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者,人恒爱之;爱物者,物亦亲之。自珍者,人必敬之;珍物者,物也珍之。王世襄对人、对物、对国家、对文化始终怀着一颗博爱珍视之心,因此他也获得了常人不曾拥有的人之敬爱和物之珍属。这无论如何也是一件极其幸福而幸运的事了。
王世襄在《自珍集——俪松居长物志》自序中有一段话,这里愿意第三次引录:
自珍者,更加严于律己,规规矩矩,堂堂正正做人,唯仅此虽可独善其身,却无补于世,终将虚度此生。故更当平心静气,不亢不卑,对一己作客观之剖析,以期发现有何对国家、对人民有益之工作而尚能胜任者,全力以赴,不辞十倍之艰苦、辛劳,达到妥善完成之目的。
由此可见,坚守自珍情怀的王世襄应该还是一个大爱之人,他爱鸽子、蛐蛐、大鹰、獾狗等鲜活生灵,也爱附属于这些生灵身上的器具玩意儿;他爱家具、古琴、铜炉、雕刻、漆器、竹刻、书画,也爱附着渗透其中的那种文人雅士之气息情韵;他爱人,不仅爱父母、妻子、儿孙、新朋故友,也爱那些赋予他各种生活经历和色彩的人;他更爱这个国家,以及这个国家所在世界东方这片古老土地上所衍生的古老文化,因为这是王世襄这位文化奇才、文化老人在长达九十多年的人生、社会和文化活动中,赖以生存、耕耘、传播、收获和辉煌的肥沃土壤与广阔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