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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感力 作者:渡边淳一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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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斥责声中成长的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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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家或许已经发现,那些高龄而健硕的人,基本上都不听别人讲话。偶尔听上几句,也是听听就过去了,这种情形可称为自我中心主义者,也可以说是孤芳自赏。往坏的方面讲,也可以称之为我行我素,以自我为中心,不过正是这种不太计较他人言语、不听别人讲话的做法,才是保持健康的秘诀。

以“唯唯诺诺”对“嘟嘟囔囔”

因此,做事不要总是思前想后,即使别人说些不中听的话,听完后马上就能抛到脑后。这种有益的钝感,是保证血液畅通无阻的重要原因。在上一章中,谈到了即使被斥责也不气馁,能够保持开朗的心情,很快复原,这是一种才能,本章我再谈一个与之类似的事例。

也就是说,做事不要总是思前想后,即使别人说些不中听的话,听完就马上抛到脑后。这种有益的钝感,与精神上的安定和保持心情愉快密不可分。

以前,我曾在札幌大学附属医院当过多年的整形外科医生。

即便如此,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排在第三、四位的助手,被教授训斥也理所当然,这样一想我也就认命了,可是比我高三届的S医生,也许正因为是教授的第一助手,所以他被教授训斥得最多。

不过,话讲起来虽然简单,可一旦轮到自己被指责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有些沮丧和畏缩的。

提起医生,多数人可能认为医生的职业性格敏感、细腻,其实事情并非如此。相反,像医生那种压力很大的职业,需要的正是钝感。

如今仍很健康

那些经不起训斥的家伙,真应该好好学学S医生那轻轻的“是,是”,学会那种心胸开朗、不屈不挠向前看的精神。

我觉得在各种各样的团体中都有S医生那样的人,他身材修长,略稍有点儿驼背,戴了一副好似蜻蜓一般的圆黑框眼镜,给人一种没什么出息的感觉,一看就是那种容易挨骂的类型。任何上司看到他,大概都会觉得他属于那种易于呵斥的下级。

每当S医生被教授斥责,我都偷偷地在心里表示同情,觉得他是一位十分可怜的医生,可是我发现每当被教授训斥的时候,S医生的回答都很独特,必定为“是,是”、“是,是”,把“是”轻轻重复两次。

这位S医生即使遭到训斥,也丝毫不受影响。相反,还能使现场的气氛得到缓和,甚至使整个团队的力量凝聚到了一起。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十分出色的才能。

虽说大家都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和自己喜欢的护士、机械助手等同处一间手术室的时候,如果一直被上司喋喋不休地训斥,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显示不出一点长处,有时也会难过得想要哭上一场。

到那时我才恍然大悟,S医生原来根本就没怎么认真听人讲话,对方说的事情,他并没有一字一句去听。所以不管教授怎样“嘟嘟囔囔”地抱怨,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为此,需要让全身的血管一直处于舒张状态,控制血管的神经叫做自律神经。尽量避免刺激自律神经,让其总是保持一种放松的状态。这对促使全身的血液循环畅通无阻极为关键,S医生不管遭到怎样的训斥,都能保持绝妙的钝感,所以他的血液循环肯定一直非常通畅。这是他常葆健康的根源所在。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将在下一章进行详细的阐述。

总而言之,在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疗部,是严格按照毕业时间的前后顺序论资排辈的,而且在手术室里要绝对服从上司的命令,所以被上司提点、申斥便是家常便饭了。

此外,S医生的出色之处不只是开朗豁达地面对自己所受的责骂。而且还在每次一边回答“是,是”,一边完成助手工作的过程中,不断近距离地掌握教授手术中的要点,他后来成为医疗部最为出色的外科医生。

两年以前,在一次同门聚会上,我见到了好久不见的S医生。虽然年纪长了不少,可无论外表还是说话方式他都和以前别无两样。我们双方都觉得十分亲切,聊了许久,不管我说些什么,S医生还是老样子,“是,是”点头而已。那种轻声细气、没有什么响动的样子,和过去如出一辙。

从上面的事例中我们也可以明白,是个男人的话,都要成为像S医生一样钝感、经得住打击的人。特别是男孩子,必须有这种顽强的精神。

说来那些指责就像小言幸兵卫的单口相声一般,甚至还有暗合手术节奏的地方,所以若不放在心上的话,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而且,当大血管被切断的时候,教授的抱怨就会戛然而止。所以把他抱怨连天的时候,当作是他心情良好、手术进展顺利的表现,也就对了。

不仅如此,这位医生更为了得的地方在于,在手术中被教授那样斥责,一旦手术结束,他立刻忘得一干二净,舒舒服服地泡在洗澡水里。完事以后回到医疗部,他一边喝着啤酒、日本酒,一边和同事们谈笑风生地聊起刚刚结束的手术以及其他各种事情。S医生以惊人的速度把一切不快统统丢到了脑后。

从医学院毕业后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在札幌大学附属医院,我就是在各式各样前辈们的斥责声中,一边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奈,一边点点滴滴地积累起作为一个医生应有的医术。

反正,无论教授如何训斥,那位S医生都像准备好了似的,一律以“是,是”作答。也许就是这种忠厚的回答,才使得教授的“嘟嘟囔囔”也来得十分坦然。想到这里,我发现教授的“嘟嘟囔囔”和S医生的“唯唯诺诺”之间的一唱一和富有节奏,好像捣年糕的人和捣年糕的棒槌一样,配合得非常默契。我甚至觉得正是托S医生那句轻轻的“是,是”的福,教授的手术才得以顺利进行。

因此,S医生现今七十五岁高龄,却无病无灾,十分健康,一副神采飘逸的样子。

假如有一个小男孩,母亲对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大介,快点儿,这里还有那里,不收拾好不行啊,听明白没有?”孩子却毫不理会,只是嘴上回答“是,是”。“反正妈妈总会累的,累了就不作声了吧。”我希望能够把孩子教育成有这样素质的孩子。

因此,每当被安排做教授主刀的手术助手时,一想到第二天会受到多少训斥,心中就会感到十分腻烦。

后来,S医生当上了一家位于札幌郊外的大医院的院长,现在担任名誉董事长。

与这位开朗的S医生相比,也有那种稍稍受到斥责就备受打击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出身良好、在溺爱中长大,没有习惯被人斥责的男人,仅仅被上司训过一两次,马上就变得失魂落魄,一脸阴沉的表情。还有喝了闷酒之后在外面闹事的,更可笑的是,一位力气多余的家伙,居然把沉重的公共汽车站牌标志也给移走了,这些幼稚的举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各式各样防治疾病的报道不绝于耳,其实没有必要想得过于复杂。对健康最为重要的,就是让自己全身的血液总是能够顺畅地流淌。

故事中的主角是个医生,与其说他性格开朗能够迅速复原,不如说他原本对斥责就有些无所谓,在他身上潜藏着一种有益的钝感。

然而,他也并不是出于什么恶意或是想要惩戒谁,那只是他的一个毛病,喋喋不休地指责别人,例如“手脚太慢!”“快点儿,拿牢靠些。”“你眼睛往哪儿看呢?”等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指责。

当时,指导我的主任教授是一位后起之秀,医术高明,要说他有什么缺点或令人不满的地方,只有一样,就是在手术当中,他总是不断地指责医疗部那些协助他的部下。

手术进步最快

不管教授说些什么,S医生的回答永远一成不变,一次我听着听着,甚至觉得教授的呵斥对S医生本人毫无影响,仿佛在对牛弹琴似的。

对健康而言,最为重要的就是让自己全身的血液总是能够顺畅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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