生生地打量着立在面前的毒岛。
毒岛不容分说,马上就勾动扳机。
毒岛找到金库大门的钥匙,冲佐佐山扬扬下巴,让他躺到走廊里的一张行军床上去。
他压下保险柜门上的把手,拉开铁门。保险柜里撂着好几个大文件袋。
“退休金难道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毒岛不禁冷笑起来。
身子刚刚闪进走廊,他马上回手把门掩上,眼角的余光恰好瞟见门边墙上的警报器开关。便顺手将它关上了。
“可以,我答应你们。”
“谢谢。”
“是……是真的?”
车是野方组的小喽罗们偷来的。这是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挂着伪造的车牌照。
没容再加思索,他一把将门推开,纵身跳进大楼的走廊。右手也同时拔出装着消声器的22毫米口径高级左轮手枪。
“别担心。不会从背后向你们开枪的。真要是想杀你们,只消随便打上两枪就够了。”
“那……好吧。要是不打开壁炉烟囱上的玻璃盏就去开金库,金库里就要射出麻醉气体。”美津子老老实实地告诉毒岛。
铃木就是方才走廊上和毒岛对着喊叫的那个警卫。他的裤子皮带上挂着一个钥匙环,金库大门的钥匙就拴在上面。
“那好,站起来,你走在头里,去地下室。”
八代全身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说着。菊江已经昏迷过去。
毒岛一手拖着一个,把两人弄进隔壁的囚室。八代刚刚看见一身女人打扮的山田,马上把头高高扬起,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神色……
“毒岛,放下武器老老实实走出来。这里被包围了。在你周围有三千名机动队员,抵抗是徒劳的。”
“你……你要干什么?”
“听着,三个人一起继续干你们方才干的勾当,只要一停下来我就开枪。”毒岛厉声命令着。
炉钳子挨上八代的妻子菊江的头发,嗤地一声烧了起来,地下室里马上就冒出一股扑鼻的焦臭昧。
毒岛快步奔到年轻警卫冲出来的那扇房门旁边,半途中弯下腰去,抱起还在痉挛着的年轻警卫。
毒岛举起装着消音器的左轮手枪冲天花扳开了一枪。枪声虽说不大,子弹的力量却不小,在天花板上钻出个坑来,泥灰纷纷落下。
“有劳你了。你也和他们一样睡上一会儿吧。等我逃到安全的地方以后,再给119拨个电话,让他们把救护车派到这里来。”
“停下来!”
美津子在黑洞洞的枪口逼迫下,精赤条条地爬上壁炉台。两个姑娘躺在床上。
“这不行……”
他爬上车顶,翻过围墙,双手扒住墙头,贴着墙壁滑到地上,没有弄出一点响动。
“这绝不可能。真要是告诉你,公司肯定要辞退我,我的退休金就会毫无着落。”八代可怜巴巴地回答毒岛。
“懂了。是从右边数的第二把钥匙。”
“两个姑娘并排躺在床上。夫人,你站到壁炉台上去,免得让你逃掉。”
菊江大声惨叫着,拚命地扭动死死捆着的身体。毒岛又把炉钎子贴到菊江的左边耳朵上,烫得耳朵上的肉咝咝作响,冒起一股热气。
将进凌晨四点,毒岛开着车向涉谷方向飞驰而去。城南停车场就在青山六号街区附近,正对着青山大街。这座停车场每天凌晨两点到七点是休息时间。
毒岛的轿车后面跟着一辆深灰色的公爵轿车,和他的车始终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坐在那辆轿车里的除了坂口和两个保镖之外,还有专门破坏电气设备的野方组成员木田。
“喂,把金库的大门打开。”毒岛转过身去命令佐佐山。
两辆轿车迅速返回田渊的那幢住宅。八代夫妇被擒进那间竖着好几根铁柱子的地下室,牢牢地捆在铁柱子上。
毒岛从抢来的一千万元钞票中抽出三百万,爽爽快快地递给坂口。
“那两个人在下面金库前面的门廊里。本来是在打盹儿,听到紧急警报和枪声,多半已经醒了过来。”这个名叫佐佐山的警卫哆哆嗦嗦地说着。
“喂,动手啊。”
“不许过!再往下走就开枪。”
“别动这些东西!”
“……”
佐佐山脸色苍白,龇牙咧嘴地走在前面,背后顶着毒岛那支22毫米口径高级左轮手枪,一步一步朝地下室晃过去。两只袖子吸足了血,重重地搭拉下来。
“你来迟了,一直在为你担心。”坂口对毒岛说。
毒岛刚要伸手拖出珠宝匣,身后床上的美津子忽然嚷起来,声音尖厉刺耳。
“让他们别开枪。”他小声命令着佐佐山。
毒岛冷笑一声,立起身子,找到镶嵌在壁炉台上方耐火砖烟囱上的温度计,伸手掀开玻璃盖。
“很好,站到右边墙壁跟前去。双手扒在墙上,两腿尽量叉开。”毒岛对那两个警卫下达命令。
“那就对不起了……”
毒岛轻手轻脚地绕到大楼后面,找到专供职工进出的那道门,走近前去。
警卫右边的衣袖顿时冒起一股烟尘,手腕被击碎了:没等他动上一动,毒岛又朝他的左腕开了一枪。
“通到附近派出所的紧急警报线已经切断了。保险柜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堂?”毒岛扭过脸去闯美津子。
还是回到田渊那幢住宅后再慢慢地看个究竟……毒岛这么想着,把文件袋全都取出来,用预先准备好的细绳子捆上。
值班室的角落里,另一个年轻警卫嘴里怪声怪气地叫着,双乎忙不迭地往双筒散弹枪里装子弹。
过了一个半小时,毒岛总算和两个姑娘消遣够了。他把三个女人全都捆起来,嘴巴也用布堵上,然后快步走下楼梯,又攀着那条绳子爬到墙外。脚一落地,他就急忙冲过去发动起皇冠轿车,赶到早稻田大街附近,与坂口他们乘坐的公爵轿车会合。
“女主人和女仆居然这般亲密无间,真令人艳羡不已。你们几个都不许大声嚷嚷,不然的话我就开枪打死你们。”
“骗人!”
那个披着一头长发的女仆结结巴巴地问着毒岛。她的身段相当漂亮。
毒岛知道自己大难临头,这一次休想轻易逃走,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还有两个人在什么地方?”毒岛厉声喝问着。
“随你怎么说,即使是现在就杀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把号码告诉你。”
铺着天鹅绒的楼梯从门厅通到楼上。毒岛伏下身子,一点一点爬上楼梯。上楼之后,他向左一拐,轻轻走到卧室门前,把耳朵贴到门上。从腋下的枪套里拨出装着消音器的22毫米口径高级左轮手枪,缓缓转动门上的把手。
毒岛咧嘴一笑,抡起手枪砸在佐佐山耳朵上,把他砸得昏死过去。
“竟是有其夫必有其妻啊。”毒岛哧哧地笑着说。
毒岛冲两个人的尾椎骨各踢一脚,让他们苏醒过来。八代有五十一二岁,头发已经花白。他的妻子有四十七八岁,身体肥肥胖胖的。两人刚一清醒过来,就哼哼着扭动自己的身子,徒劳地挣扎着。
“我怎么样倒无所谓。若是拿不到退休金,为了孩子们建房子借下的贷款也就无法还清。”八代蠕动着舌头,含混不清地说着。
他从身上摸出记着开锁号码的小本子,小心翼翼地拨动号码盘。
金库里面左右各有一排保险柜贴墙放着,最里端并排摆着十个大保险柜。
宽敞的厨房里点着一盏小灯。这幢房子里的详细情形,毒岛刚才从山田那里问了个一清二楚。
八代家的那幢房子普普通通,和一般中产阶级的住宅没有什么区别。儿子们都已独立,女儿们也先后出嫁,家里只住着八代夫妇。
“告诉我。只要你说出剩下的两个人在什么地方,就可以把打死这个警卫的事裁到我头上。只要我不开口,谁也不会知道是你吓昏了头,开枪把他打死的。”
“明……明白了。只要我让那两个同伴放下武器,能不能答应不杀我们。”
毒岛先是默默地背诵几遍八代说出的号码,然后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从山田家金库里搜来的那儿把钥匙,全都扔到地上。
“我没有骗你。他们两个这会儿就关在隔壁房间里。我正是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你掌握着城南停车场地下金库里那座保险柜的开锁号码。”
“是吗?过来,你来给我开。”毒岛不假思索地命令着美津子。
皇冠轿车和公爵轿车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二十米左右,一前一后贴着山田住宅西边的围墙停下来。负责破坏电线的木田钻出公爵轿车,肩膀上挂着一卷绳子,腰上拴着电工用的皮带,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你……你根本不是人。是畜生。和畜生是讲不通道理的。我这就告诉你秘密保险柜的开锁号码,先向右拨五次78,再向右拨四次35……”他又恨又怕,气急败坏地说出号码。
毒岛一边下着命令。
佐佐山领着毒岛走下楼梯。他们刚刚来到楼梯拐角上,下边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喊叫:
三个女人勉强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滚作一团狎戏起来。她们为了逃脱恐怖的阴影,各自都不遗余力地拚命爱抚着对方。
“用不着害怕。不要说是你,就连山田常务董事和秋山都爽爽快快地全部招供了。”毒岛说话的口气比刚才稍稍温和一些。
毒岛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钥匙全部塞到衣服口袋里。紧跟着又揣上一大堆现金,这才不谎不忙地走到双人床前。
“决不骗你们。快点把枪放下吧。”
“那……只要我们不跑,能不能答应不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