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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里·奎恩
(美国)简介
艾勒里·奎恩,美国推理小说作家。艾勒里·奎恩是曼弗雷德·班宁顿·李(Manfred Bennington Lee 1905~1971)和弗雷德里克·丹奈(Frederic Dannay 1905~1982)这对表兄弟合用的笔名,美国推理小说代名词,他们堪称侦探推理小说史上承前启后的经典作家,开创了合作撰写推理小说成功的先例。埃勒里·奎因也是其小说中的主人公,其角色本身就是一位侦探小说作家兼超级侦探。年轻英俊的侦探埃勒里·奎因和他的父亲——纽约警察局的警官理查德·奎因是其大多数作品中的主要角色。
在那个非比寻常的二月下午,深海拖捞船拉维尼亚D号自冗长的大西洋旅途归来,驶过沙钩岬,向汉考克港尖鸣汽笛,船首推波船尾迤俪地一路推进下湾。船上渔获不多,肮脏的甲板有如一片杀戮战场,腥臭的大西洋海风令人反胃,船员们诅咒着船长、海洋、鱼群、铅黑的天色和左舷侧那片斯塔登岛的不毛海岸。酒瓶在人手间传递,水手们在恶臭的防水衣下哆嗦。一个靠在栏杆上、忧闷地凝视着蓝色海浪的大个子,突然挺直了身子,通红的脸孔上两眼暴突,大声叫嚷起来。船员们往他食指指点的方向看去,三百英尺远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黑黑的、无疑是死人的遗体,在海湾里时浮时沉。
埃勒里的环球旅行已经进入了倒数第二个阶段。为了收集有用的写作素材,他已走访了许多城市,听警长们讲述了许多活生生的故事。他本来只计划在伦敦停留一个晚上,但就在从奥拉飞往伦敦的途中,却碰到了一个在伦敦警察厅威尔专员办公室工作的国际刑警。这位刑警非常讨人喜欢,从一个酒馆到另一个酒馆,他给他讲了一个又一个好故事,当埃勒里意识到时,几天几夜已经眨眼间过去了,新年就要到了。
奎因家的客厅里,五个人偶尔凑在一起,围坐在那张旧胡桃木餐桌边。地方检察官亨利·桑普森,身材修长,双眼炯炯有神;坐在他边上的,是威风凛凛的缉毒组组长萨尔瓦多·弗尔拉利,这是个魁梧的意大利人,右颊上有道长长的黑色疤痕;另一位是桑普森的助理——红发的蒂莫西·克罗尼。理查德·奎因警官与埃勒里·奎因并肩而坐,但却神色各异。老先生绷着脸,嚼着胡须尖儿;埃勒里盯着费尔拉利脸上的疤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由于我个人在这段故事的一连串事件中所参与的部分,对于那些倾倒于哲瑞·雷恩先生大名的人们来说,实在提不起他们丝毫的兴趣,因此在兼顾身为妇人的虚荣心之下,我就尽可能简单扼要地做个自我介绍。我很年轻,年轻得即使以最严苛的标准衡量都毫无异议。我天生一双水灵灵的蓝色大眼睛——不知有多少充满想象力的绅士们曾如此形容——灿然如夜星,澄蓝似苍穹。
192x年1月,星期一。这是一个晴朗的寒风凛冽的早晨。艾勒里·奎恩漫步在静悄悄的长街,思索着手头正在办理的一桩案件。他紧裹一件厚墩墩的黑大衣,朝一组不算十分高大的建筑群走去。头上的礼帽压得很低,遮住额角,挡住了夹鼻眼镜闪烁的寒光,手杖敲得冰冻的路面噔噔作响。他绞尽脑汁,试图解开疑团,从死亡到尸体僵硬这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情况?他的眼神显得安详,但在风吹日晒显得黝黑的面颊上,皮肤却绷得很紧,手杖在水泥路面上有力地敲击着,这一切都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红砖建筑的莱特镇车站,外观低矮平阔。屋檐下方停置一辆生锈的手推车,车上坐着两个小男孩,他们身穿蓝色套头衫,两腿悬空晃动,嘴里很一致地嚼着口香糖,一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奎因先生。车站外围的碎石路,随地可见马粪东一堆西一洼。窄小的两层木板房,以及仿佛驼着背、外表平庸的小店,都簇拥在铁路的一侧,也就是靠市区那一侧。奎因先生沿着方圆鹅卵石铺就的上坡街道向前望,可以看到沿路远处比较高的建筑,以及远去的巴土胖胖的屁股。至于铁路另一边,只有一个修车厂;一节业已报废但“菲力速食餐厅”的标识仍在的餐车;一家悬挂着霓虹灯招牌的铁匠铺。除了这些,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悦人眼目的绿草地。
当乔治·卡吉士心力衰竭而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一首谋杀交响乐的主题序曲,葬礼是静悄悄的。尸体上涂抹着防腐香油,套上夜礼服,盛入一口乌黑光亮的大棺材,棺材放到四周砌着旧砖的墓穴里;上面覆盖住泥土和草皮。出事的第一个讯号,是死者的法律事务代理人伍卓夫嚷嚷出来的。伍卓夫踱进死者的书房,信步穿过房间,走向两个书橱之间的一堵墙壁,卡吉士的保险箱就嵌进在这里。伍卓夫拨动保险箱上的号码盘,打开厚实的小圆门,就在送葬行列离家之前的五分钟他还看过它,用手触摸过它!然而事实却是:伍卓夫的的确发现它连同盛放它的铁盒,一起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