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师听了我的要求颇为困惑,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发型师:“啊?本来也不卷啊?”
我一直为我的头发苦恼着。我的头发很细很软,永远软趴趴地匍匐在我头上,是所有发型师特别头疼的发质。不喜欢费事弄头发的我常常会对我的发型师提要求说:要那种很有型很精神、早上起来不用整理就很体面很精神的发型。原本胸有成竹的发型师总是在用梳子拨弄拨弄我的头发之后,就做出很为难的表情,脸上好像写着:“这样啊?不如你找别人好了。”
我:“要更直!膨起来!”
热烈讨论后决定的方案是,先把发根儿烫卷,再用拉直的定型膏定型。
后来又相中了一种很短的发式,两侧贴紧,凸现冷峻的脸部轮廓,稍微打点发蜡就可以很炫,而且整齐也好凌乱也好,都别有风情,对发质的要求也不高,立刻去剪一个。万万没想到,因为五官长得比较孩子气,加上我的那对超级无敌招风耳,剪完这个紧贴的短发之后,人见人夸:“啊!米老鼠!”
我:“我要烫头发!”
发型师:“膨起来?那就只能把发根儿烫卷了。”
的确是有些形式主义,可是在我看来,一个人的发型发色,实在是太能左右他的心情和气质了,甚至可以成为一个人提升自我价值的最好方式。比如说小贝,现在谁还在意他的球踢得怎么样?要不是小贝孜孜不倦地把自己的发型从长发到光光到莫西干头到发箍到小辫变 来变去,世人恐怕也不会像现如今这样疯狂地把他当作一代尤物来关注吧?甚至有人说,没有小贝的百变发型,足坛都会寂寞很多呢。
而我万万没想到,这过程原来是这么的复杂……先得洗,洗完了剪,剪完了上卡子,上了卡子蒸,蒸完了又洗,洗完了拉直,拉直完了洗,洗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蒸,蒸完了……
我:“烫直!”
我:“好,烫!可是烫完发根儿也得直,不能卷。”
我很喜欢那种长长的有些飞飞的发型,就像前些年的木村那种,真的很有艺术气质,又颇为随意,相当暗合我的心意。可是我这样的发质是不适合留长发的。因为太软,所以一定是清汤挂面地垂在两边,而且后来我又发现那种发型是一定要花很长时间打理的,怕麻烦的我只好作罢。
@-@!
字字都扎在心里啊!
最最崩溃的是没完没了地洗头,这是每个单元的必备环节。开始的时候洗头的美女还兴致勃勃地和我搭讪着,聊聊节目什么的,并且表示能为我洗头是一件让她相当之愉快的事情。当洗到第六遍的时候,气氛明显地沉闷了,我为了打破尴尬,没话找话地说笑:“相处这么长时间,你现在应该跟我的头发很熟了吧?”美女沉默着,手里明显加强了劲道,于是我知道这笑话完全不好笑了。
发型师:“这!……”
四个小时之后,我终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发廊,深深地为这样耗费时间的决定后悔着。朋友们的周末例行party已经接近尾声,见到我当然一顿责骂,我就赶紧解释自己的烫头遭遇。朋友们盯着我的头好好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你要是有别的堆要混就直接说!就算找借口也别找这么滥的,你说你去美容了我也许信,顶着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头发愣说自己去烫了四个小时头我们可不能答应!”
在发型这方面吃朋友的亏还真不是一回两回的。有一次上节目的时候,湘湘帮我用直板的夹发棒夹了一个很赞的发型,我很喜欢,就在那里感叹说要是天天有人帮我夹这样的头发该有多好,言下还颇有点暧昧的意思。湘湘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就说你去烫这种直板就好了嘛!还说了些日本现在就流行烫这种直板之类的话。我听了大喜,下了节目就直奔湘湘推荐的发廊。
在发型上做过的失败尝试还有很多。记得有一次,因为实在受不了头发们老是软绵绵地塌在头上,听到有人说烫一下就膨起来了,就听信怂恿跑去烫头。结果发型师错用了小号的烫发卷,时间也没有拿捏好,烫出了一头老气横秋的死卷,一下子飞奔前进了若干十年。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走到哪里都有好事的人夸张地挤兑我,朝我大喊:“何爸爸好!”
大伙儿在商量去海边度假的计划,行程人数都没定的时候,我就首先兴冲冲地声明,为了配合阳光沙滩的灿烂主题,去之前我一定要先染一头金发!
发型师:“好!烫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