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枪行

又如人以指，直指吾心坑。

流光三十载，回忆心犹怦。

谁无母子爱，云何施缴矰。

抱鹿独归去，日暮凄长征。

指我复鄙我，刺痛如棘荆。

长跪向湖畔，申誓兼涕零。

今闻摩登氏，投枪泣寒汀。

其时有牝鹿，就湖饮清泠。

有枪沉其底，往事感生平。

吾心骄且喜，趋前视所赢。

吾枪既燄发，鹿蹶不能行。

陷吾于不义，此枪实囗惩。

一勺碧湖水，悠悠万古情。

雏鹿骤矢母，弱体尤震惊。

郊原弭狝薙，世界销甲兵。

吾魂如着魇，羞愧相交萦。

感逝犹常轨，游侠斯奇型。

至仁参造化，物我无畛町。

以枪投湖水，雪浪相翻腾。

既蹶复奋起，步趾苦伶仃。

回身取雏鹿，偎拥哀且矜。

湖滨葬鹿母，搏土筑孤坪。

昔闻延陵子，挂剑吊荒垒。

我永不食肉，我永不戕生。

始知为鹿母，舐雏如抚婴。

投枪缘何事，仁义所驱成。

潋滟鹿湖水，六丈深且莹。

爰以风人旨，译此投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