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却不太清楚,从前一里为6町,按此计算,从院内到新庄,恰好306町,因而叫六十里越。可是,这条路却不通新庄。”
“前面马上就到品仓山麓,那家汽车服务中心就在山脚下,靠近隧道入口处。”
“说了,男的问女人:你对米泽的表町熟悉吗?……”
“想到谁了?”
“我想不会,证据就是已经从山居仓库办事员那里得到了许多情况,现在正去追捕犯人。”
“是啊,很可能是。”
“去那看一下吧。”
倘如除去酒田的胜浦,小西、大泉、重本都和濑户内造纸公司有关,另外,了解池谷机械厂情况的,也只限于该公司的有关人员。
大妻警部询问驾驶台上的藤井巡查:
“这是赤汤有名的旅馆,江户时期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最近,又新建了一栋六层大旅馆。”
“原来如此,这么说是高仓从文子那里接受了情报,匆匆忙忙地派遗职业凶手,赶在你之前,先得了手,销声匿迹了。”
“山形。”藤井巡查马上接口回答。
这么一考虑,有关自己行动的情报来源,不正是来自濑户内造纸东京分公司的有关人员吗?不会是庶务主事末广庆次郎。他进入公司只有10余年,和30多年前的高仓大尉没有牵联。
——让我再好好想想!大妻警部的神情骤然严峻起来。
“御守一旅馆呢?”
“据说要去米泽或赤汤什么的吗?”
“那就说了吧。”
假如真是文子,偷听我和庶务主事谈话极其方便。
“我在东京上大学时,常听到这类轶事。战争时期,被动员为国效忠的女学生,很多人遭受上级、军官的非礼,真是屡见不鲜。即使在新加坡,当地的女性受到日本军人难以启齿的屈辱的事,在当时也是司空见惯的。”
“没有说米泽什么的?”
“好,咱们走吧。”
巡逻车在此加足了油,驶进隧道,橙黄色的钠灯照在隧道内,脸庞和手都泛着令人不快的死灰色。
“知道,附近有一座女子家政高中,恶少们经常去哪里追逐女生,勾引女孩子们外出呢?”
“我想和警视厅紧急联系一个事情,到达山形大概还要多少时间?”
“我来联系。我这就准备去米泽,或是赤汤,缉拿模拟画像照片上的凶犯。”
“今天晌午前,有人来修过后望镜吗?”
“中等身材,不胖不瘦……”
“山形这么近?”
“您听我说……”
“男的戴一副黑色的太阳镜吧?”
“可是,那些家伙都被军事法庭惩办吧?”
“表町?真的?”
“我感觉奇怪的就在此,罪犯怎么会了解你要访查的人?总是抢在前面得手呢?你不会是被人监视着吧?”
藤井巡査逐个向他俩介绍沿途风光。
大妻警部应诺后,挂断了电话。
“只是觉得,那可棘手哪!”
“那么,你没有向谁透露过行踪?譬如,去四国或雄琴,去西太久保和酒田什么的……”
“总之,她是个行迹可疑的女人,再早一些发觉该有多好、每当我说出高仓大尉名字,文子总是神情呆板,咧着嘴,似乎想哭泣一般。”
2
“是啊,开车的是个男青年吧?”
“第一个目标是哪?”启动巡逻车后,藤井巡査问。
“当然,保准没错。因为女人讲不熟悉米泽,我就对她说:‘那地方,米泽监狱,检察厅和米泽警署三方鼎立,另一侧为商店街’。这时,那个男子说:‘监狱和警察?……’似乎是发泄积怨般地咋了咋舌,决不会错。”
“明白了。”
“那是在外国。日本内又如何呢?女人还是有泪往肚里回,忍气吞声度日的吗?”
“大约30多分钟吧?可是,现在过了本道寺,再往前就到西川町,那里有驻在所,使用警察电话怎么样?”
大妻警部把佐伯文子的情况对凤仙警部作了介绍。
“就这两个目标,先去御守天旅馆,后去米泽的表町吧。”
“那可怪了,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除了新加坡被杀的山名,日本国内抢先4次得手是不可能的……”
“您很了解呀,来过几次山形吧?”藤井巡查操纵着方向盘,谗问凤仙警部。
“是的,女的说:赤汤的话,御守天旅馆很不错,又有熟悉的女佣人,也许还可以优惠地住宿呢……,那男的叫女人‘玛莉’。”
大妻警部把4件连续发生的凶杀事件,总是被凶手抢先得手,联系到他要拜访的受害人或许佐伯文子知道等详情逐一作了汇报。
“能,我觉得他们两人至今还保持着某种形式的联系。”
“是的,戴着。”
“先上那看看,而后嘛,你知道米泽警署?”
“这里是大纲……这里叫田麦俣……右侧目所能及的高山叫汤殿山,那边的叫月山。”
“是啊,体格健壮。”
“佐伯文子?……她是什么人?”小野寺科长惊诧不已地询问。
“是的,那里有很多纺织作坊,咔嚓,咔嚓的杆梭声,在那一带震响,的确有着古风犹存的旧城容貌。”
藤井巡查驾驶着巡逻车,沿最上川支流水川河,在雨幕之中朝越后六十里的东方,疾驰前进。
“那么,‘表町’这个地方呢?”
“哪里,上大学时,来过二、三次,六十里越却是第一次来。”
“我想她一定庇护着高仓大尉,担心着他。”
看到有巡逻车来,身穿服务中心工作服的男子认定来者是便衣警察,回话很有礼貌。
大妻警部——哎的一声,不解地望着凤仙警部。
“能搞清30多年前的关系吗?”
“那里是去飞岛的酒田港。”
“关于六十里越,有多种传说,我想,县政府对有关地名和命名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是呀,四国的小西主任,雄琴土耳其浴室的大泉,西大夂保的重本,此外,还有这一次死去的胜浦。总之,屡屡被凶手捷足先登,我真恨得直跺脚。如果那回赶上头班飞机、快车的话,就能抢在凶手前,询问到有关情况。”
“六十里越?从哪到哪?”大妻警部询问藤井巡査。
“那么,按照、前六町一里的说法,有200多里哩。”
“你曾悔恨过多次,又被抢先下手……”
“知道。”
“是什么原因?为什么呢?……”
“唉呀,是那辆和卡车碰撞的汽车?”
汽车已经开出隧道,可是,大妻警部对出羽三山中传来音响的汤殿山、月山的景致也无心思观望。他思绪万千,眼前频频浮现回日本后侦察行动时的画面。
“是濑户内造纸东京分公司的女办事员,从战争时期一直干了30多年,对以前的事很了解,尤其是,她曾接待监督官高仓大尉,因此,我请求调査一下佐伯文子和高仓大尉的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是米泽高中的……”
“我想说的话也许不礼貌,警视厅的总机话务员可靠吗?”
“什么事情?……”
“不,还有100公里吧。”
“说了不要见笑呀。”
“好。5点以后,我离开警视厅。路上大致花30分钟,5点半以后,请和我家里通话联系。”
凤仙警部从后窗口指点着桥右后方。
“山居仓库的办事员,为什么没有被杀害?”
大妻警部眼帘里浮现出女办事员佐伯文子的面庞。假如是佐伯文子如何?自己曾向庶务主事末广借老职员名册,她对我要飞往四国,和寻访住在东京的老职员,了如指拿。
“那当然。第一,我并非凡事都用电话向科长汇报,有时直接会面,即便打电话,有时是和家里通话的。”
“这尚不清楚,不管是高仓直接雇佣凶手,还是高仓和文子沟通消息后通知黑龙党,由黑经党派遣凶手。总之,我想弄清文子和高仓现在的关系。”
“按说正是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
“是那个家伙吗!?”
“洗耳恭听了。”
“我对山形几乎一无所知,刚才经过的是鹤岗市吧,下一个大城镇叫什么?”
“不,40左右,女的是个20略出头的美人儿,大概是某地的侍女,穿廉价流行的皮毛大衣,不象狐皮那类名贵皮毛,怎么看也有点象酒田或鹤岗简陋酒巴间,或者是卡巴列酒馆的姑娘。”
“明白了。马上委托刑侦一科调査,我们怎么联系呢?”
巡逻车驶离山居仓库,疾驰在334车公路上,渡过出羽大桥,大妻警部初次眺望着眼下的最上川。
“为什么?高仓大尉在濑户内造纸公司不是惹人嫌吗?”
“那倒说过,对上司小野寺科长,这是规定。可是,科长把我预定行动计划透露给罪犯……这绝对不可能。”
10分钟后,大妻警部从西川町的警察驻在所,给警视厅的小野寺科长通了电话。
“当然是对方不想让我们掌握情报。”
“笑不笑的,说了才知道。”
——有!是妹妹阿霞……可是,阿霞不可能向罪犯传递消息。特别是雄琴,我从伊予三岛去滋贺县,未与阿霞谈及。此外,也不记得曾对她说要去西大久保的重本家,可是,罪犯却先得了手。
“让我想想……”
“我心里总感到悬着什么……”
凤仙警部瞥了一眼大妻警部,拘呢地喃喃私语。
公路两侧是清一色的田地。村姑们头上裹着富有地方特色的黑头巾,不嫌细雨的淋漓之苦,正忙着农活,这里是一派东北农村悠然安适的风光。
“那是普通职员。说到30年前,文子这人还很年青呀。”
大桥,长度是3公里,据说河口宽的地方约摸有5公里。的确,不愧称之为日本首屈一指的大河。
“马上就到112号公路,就是六十里越了。”
10分钟后,巡逻车停在品仓汽车服务中心。
“听说你是朝田町人,知道赤汤温泉吧。”
——有没有人经常监视着自己?有人偷听自己和小野寺科长谈话的吗?有把自己动向透露给他人的吗?……
汽车沿334号公路开进了国营7号公路,沿着赤川,快速驰过鹤岗市。
“据说那一带,监狱、米泽警署、检察厅都在一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