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杀害影森与他的妻子失踪与教团无关……”
电视里的真由美有点憔悴,但比他们认识时却更美了。或许她的美丽就是因为那位救出者,隆一更嫉妒了。
“你会遭到报应的。”
统一结婚典礼后,脱离教团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人一多,教团就难以一一去追踪,只得听任信徒们的行为。教团还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但时雨始终没有出现,是神秘的救出者顾不上时雨还是救出者与影森夫妇没有关系呢?
“袭击罪犯和真由美一定有很深的关系啊。”
在统一结婚典礼上,教团的警卫主要是针对袭击者,把防护的重点都放在袭击者用远距离的武器袭击法泉上,袭击者将计就计化装成新郎潜伏在法泉的身边。事件发生后,在教团营地内的杂物仓库发现了来自哥伦比亚的新郎,他已经被堵上了嘴,手脚也被捆上了。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综合我们已掌握的线索,影森去中部大厦去见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中部俊英。”
如果真是部分信徒的草率行为,那么救出者就不应该在众人的目光下逼迫法泉交出真由美,但是警察没有目睹到事件的过程。
长野县警方虽然怀疑真由美与救出者之间的关系,但因为真由美守口如瓶,警察也毫无办法,向教团方面询问救出者的身份,也没有结果。
“大胆的手法只能是上次的袭击时间的罪犯所为。”
统一结婚典礼后,中部夫妇的新居也不见了信徒们的踪影,法泉也不再想访问这里,这次事件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对隆一来说,是意外的幸运。
“我认为,如果现在这样做的话,对我们教团是极其危险的。警察一定在跟踪真由美,警察不得不相信是部分信徒的独自行为,但他们还一定在怀疑我们教团,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把真由美带回来,不就是自己承认自己参与绑架了吗。请您放弃真由美,能代替她的女人有很多。”江头冒死劝谏,法泉不得不放弃原来的打算。
“连名字身份都不了解的人会舍命搭救被教团绑架的人吗?”警察追问说,但真由美坚持说自己不知道。
“只是什么?”栋居看着黑田的脸。
神谕天使的犯罪嫌疑越来越明显,在教团方面,不仅空前规模的统一结婚典礼一败涂地,法泉和教团的权威也丧失殆尽。救出事件使教团处于被动的位置。
在警视厅和崎玉县警署的联合破案会议上,虽然探讨过这个观点,但没有取得大多数人的认同。
中部俊英是日本财界的重要人物,对政界要人也极具影响力,敢向这么重要的大人物询问是否与杀人事件有关联,说明黑田的决心非比寻常。
“这样一来,袭击犯人就更容易隐蔽自己去杀法泉了。”
受害者协会会长关屋的女儿理名说:
当警察准备向朝仓了解事情的经过时,他已经去向不明。因为真由美隐瞒了朝仓的姓名,所以警察不知道他的真名。警方怀疑他是受害者协会会员,但被协会否认了。
在以前与警视厅的通报会上,大家一致怀疑是神谕天使绑架和诱拐了夏居真由美和影森时雨。这次真由美被救出,已证实了警方的一部分怀疑。
此时,隆一有点嫉妒那个男人,原本站在救出者位置上的人应该是隆一啊。
“当然会。”隆一虚张声势地说。
“对这次事件我不想做任何辩解,只有羞愧难当。我深感神卫队队长的责任重大,如果我辞去神卫队队长很简单,但仅仅是辞职不能补偿我们这次遭受到的损失,对于那个把真由美和新娘带走的犯人,我有了一点线索。”被法泉责骂的四谷抬起头说。
“如果他们之间有关系,他在救出真由美的同时,也会同样要求交出影森的妻子。但是他没有提一句关于影森妻子的话……”
他明白了,如果现在解除四谷的职务,也就是解除自己身边最强有力的护卫。他决定继续留用四谷。
同时,被他救出的真由美在接受警察的调查后也去向不明。
神谕天使不仅暴露出教主的丑态,还留下绑架、诱拐普通市民的犯罪证据。
放弃了继续追踪真由美,他又开始追究神卫队队长四谷的责任。
“如果我被教团抓走,关在教团深处,你会像那个人一样来救我嗽”
“什么惩罚,快让我看看。倒是法泉身为邪教教主欺骗神灵要被惩罚吧。”隆一嘲笑说。耀子气得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果然啊。”
在神谕天使这一方,法泉在盛怒之下,召开了最高干部会议,下令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真由美带回来。
“你认为他和影森夫妇没有关系吗?”
“你可以去法泉的后宫嘛,看看你是否有勇气被老色鬼关在里面,像雌性动物一样地生活。”
警视厅一课的栋居马上敏感地察觉到那位神秘的救出者与袭击暴力团组长事件的人是同一人。
“这次罪犯为了救出真由美没有对尊君下手,但决不会放弃下一次的机会,我有责任阻挡他的犯罪。”四谷拼命地申诉。
“前些日子,尊君去‘紫水晶’时,发生了暴力团组长被什么人枪击的事件,大家一定还记得。”听了四谷的话,法泉和手下都想起来了。教团方面已经怀疑袭击犯人的真正目标就是法泉,所以进一步加强了对法泉的警卫。
他只是闯入神谕天使的统一结婚典礼的会场,没有伤害任何人。劫持法泉为人质,虽然有胁迫和绑架的嫌疑,但是以救出被教团绑架的真由美为前提,或许可以被看成是自卫或紧急救助。
上次袭击事件时,真由美与法泉紧挨着,她充分信任袭击者的高超枪法,才甘冒擦肩而过的危险。在统一结婚典礼上,救出者用出奇制胜的手法把真由美抢走,也证明了真由美与他之间的相互信赖关系。
但是,救出者舍命解救真由美,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很深的关系。救出者那精悍的面孔藏在深色的太阳镜下,现在,在国内外的众多观众的注视下,他已经成为了英雄。
教团方面申辩自己不是绑架,是她自愿要求留在教团。真由美却控告说是“有事去银座,被强行绑架,拉进车里”。
耀子自己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神灵的报应。统一结婚会场的救出事件让耀子的信仰动摇了。但是,她又不甘心屈服在种马的淫威下,但她只是表面上强硬而已。
“敢如此褒渎教主,一定会被神惩罚。”耀子气愤地说。
“法泉既不是活神仙也不是现人神,只是个喜欢女人的老色鬼,那个救出者不是已经剥下了他的面具了吗,你也该醒悟了。”
“所以真由美才对他的身份缄口不言。”
承认法泉权威扫地就等于证明自己失去了信仰的支点,也意味着自己失去神女的尊严,向种马隆一屈服。
耀子在电视上看见了落魄的法泉被吓破了胆的丑态。作为百万信徒的教主,被救出者劫为人质,不顾自己的尊严和权威,只顾哀求保命,一味顺从对方的一切要求。
“你们警卫是干什么的,你不是夸下了海口连一只蚂蚁都进不来吗?你们难道只会睡觉吗?让全世界看见我们教团的耻辱,你打算怎么赎罪?”法泉把矛头指向了四谷,江头以下的干部都逃脱不了干系,这次警卫失职的责任不仅在于四谷,全体干部都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神谕天使以教团的名义发表宣言:第十次统一结婚仪式有效。在以前的统一结婚仪式后,还从未发表过这样的宣言。这个事实充分说明教团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是心虚的表现。
“你只是说说吧,那样的话谁都会说。”耀子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
虽然隆一还瞒着耀子,但他也遭受到了另一个打击。他在电视画面上看见了一张他终生难忘的面孔,是真由美出现在事件报道的镜头里。当时,隆一还没明白真由美为什么会出现电视里。他仔细地盯着电视,终于明白了被绑架的真由美正在被人解救出来。但他还不知道她会被绑架,她与救出者又是什么关系。
“栋居,对于在统一结婚典礼上救出夏居真由美的那个男人你是怎么看的?”黑田提出问题。
“据警察的调查,影森出入过中部大厦。”
教团方面对绑架囚禁真由美的解释是,一部分信徒在教团不知情的情况下,采取的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加入了神谕天使后,在指名式上被强行指派与从未见过面的哥伦比亚人结婚,我本来就想脱离教团。在结婚典礼上,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日本人代替了未婚夫,当他劫持教主为人质逃离时,我感到这也是自己的逃离的机会,就跟着他们逃了出来。我不知道指派给我的那个哥伦比亚人在哪里。”
在法泉的统一结婚典礼上发生了化装成信徒,劫持法泉为人质的这一戏剧性的场面,前来采访的地上和空中的新闻机构都目睹了全过程。
从上一次事件看,袭击者是想取法泉的性命。在统一结婚典礼上,虽然把法泉的性命掌握于手里,但法泉却毫发无损。这是以平安救出真由美为前提条件的。
但是,隆一没有权利对救出者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抛弃了真由美。从他们的关系看,隆一推测,一定是在自己抛弃真由美后发生了什么。
黑田私下与警视厅的栋居取得了联系,两人在池袋的一家小酒馆见面了。
“既然他能冒死救出真由美,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啊。”
黑田与栋居见面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无论如何必须去见中部俊英,俊英一定知道这个事件的内幕。
真由美遭绑架后,被囚禁在雾之峰,但还没有受到性侵害。她先是被带到一处好像是八王子总部的地方,在统一结婚典礼时又被带到雾之峰,但受到了良好的待遇。
警视厅和崎玉县饭能警署管辖内的山林杀人弃尸案搜查总部也在注意关于神谕天使统一结婚典礼上发生的救出事件的报道。
法泉也知道凭一时之气去追捕真由美很危险,不能为了个人的欲望,使教团处于危险中。这次自己被劫持为人质就是因为过于迷恋真由美。
由于难以证明受害者协会与救出者之间的关系。虽然真由美自诉是绑架,提出控告。是因为害怕被神谕天使追捕进行报复还是害怕暴露与救出者的关系,恐怕两者都有。
如果耀子被法泉绑架,隆一决没有本事潜入教团劫持法泉为人质,再把她夺回来,自己充其量也是在自己的家里强奸她而已。那位神秘人物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隆一在心里暗自为他喝彩。
法泉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如果把四谷撤换掉,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超过他。如果不是暴力团组长的车偶然介入,法泉肯定是命丧九泉了,所以罪犯一定在虎视眈眈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一想到这里,法泉就不寒而栗。
“我也是这么考虑。听了你的分析,我更有自信了。我们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还没有发现在影森夫妇周围有可疑的人物,只是……”
“我在北阿尔卑斯山登山时迷路,被他搭救。我问过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告诉我。”
“什么报应?我正等着呢。”
法泉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身着防弹衣的神卫队队员保护下去银座享乐的事,只顾着追究警卫们的失职。法泉及手下的最高层干部团都没有把救出真由美的人与上次的袭击者联系起来,他们认为袭击者来的话,这次也一定会远距离使用手枪袭击。
“什么雌性动物!”耀子气得柳眉倒竖。
“听说我女儿信教后,被强迫与指派给她的陌生人结婚,我就托人化装成工人,悄悄进入会场寻找女儿。正在这时,他把法泉劫为人质,和我女儿以及一个年轻女人逃出。我是第一次看见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夏居真由美应该知道吧。”关屋会长说。但是,真由美说:
池袋对于来自崎玉和东京的两个人来说,再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池袋兼有上野的地方风格和新宿的杂乱无章,在东京算得上是一个独具色彩的热闹地方。黑田他们都把池袋当做崎玉的分店。
但救出事件的主角还是像谜一样不为人所知,行踪不明,甚至连身份也没能查清。新闻报道中的照片里,他戴着太阳镜,看不清面部。年龄大约30岁左右,身高1.70米左右,体格健壮,像运动员一样,警方只掌握了这些资料。救出者一跃成为了英雄。
“我也觉得影森和中部俊英有关系。我想向总部申请询问中部俊英。”黑田瞪大眼睛坚决地说。似乎是如果总部不同意,自己一个人也要去的样子。
对于隆一和耀子来说,统一结婚典礼上的人质救出一幕使他们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当然夫妻二人的感受却不一样。
这个事件已经由各媒体大肆报道。在被全世界瞩目的巨大集体结婚典礼上,教主被劫为人质,新娘和被教团绑架的女性被救出,这样的事件是前所未闻。
教团方面不仅被抢走了真由美和一个新娘,还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虽然用普通的信徒来敷衍警察,但警方已经在怀疑真由美绑架案与教团有关系。
虽然教团方面宣布统一结婚依然有效,但是有些信徒因为对指派给自己的对象不满意,又被强迫结婚,他们开始动摇了。
饭能警署搜查总部的黑田还在搜寻山林杀人案受害者的妻子,她至今依然下落不明,在这次的救出事件中也没发现她的踪影。
“仔细看看啊,这就是你们教主的真面目。”隆一对耀子说。
神秘的救出者悄悄潜入神谕天使统一结婚典礼的会场,冒死解救真由美,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关系一定是在隆一抛弃真由美之后发生的,但已经没有隆一介入的余地了,耀子好像窥视到隆一的内心。
“要不是这种时候,我们还没机会在一起喝酒,这就是我们警察的命啊。”
为了保命而唯唯诺诺的法泉已经被无情地剥下了平日里尊贵的面具。电视画面把法泉的惨相表现得清清楚楚,耀子的信仰开始动摇了。
“教团犯罪的嫌疑很明显,只是救出者与影森夫妇没有任何关系。”
“线索?什么线索?”法泉问,大家的视线都投向了四谷。
神谕天使一方以“单独行为”之名,交出几名有绑架诱拐嫌疑的普通信徒,警方的调查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再深入调查法泉参与犯罪的事实。
二人相视而笑,警察同事之间的私下联系就像民间外交一样,少不了酒的陪伴。谈了一些闲话后,开始进入了主题。
在典礼会场救出真由美的前后经过,不仅教团方而沉默,来宾也缄口不言。虽然有工人在远处目击到这一切,但没有听到法泉的说话。很明显是因为法泉迷恋真由美才发生的绑架,但法泉对此予以否认。
隆一感到畅快淋漓,在戒备森严的教团结婚会场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解救人质事件。虽然事件的主角还是位神秘的人物,但自己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现在还没有被警察正式传问,但教团已经在引火烧身了。这次事件给教团以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