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秋子的那个人……”
朱野能子大概想告诉我们她已探明根岸志津子被卖到位于北回归线上的一个国家，也许该组织的名字叫鹫，或者是想告诉我们鹫在北回归线上用大的利爪将根岸志津子抓去。
志津子上了能子的床，紧紧挨着她躺下。
“那么说，你指的是找那个姑娘？”
志津子是否认识到自己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中乡广秋突然冒了一句。
“如果不工作也行的话，那就去看看。”
“马赛是运载白人奴隶的出口港，把奴隶用货船运出去，运给各国的阿拉伯货主，有的也将运往南美或东南亚。近两三年，英国、法国、意大利、西德大约有两千名妇女被人贩子组织捕获，作为房事女奴卖掉，这些人被称为白奴，今天的欧洲妓女充满街头，只要你上前招呼一声，她马上就顺从地过来。你怎么还要去寻找那种人，我看还是算了。”
“这地方实在令人讨厌。”刚下飞机的伊能便有几分恼怒。
“那……那是我们的工作，为让她们绝对顺从。”
能子怒斥着梅莉。
宗田忠吉总监是一位政治家，并希望当选众议院议员。因为只有做三年议员之后，才有资格出任自治大臣。按惯例自治大臣将兼任国家公安委员长的职务，这样便可以控制全国的警察。
伊能又开了第二瓶酒。
“5月1日，根岸总理大臣的三女儿志津子由成田机场出发，乘坐日航巨型客机经北线飞往巴黎。
第二瓶也已经下去一半了。
自从掌握了日本又派出了两名侦探的情报后，皮埃尔不得不转移了奴隶，为了争取时间，才用了加害秋子之计让警察当局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了伊能和中乡。
“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
“你是连浪漫都丢掉的失败者。”
“啊，是吗？”
能子她们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布尔吉巴坐到了前面的助手席上，还告诉她们可以用水擦擦身子。
伊能端起杯子又问。
“然后，你就给皮埃尔去了电话？”
吉普车慢慢地向前行驶着，除了沙漠，还是沙漠，看不到一点人烟。
“鹫啼北回归线，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第二个大约是六月底，也是在这里见到的。”
布尔吉巴抓住能子的手，一把拉起来。
能子是个剑道三段高手，若是想逃的话，一定能行的。麻烦的是上船后就统统给她们戴上了手铐、脚镣。
扎维奈点点头。
“那帮家伙正等着我们呢。”
1979年共签发护照一百九十八万零五百四十三份，还不包括数次旅行签证。如此众多的人要求出国旅行，真是毫无办法。
中乡是个细高挑儿，在他身上有着一股邪气，使本来就令人恐怖的面孔变得更加显眼了。好象死神就潜伏在他的表情里。
“总理大匝的女儿根岸志津子今年十九岁，朱野能子三十岁。外务省的消息灵通人士最初担心，可能是在欧洲活动的过激分子企图以总理大臣的女儿作为人质。可现在已是8月5日了，一点迹象也没有。若是过激派所为的话，早该发表声明或提出交换条件啦！”
“再不许给皮埃尔挂电话，如果让我知道了，回来收拾你！”
中乡气得脸都青了。
“明白啦！”
“为什么认为我能打听到她的消息呢？”
中乡用枪托敲打着舒密特另外一条腿。
好容易盼到太阳落山了，那红红的火炉终于隐没到沙漠的后边去了。能子突然想起，难怪居住在热带的人们在下雨时总要相互问候：“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呀！”这里的人视太阳为敌，他们说太阳是沙漠的万恶之源。
“不清楚。”
写字台上有一张明倩片，大约已经在那儿放了十多天了，上面落着一层灰尘。伊能瞟了一眼。
这一天，能子她们伺候完了主人，都戴上了手铐。
“我明白。”
她们迅迷跑到室外，还好，没有仆人把守。院内停着一辆吉普车，能子一个箭步跳上去，索菲和梅莉也上来了，能子发动了吉普车，车子箭一般冲出大门，随即，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
伊能没有回答，俩人便默然无语地喝着。
“我真想回去呀！”
志津子又哭开了。
“不知道，我认识的日本人只有秋子一个……”
6月15日她开了一封给苏黎世警察局刑事部长马尔丹·米勒的介绍信之后就离开了位
“你知道毛莱罗的家吗？”
“想不想让我砸碎你的脑袋？”
“是谁把女人们运出去的？”
“中乡，没事吧？”
当然，她相当清楚拐骗总理大臣的女儿将会引起怎样的后果。秋子先是躲开了苏黎世警察的追查，但关键是如何躲过日本警方的跟踪，日本侦查人员到来之后，肯定先从驻地的日本女性开始调查。
吉普车驶入院内的通道，伊能放慢了车速，中乡伸手抓过摇把。
“噢，不要这样讲嘛。”宗田劝慰了一句。
舒密特又开始呻吟了。
“她就是你要找的志津子，现在是我的奴隶，你好好地看着，我是怎样对待你们国家总理的女儿的。”
“很可能。”
电动输送带好象要把乘客甩出去似的飞快地运转着。还是别上去的好，用自己的脚随心所欲地行走岂不更好些。
能子踏离合器，挂上四档，卡车上坐着三个男的。要想逃脱除了驶进沙漠别无办法。
六
看样子时间十分紧迫，或者她被监禁在什么地方，另外，挂断电话的会不会是看守呢？所以，朱野能子才不得不用一句话就传达了所要说的一切内容。
舒密特当即昏死过去。
“好啊。”
斟满了第四杯，中乡这才慢吞吞地问道。
志津子知道的只是许多男人对她的悔辱。
过了一会儿，能子走出房间，正好赶上看守去厕所，她迅速钻进另一个房间拿起电话。如果她要跑出去的话，完全可以脱险，在屋里已经听得见街上传来的喧闹声了，可是能子没有跑。
中乡应道：“可能是醉了。”
伊能也处于相同的境遇，虽然在警视厅资料室里有一个房间，却什么工作也没有，即便有，也不想做，偶而来上班也只不过凭窗眺望风景，直到看累了，打哈欠时才回家。
“父亲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志津子抽泣着。
一
“现在就解雇你。”
中乡阻止道。
那人丢下枪，凄惨地哀叫着。
能子感到脑后还有一点麻木，显然是由药物引起的，能子这才彻底地醒悟过来。
可是“正在啼啼”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呢？
“下一步怎么办？”伊能问。
永岛秋子的纪事本上有皮埃尔·路易斯的电话号码。
“到图古尔特还有近二百公里，干脆你们就讲讲那些令人可怕的经历吧，免得睡着了。”
“是警察？”
没用上三个小时，汽率就驶入图古尔特，看上去这是一个挺大的城市。
“是外国男人？也许是日本女人？”
“胡扯！”
这样骗走了根岸志津子。尽管秋子得知她是日本国总理大臣的女儿，仍未放弃这一机会，还是将志津子送往人贩子组织。
“这我知道。”
“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哇。”
能子站起来才发现床的周围还跪着四个女奴：三个白人，还有一个好象是日本人。
索菲和梅莉也下来与她坐在一起。一丝风也没有，全身包裹在热浪中，气温超过了四十度。
伊能问正在专心喝酒的中乡。
“住嘴！”
“在巴黎停留了六天，仅仅参观了卢浮美术馆、埃菲尔铁塔、锡奈岛、卡尔切·拉丹、蒙巴尔拿斯、卢瓦尔河风景等。”
能子当然知道，对于逃跑的奴隶来讲，一旦被抓住就意味着死，奴隶是没有人身自由的，生死存亡都取决于饲养他们的主子。
“等等，”舒密特喘着粗气说，“我是个打杂的，究竟卖到哪儿去了，我怎么能知道，我确实在这里看见过日本女人，可不知叫什么名字。”
大胡子自我介绍，他叫哈比布·布尔吉巴，还说自己是因商业上的事务去突尼斯的，现在是回家路过这里。
黄昏时，伊能独自来到街上。
“你不工作也行，去旅行好吗？”
两人默默地喝了一会儿。
两位干将携手并进，终于战胜了僧都。
当志津子知道能子的身份后便哭开了。
能子安慰着她：
“没有派特别警卫人员跟随根岸志津子？”伊能问。
“为什么？”
“为什么挂电话？”
还在马赛时，能子遇上了逃脱的机会。所有的女人都被注射了麻醉剂，可那麻药对能子没起多大作用。
进来一个名叫洛兹的老太婆。能子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哪国人，大体上推断她是个阿拉伯血统，女奴们被扒光了衣服，先是戴上手铐才除去脚镣。
桑多诺莱大街，日本大使馆附近的一座楼房里，其中有一间便是中乡的办公室兼卧室。
电话铃声响了。是警视总监打来的。
中乡自语道。
中乡在酒里又添了块冰，用手慢慢地转动着杯子。
“我知道，”毛莱罗哭着乞求说，“她是来找那个去向不明的日本姑娘的，安巴萨达饭店的服务员向我介绍说她叫朱野。我告诉她我不知道失踪姑娘的下落。”
中乡瞅着伊能问。
中乡没说什么，也跟着站起来。
“不是来学绘画，是来学习……”
“为什么？”
“想请你去一趟欧洲。”
映现在他脑海里的是根岸志津子和朱野能子惨遭凌辱的场面……
“五月，好象是月底……”
“她是不是在搞潜入侦查呢？”
能子答应了总理的条件。
房间里有两张床，比别的地方待遇好些，只是在睡觉时也要戴手铐和脚镣。
能子答道。
根岸志津子绝非是被外国人直接诱惑走的，显然有位日本女人主动上前搭话，使志津子毫无戒心，随后才被拐骗。况且在苏黎世卖淫的日本女性并非那么多，自然而然秋子便成了注意的目标。
中乡怒视着伊能问。
“吃罢晚饭，根岸志津子去了歌剧院。她就是在那会儿失踪的。
伊能点头表示同意。
“有，也没有。”
沙勒罗、多哥尔机场也同样笼罩着有毒气体。
电话铃声响了。
黄昏时，伊能纪之驾驶的吉普车沿着瑞士国家公路行驶，来往车辆很少。
吉普车与小型卡车的距离越来越小。
中乡急忙站起身来。
中乡急不可待地在厨房里翻腾着。
他顿时疼得尖声嚎叫着。
利玛托公寓在日本说来只能算是中等的。伊能和中乡来到26号门前，按了按铃，无人开门，旋转一下把手，门没有锁。
——可朱野能子又是怎么失踪的呢？
“根岸志津子加入的是‘爱好欧洲美术、文学四十日旅游团’，一行三十二人，其中包括两名随员。
“这又是一个圈套。”
“为什么这样说？”
“开始吗？”
“我也一样。”
“不清楚，我只认识皮埃尔·路易斯。”
“苏黎世离这儿远吗？”
“学画画？”
“不仅仅是那个姑娘，还有和我们同样的警察。”
“我们总会有机会脱身的，或许会有人营救我们。”
当他俩走出公寓时，伊能象想起什么似的，默念着“皮埃尔”这个名字。
管他呢？先捉住一个狠狠收拾一顿，总会交代的，哪怕是一点线索也是值得的。
伊能又取出一百五十法郎交给扎维奈。
片冈汇报时讲：7月9日上午七时二十分左右，一个日本女人打来电话，自称是警视厅的，叫朱野能子，那女人好象冒着很大的危险，说得相当快，根本容不得插嘴回话，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鹫啼北回归线，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楼里一片漆黑，从外表看这别墅好象并不怎么大。
——鹫啼北回归线是什么意思呢？
一周之后，能子从苏黎世被运到法国。
“我可不想撒手不管。”
扎维奈点点头。
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只需要情报，如果有的话我买，我住在安巴萨达饭店。”
由此看来根岸志津子准是落在人贩子组织的罗网里，从马赛运出去的。
是一个男人打来的，他没有说出名字，只说了一句“尼达道尔大街二番地利玛托公寓26号房间有一个叫秋子的日本女人。”电话就挂断了。
“他……他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来着。”
毛莱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掌抹去顺嘴角流出的血。
在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公路上，仅有的两辆汽车疯狂地追逐着。
能子模糊地觉得这就是北回归线。
“请原谅，我不管是谁的女儿，给外国人暗送秋波，这也是日本女人的特点。那些前往欧洲的，谁不是一个人玩个痛快。”
“好啦！好啦！伺侯伺候我吧。”
“大约是5月2日前后。”
“鹫啼北回归线的时间不会等得太久了。”
“这儿的头是谁？”
“你说的是谁？”
伊能笑了笑离开了。回到饭店，中乡正在房间里喝威士忌。
守候在楼里的人肯定都有枪，赤手空拳冲进去，不会有好下场的。若是开吉普车撞他一下，兴许还有胜利的希望。”
“要是在那儿，我也去看看。”
一种死亡的恐怖感紧紧缠绕着能子。
中乡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在汽油燃尽之前，如果她们还不能到达那座城镇的话，就会有中暑死亡的危险，三个人穿的都是透明的睡衣，这是唯一允许穿的衣服。她们全身将会被烈日晒得浮肿起来。
“是意大利的，车号多少记不得了。”
“干掉他们！”中乡张口就说。
“这样的环境，也难怪树叶开始腐烂。”伊能思忖着。
在伊能喝完一杯时，中乡已连干了三杯。
“被捉住，就得杀了我们！”
“皮埃尔什么时候求你帮忙的？”
“不玩一会儿吗？”
伊能开着车，时而观望着晚霞映照下的阿尔卑斯山。
“听你这话，好象对谁都有些怨气？”宗田找出半截雪茄，叼在嘴上点燃了。
汽车驶进一家豪华的住宅。
毛莱罗住在海因比尔格大街公寓里。
“我看‘死神’好象变成了酒神。”
伊能拿起一只杯子。
她用脚踢起沙子，迷住那站在背后惊呆了的男人的眼睛，又一个箭步跃到他的身后。
“在京大学习的志津子，英文水平很高，法文也多少能讲一点，她不太喜欢打扮，性格又比较内向，这次到欧洲，据我们了解，并非有其它想法，我们也没有和大使馆进行联系。
志津子两眼呆呆地叙说着，正因为被拐骗的是总理女儿，所以干脆就不抱有被送回的希望，也许终身作为房事女奴，一直到死。
朱野能子离开警察局后，再也没有和米勒联系过。
“按照惯例政府要人子弟去国外旅游，各驻在国使馆都要派人前往机场迎接，必要的话，从游览到购物各方面都会给予特殊照顾的。
吉普车的速度急剧地减下来，在沙漠里行驶了没多远，车就开始陷在沙漠里了。
索菲声音嘶哑地叫喊着。
能子她们被扒得光光地站在台子上。有的买主还上前拽拽头发，看看是否是假的，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被卖掉了。
三位女性争先诉说着苦处。布尔吉巴似乎是位善良厚道绅士，对她们的遭遇深表同情。
能子迎上去，猛一拖把杆，朝前面那家伙横打过去，这家伙一个趔趄，能子乘机又是一下子戳在他的脖子上，拖把的茬口扎穿了他的喉咙，后边的两个人没料到能子的厉害，举起棍子就打。
“是让我去找人吗？那还不如委派驻当地的大使馆去找更好些，怎么样？我看也可能被卖到哪儿当妓女去了。去找他个只要一看见外国人就想跟人家睡觉的日本女人，我不干！”
“朱野能子吗？”
“皮埃尔曾托我，如果有人来找日本姑娘，叫我通知他。”
“别提啦！他在那儿什么也不想干。”
关于这一点宗田警视总监只字未提，看来不是他命令的。潜入侦查相当危险，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这要看本人的意愿啦。
“我正在找一位日本姑娘，她5月17日在苏黎世失踪了，至今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听一下。”
“……”
事件发生后，中乡和伊能双双呈交了辞职报告。可是，前任警视总监不但不理睬，相反却派遣中乡飞往欧洲，又在警视厅拨给伊能一个单间。凡到关键时刻前总监总是替他们打些掩护，尽管宗田接任后并未违背前任的旨意，可实际上，他却期待着不论伊能还是中乡的再次主动辞职，而不是受理前总监留下来的报告。
六个女人被铁链锁在一起，其中三个白人、两个黑人，还有一个就是朱野能子。
能子醒了，当她一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双手被铐着，赤身裸体，这时她才发觉索菲和梅莉也同样戴着手铐横卧在旁边。
“随你怎么说都行。”中乡顺手拿过酒瓶。
血止不住地流进滚烫的沙子里。
舒密特大声答道。
伊能开始搜查抽屉，上衣口袋，在女式手提包里找到了秋子的通讯录。
能子放心了。
其实能子也觉得没多少获救的希望，因为她知道所留下的线索仅仅是“鹫啼北回归线”这么一句话。
志津子也害怕自己神经失常。布尔吉巴的三个美丽出众的女奴，已有两个人患十分严重的忧郁症，即便被糟踏时，也毫无反应，只晓得一动不动地忍受着，甚至到了连吃饭也必须叫人大声喝斥的地步。
马赛又是装运白奴的出口港。
“一周左右。”
永岛秋子的身分已经查明，她原籍东京，毕业于美大，为了学习绘画，两年前来到巴黎，常给家里邮一张明信片，所以，家人一直蒙在鼓里。
“是呀，对付这些家伙只有狠狠地揍！”
可惜，中乡败给了僧都，僧都算得上前所未有的杀人狂了，尽管公安特科队竭尽全力与其周旋，还是没有干倒这个恶魔。
连续行驶了近两个小时。
中乡瞧着酒杯说道。
“追上来啦！”
米勒先生表示歉意，目本国总理大臣的女儿在苏黎世下落不明后，警察当局曾受日本大使馆的委托搜寻过根岸志津子，可线索在她离开安巴莎达后就断了，尽管志津子的朋友平野淑子证实了她去过歌剧院这一点，但始终没有搞清她究竟进没进过剧院。
中乡和伊能都是警视正。一年前，一个叫僧都保行的杀人狂，以专门破坏城市建设闻名，杀害了数百名无辜的市民。僧都极端凶暴残忍，绰号叫“死神”。那时中乡任公安特科队队长，公安特科是中乡拼着性命创建的组织，其主要任务是搞潜入侦察。
“是外事警察？”
伊能推理得出了上述结论。
“是的。”
“为了找一个下贱的女人，那么远来到欧洲。别忘了是我培养、提拔了你。只要工作也不问是什么就顺从地接受是得不到锻炼的。”
中乡匆匆走进会客室，从酒柜里翻出了威士忌，来到桌子旁。
借助灯光，中乡发现屋里贴紧墙根站着一个手持猎枪的男人。他跳下车，吉普车又开动了，中乡顺势滚倒在地，一边翻滚，一边用铁棍狠狠地击碎那人的脚骨。
“日本女人？还是那些外国男人？”
“不想。”
“有威士忌吗？”他问。
“有收获吗？”
“真的吗？”
北回归线，是什么意思呢！伊能反复琢磨着。
伊能和中乡也投宿安巴莎达饭店。
“行啊！”能子说。
“我已经决定再不干工作了，如果打算去拼搏的话，你就一个人单独去好了。”
“有钱吗？”
索菲和梅莉已经没有开口讲话的气力了。
伊能把这内容转告给中乡。
“有啊！”
“我先去侦查一下。”
只点着一个没有罩的电灯泡，空调在嗡嗡地工作着。
“噢，是吗？”
伊能纪之和中乡抵达苏黎世时是8月9日。之后，二人又去了一次瑞士首都伯尔尼，目的是请求瑞士警察总部给予支持。
“你们知道什么？”
坐在地上的是中乡广秋，他看着伊能便问道。
伊能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一直等她哭完，能子才向志津子打听出事的经过。
“肯定要杀了我们呀！”梅莉失声地嚷着，她就亲眼见过一个白人女奴被处死的惨状。
死者秋子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日本女人。
“到达饭店后先是休息，下午去游览市容。白天是集体活动，晚上才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因为想来看看你。”伊能回到桌边坐下。
“还有一个人，也是被你们抓住的？”
伊能出去接电话。
毛莱罗一下就背过气去了，中乡又一脚踢在胫部，疼痛使他苏醒过来。
他俩进屋后，先摸到开关，灯亮了——秋子横卧在床上，脖子上留着被手掐过的压痕。
虽然能子下决心逃出去，可她既不熟悉这所住宅，也不了解这是哪个国家的城市，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了，赶快找博阿尼去取手铐的钥匙。
“唉，别火嘛，让你寻找的不仅仅是总理的女儿，还有一个去寻找总理大臣的女儿的外事科女侦探也下落不明。”
1979年在海外，发生这类事件共计六百起。死亡二百零五人，负伤一百八十五人。其中被害十二人，被伤害、强xx三人，自杀、自杀未遂二十三人，下落不明十人，精神失常三十人。精神失常者中多数人丧失了记忆，其主要原因是由于被强xx，被监禁，被迫卖淫等令人恐怖及暴力行为所致。上述记载的数字，仅反映出那冰山的一角罢了。而那些未报告的强xx案、轮奸案肯定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一辆大型越野轿车停下了。前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司机，后部座席上躺着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大个子阿拉伯人。
“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只知听皮埃尔·路易斯的调遣，这是真的。”
汽车沿着笔直的马路飞驰，掠过两旁砖瓦结构的建筑物，看得出是个小城镇。
“叫警察吗？”
朱野能子在苏黎世警察局什么也没有了解到，而去了马赛，是找到了线索还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大慨能否搞清楚马赛就是装运白奴的出口港，去那儿也许能了解到一些情况。
“日本驻苏黎世领事馆向警察当局作了汇报，当警方得知失踪者是日本国总理大臣的女儿后，马上开始了大搜查。
“若是朱野能子能侦查到根岸志津子的下落，我也肯定能找得到。”伊能很有信心地想道。
当时为了寻找根岸志津子，除了潜入侦查外没有别的办法。在出发前，能子曾私下会见了根岸总理大臣，根岸也已口头应允了报酬的款额。不过希望见到的是活着的志津子，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只要能找回志津子。作为代价，总理大臣答应付给能子后半生尽情享受、安居乐业的足够报酬。
“皮埃尔·路易斯在哪儿？”
“我估计是让人贩子组织拐去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伊能掐灭点燃着的香烟。
“该团5月7日离开巴黎前往汉堡。两天后，即5月9日抵达波恩。5月13目前往慕尼黑。5月17日飞往苏黎世。根岸志津子于5月17日在苏黎世失踪了。该团是从维也纳乘机飞抵苏黎世的。下榻于苏黎世湖畔的安巴萨达饭店。
用绳索连结在一起，被赶进浴室——奴隶专用淋浴室。
灯光昏暗的地下室。
志津子又呜咽起来。
“若是回到地下室还要再加上脚镣，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想到这里，能子一拳打在洛兹的肚子上，洛兹一声也没哼就倒在地上，能子顺手抓起拖把，往洛兹头上砸去。
扎维奈取来酒和冰块。
“是总理大臣的女儿呀，你怎么能这样讲话？”
已经看见大门了。
能子想找警察要求保护，可街上的各种指示牌上标的都是阿拉伯文，没办法只好离开小镇，一出镇子便是沙漠，仅有的一条路又不知通向何处。
她凭记忆拨了总领事馆的电话号码。
索菲哭喊着。
“没有，我和你一样，毫无目的地活着。”
“只要不开口，就狠狠地揍你，直到你说出为此。”
“打开手铐！”能子用英语喊。
“你们俩还有什么可说的？”
伊能想也想到了，或许委托苏黎世警察处理会更好一些，但眼下皮埃尔一定格外警觉，警察一旦行动，他们会逃跑的。
“倒是你这魄力，还象从前一样。”
“当时是7月6日。”宗田瞅着伊能。
在国外不能行使日本警察的权力，否则就会侵犯所在国的主权，更不准许携带武器弹药。
能子刚一上船就想。
“那位女侦探失踪前曾给马赛总领事馆挂过电话。她自称朱野能子，在电话里仅说了一句：‘鹫啼北回归线’，就挂断了。朱野能子是她的真实姓名。”
被害的日本女人叫永岛秋子，现年二十六岁，一年前来到苏黎世，是个妓女。从德国、法国，英国等来瑞士卖淫挣钱的妓女很多。秋子也混在这些人中间，经常站在利玛托河右岸的旧市区街上拉客。
“恐怕不行吧？”
“车子是哪国的？”
“真的！”
男人们嚎叫着，吉普向前一倾斜，拐进了沙漠的小路。
能子没搭腔，竭力忍受着极度的酷热，老天爷真要把人烤焦了。
援助教护班每天平均接到四五件报告，大都是关于出国旅行二、三个月，偶尔也有去了半年仍杳无音信的。这些报告主要请求帮忙调查，至于生死援助，救护班是不管的。
“你这家伙真是个浪漫主义者。”
“中乡不是在那儿吗？”
“太可怕了！”
那大胡子从车窗里探出头，能于用法语简单地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并清求将她们捎到城里的警察局去。
“就那么办吧！”伊能点点头。
“她们在这里时，你们是不是玩弄了她们？快说！”
然而，在与僧都角斗中，伊能和中乡目无法律所产生的影响也是极其严重的。
五
根岸志津子在瑞士的苏黎世失踪，前去寻找的朱野能子是在法国的马赛失去联络的，据推测：朱野能子很可能在苏黎世找到了根岸志津子的足迹而一直跟踪到马赛。
一个四十岁刚过的日本人索性坐在停车站旁的水泥台阶上。他好象刚结束长途旅行似的，显得疲惫不堪，只是呆呆地凝视着什么。
布尔吉巴朝那个日本姑娘招呼着，她马上过来和能子并排跪在地毯上。
“那么，听我的，撞坏了车日本政府会替我们赔的。”
伊能对工作并不感兴趣。
“彼得……彼得·舒密特，求你们救救我，找个医生……医生来……”
陷入回忆中的能子，突然看见了由远而近的车灯。
“为营救总理大臣女儿而派遣的外事警察朱野能子也下落不明，她曾给驻马赛总领事馆打过电话，只说了一句‘鹭啼北回归线’就挂断了。”
伊能纪之凝视着窗外夏天的景致。
只要身体一获得自由，能子就有胆量与他们进行较量。
在马赛她上了奴隶船，一直被关在船舱里，究竟去哪儿，无人知晓。
“你知道一个叫朱野能子的日本女人吗？”
吉普向西驶去。
“快说！秋子是谁杀的？”
小型卡车也顺着吉普的路线追了上来，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和他们拼了。
布尔吉巴命令志津子趴下……
这种念头驱使能子一直开车往前驶去，糟糕！汽油又要用光了，顶多还能开二、三十公里。
如果继续呆下去，只能一事无成。此时此刻的能子十分清醒。
“这就是派往欧洲的公安特科队的办公室吗？”
伊能意识到朱野能子也可能由同一途径落入了他们手里。
“你在干什么？”
苏黎世。
四名警察破门而入。
“究竟哪一点引起你那么大的兴致要去找这种女人，我看还是不管为妙。那些迷恋于性生活的混帐女人全失踪了才好呢，这对国家也有好处。”
伊能和中乡会见了那位马尔丹·米勒先生。
“理由嘛，就不必说了。咱们从苏黎世去意大利，然后渡过意大利半岛尽头的爱奥尼亚海进入希腊。我想，总理大臣的女儿肯定也走这条路线。”
真不明白为什么非来巴黎学绘画，在日本不也能学吗？
“要是讨厌我的话，你就一个人去。派往欧洲公安特科队就不与你配合。”
“我觉得太可怕了……”
“你好象在恨谁？”
“怎么样都行，是吗？”
屋里的灯已经亮了。
“干什么来了？”
“这次任务是非你不能完成的，因为中乡迟迟不见行动，如果你去的活，他就是不愿意干，看你的面子也该行动了吧。”
当舒密特看见枪口正对着自己的右脚时立刻闭上了嘴。
真是地道的中乡审讯方式，他是从来不转弯抹角说话的。
“快看？他们也跟着追过来了。”
能子斜靠在吉普车旁微微地喘息着，看着横躺竖卧的三具尸体。
“问什么，还不知道我在找威士忌！”
能子默默地回想着四十余天的奴隶生活。
苏黎世警方也向朱野能子说明了这种情况。
“你也堕落了。”
“不知道。”
朱野能子现年三十岁，从照片看她具有人贩子组织所猎取的对象的姿容，估计人贩子组织还不可能随意摆弄她。如果她与人贩子组织接触的话，对方一定很想抓住她。然而，伊能没有料到，能子为了营救志津子不惜牺牲自身性命，竞甘心沦为女奴。如果她真的被捕捉，那她就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将会被卖到何地，终日戴着手铐，脚镣，并承受买主的百般玩弄和折磨。
中乡并不高兴地反问道。
白人姑娘索菲和黑人姑娘梅莉缠着能子央求也带她们一起逃走。能子领着她们奔向楼上，博阿尼躺在床上，能子一把扯下丝绸帐子，博阿尼醒了，“啊！”他大叫一声。
博阿尼顺手从枕头旁边抓住鞭子。
“你们被抓住了，跑不了啦！”
“我们分工不同，有专门担任运输的人。我听说那两名日本女人也是用冷藏车装走的，好象是运往意大利。”
“一直到第二天快出发时，仍未见到志津予的踪影儿。随员与日本领事馆说明情况后，便率队由苏苏黎出发，前往下一站日内瓦。
“是的。”
当朱野能子来到了苏黎世，人贩子组织决定抓住她，将她也作为女奴卖掉。
三个男人一边嚷着，一边跑了过来。
似乎有一种生来就有的感觉，觉得自己就是为男人服务才一直活着的，除了让男人得到快乐之外，自己什么也不应拥有，正因如此，才被主人饲养着，连能子也开始这么想了。
她故意落进了苏黎世的皮埃尔·路易斯手中，尔后被监禁在施泰奈别墅。那些男人们知道能子是日本警察，也就加倍地折磨她。
中乡用英语问。
“失望了吗？”
扎维奈告诉伊能，她不认识秋子，并说已把伊能要了解的情况用电话告诉了一个叫福兰茨·毛莱罗的人，他是妓女的头儿。另外还告诉他，伊能已付了三百法朗，扎维奈说她只做了这些。
伊能转动着方向盘，借助灯光捕捉三个企图逃跑的人，他一踏油门，吉普猛地向他们冲去，三个人急忙奔向后门，最后还是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汽车也紧跟着破门而出，只差那么一点儿，唯一的车灯撞碎了。在这之前，伊能看见那三个人朝树林跑去，眼下就是追也不可能压死他们。
“胡扯！”
还是在夜晚这个魔法无边的世界去寻找线索吧。伊能仔细思考之后，就委托出租车司机，替他找一个懂英文的女人，并给了他一百五十瑞士法朗。
能子挥舞着拖布杆又打裂了其中一人的额头。
“次日，该团没等根岸志津子返回就出发了，乘坐瑞士联邦铁路的火车按计划继续旅行。
“也象是那么回事。”
“免了吧。”
“是谁？现在在哪儿？”
伊能和中乡的吉普车约在晚上八时到达别墅。
下船后，就到了布尔吉巴的外宅。
“根岸志津子去歌剧院的线索，是旅行团中一位叫平野淑子的姑娘提供的。
也许有一种与促使植物枯萎的毒素相同的物质正缠绕着伊能的思考神经。
能子和志津子被关在同一房间。
伊能已经大体上理出了个头绪：拐骗根岸志津子的是永岛秋子，可能在歌剧院秋子上前和志津子搭话，拐骗走后把志津子交给了皮埃尔。打那以后志津子被监禁在某个地方备受凌辱，以致已使她醒悟到自己已沦落为女奴，而后将运到国外卖掉。
中乡一脚踢在舒密特的肚子上。
中乡自言自语道。
“他住在施泰奈湖畔，是个叫皮埃尔的男人，我只是给他挂过电话，就这些。”
索菲用法语叫喊着。
“牛气什么，只是没有那种好奇心罢了。”
中乡的视线仍没有离开酒杯。
她想起了在上船前，皮埃尔对她说：“真是太对不起了，你将站在沙漠里的奴隶市场上被拍卖，买主都是一副肮脏像的阿拉伯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奴隶能从这些人手里逃出去，他们玩够了，再去购买新的女奴而把你卖掉，卖来卖去，渐渐地买主就是穷人了，一个穷人买一个女奴就会象使唤牛马一样地对待你，如果到了那种地步，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也都会成为一个地道的精神病患者了。”
中乡的眼睛都布满了红丝。
“为了让她们顺从！”
能子将车停下，抓起断头的拖把杆跳下车，三个男人也从卡车里跳下，他们手里拿的都是木棍子。
“你不想干点什么事吗？”
没等毛莱罗说完，中乡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左颊上。
“叫什么名字？”
“现在有一个任务。”宗田忠吉开口就说。
看样子秋子刚被勒死，大约不出一个小时。
“现在的欧洲已变成恶魔的魔窟！”布尔吉巴感叹着。
大概关到这里有十多天了吧？朱野能子估摸着。至于具体有多少天她也搞不清楚，记忆已开始减退，每天见不到阳光，伺候完主人之后，就被锁在这里，也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夜晚，糊里糊涂地度着光阴。
——中乡这个混帐！
正说着，四名警察突然一下扭住了伊能和中乡的胳膊。
“派往欧洲的公安特科队真牛气呀。”
5月28日，警视总监宗田在首相官邸被召见。
刑事部长马尔丹·米勒释放了持有公务旅行护照的伊能和中乡，再加上属日本警方派遣出来的这一问题也已查明。
伊能又扔给她五十法朗，让她带路。
得逃出去，能子盘算着。听说卖掉的女奴多数进了妓院，若是这样，就可以从嫖客嘴里得到情报，也许能搞到根岸志津子的消息。鹫啼北回归线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在描写当时情景？
“法国和日本的大使馆都设在阿尔及尔，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明天一早我就找警察，请他们和大使馆联系。”
伊能点头表示赞同。
“听说过‘鹫啼北回归线’这句话吗？”
能子也有那么一种病态的感觉，有时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好象作为警视厅外事侦探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甚至有时连做梦也是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环视着肮脏而零乱的房间，伊能愣住了，可中乡什么也没顾得上说，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只想快点喝上一口，连忙找出杯子和冰块，打开了刚买回的威士忌。
明信片是中乡广秋寄来的，上面印着的说不定是希腊的海岸风景——蓝色的大海衬托着白色的建筑群。
宗田讲述完经过，注视着伊能。
据调查，能子也住过这家安巴萨达饭店，她是6月16日午后三时来的，18日中午以前退房离开的，如果她发现了什么线索的话，也是在这两天的事。
中乡讨厌巴黎，讨厌法国人？还讨厌印度人，更讨厌伊朗人，总之令他讨厌的事在逐年增多。
伊能一脚把油门踏到底，吉普车吼叫起来，咆哮着直奔大门冲去。
伊能点了点头。
“老实说，是总理大臣的女儿被人拐走了。”
“开始吧。”
若是有人去向不明，警方是不会主动寻找的，只要其家属不找，那就更无人过问了。
“那就拜托了。”
伊能站起身。
应该求助于警察，或者求救于附近的住户。能子担心追踪者手里有枪。
宗田向总理大臣汇报了事情的经过。总理大臣提出要求：希望警视厅派人寻找。这真是桩令人棘手的案件，从警视厅长官和外务大臣的表情即可表明他们也承认事态发展到了最坏的程度。
一杯洒还没倒满，走廊里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舒密特强忍着说。
捅碎了博阿尼的睾丸，又杀了三个人，能子已经不能回到那个镇子上了。
一棍砸在他的后脑壳上。
“是的。”
警察当局也接到了一个匿名男子打来的电话，才得知秋子被杀之事。
过程很简单，志津子被抓进施泰奈湖畔别墅里就被人轮奸了。后来被塞进冷藏车运了出来，接着就被装上船。
警察们查看了秋子的尸体后，开始讯问。
他肯定又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伊能凭窗远眺。
“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中乡没有出难题，倒是给予了很好的协助。
“你们的领导机关在哪儿？”
“我们坐吉普车冲进去，撞碎大门一直闯进楼里。”
“先回答问题，不然的话，小心你的右腿。”
“你有钱吗？”
伊能围绕着别墅转了一圈，又重新从大门开了进去。
“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别尽问些没用的，我还从没离开过这儿呢！”
主人给能子她们每人一个单间，三人先洗了澡，换上刚送来的连衣裙。又被请去用晚餐。与她们一起吃饭的只有布尔吉巴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位老妇人伺候着，布尔吉巴的情绪非常好。
在瑞士警察总部他俩才得知，朱野能子也曾来这里拜访过。
本来公务就十分繁忙的根岸顺吉，加上三女儿的失踪，越发显得憔悴，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同时被召见的还有外务大臣及警视厅长官。
四
毛莱罗前胸的睡衣已经被血浸透一大片。
中乡至今仍未消除疲劳倦意。
几天以后，能子和其余二十多名女奴被装上汽车运往内陆拍卖。那是沙漠的中心区域，集市刚一开始就拥上来二十多个买主。
日方又一次向欧洲派遣了侦查人员。也就导致了秋子的死亡。
中乡一脚踢在毛莱罗的肚上子。
“想听听事件发生的经过吗？”
车又跑起来，大胡子告诉她们这里是离阿尔及利亚与突尼斯很近的国境线。
能子的心被焦躁，恐怖笼罩着。
能子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
伊能来到他的面前。
秋子来到巴黎认识了人贩子组织的头目皮埃尔，是他强迫秋子卖淫，并索取了挣来的钱。还让秋子一边卖淫，一边物色可拐骗的游客。
“真是个胡话连篇的家伙，你是因为有酒喝才去吧。”
“什么也不为，自你飞来法国后每天就知道喝酒，并决心不干工作。我在东京那充满着有害的气体中糊里糊涂地混日子，也是什么工作都不想干。究竟干什么好，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就这样一天天地打发着光阴。这次让我来来找总理的女儿，也没有引起我的兴致，和你一样干什么都行。让我们警察去追踪一个愿走就走，想藏就藏的轻浮姑娘，我才不干呢。还是随她的便吧。然而使我感必趣的是外事女警察留下的那句话——鹫啼北回归线。也许朱野能子掌握了什么情况之后被绑架了。大概也是人贩子干的。就这样，我来了，我觉得是你所渗透的那种杀气感染了我，可是来到巴黎，从警视正中乡身上散发着一股酒臭味。”
有些女人声称是为了学习而来巴黎，其实大多数人渴望的是寻求男性的刺激，如果对方是个坏家伙，那么下场就如同永岛秋子一样喽。
“你说恨谁？”
仰靠在座席上，谁也不说话。
扎维奈皱着眉，眼睁睁地瞅着伊能把威士忌一下就倒进装满了冰块的杯子里，用手指旋转着。
“当时随员判断志津子兴许是与哪个男人人在一起，这也并不稀奇。日本女人常常经不住外国男人的诱惑。所以志津子的出走大家也就没在意。
中乡满有把握地说。
宗田接受任务后立即返回警视厅，他当然清楚这件事的难度。对于外国的警察当局来说，即便是总理大臣的女儿，也只不过是在表面上敷衍地搜寻一下罢了。
他俩是第二天中午过后被释放的。
“再问你一遍，要是不说就打断你的腿，北回归线的鹫是什么意思？”
车上没有备用的饮料，烈日照射沙漠，吉普车行驶带起一股热浪。看样子距夜晚的降临还有相当长的时间，能子也很快地耗尽了体内的水分，好象连皮肤都要裂开了似的。
“那就先去喝一杯吧。”
仅根据这一句话，就是再优秀的侦探也不可能顺着突尼斯而追到阿尔及利亚。
假若有抵抗、逃跑的迹象，等待着的将是死亡或比死亡好不了多少的折磨。除非心甘情愿地忍受其买卖、玩弄，才能活下去。
走进毛莱罗的房间后，中乡什么也没说，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个子高大的毛莱罗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猛的跌倒在地，中乡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又朝下颚狠狠地给了一拳，毛莱罗扑通一声撞在墙壁上彻底瘫了。
“我有病。”
“看看去。”
倒车镜里出现一辆飞奔而来的小型卡车。
随着脚步声铁门打开了。
“请不要再提那些了。”
伊能揣测出中乡是在搪塞，任凭他人处理。
“真是巴不得呢，我正盼着这一天啦。”
舒密特真象再不知道什么了，只知道是意大利冷藏车运走的，或许是真情？在这一带对进出国境的卡车进行检查也是少见的，只要出示代替护照的身分证就足够了。
二
伊能站了起来。
汽车离开公路直驶别墅。
回到原地是不可能了，只能祈祷着——在汽油耗尽之前，找到一点生存的希望。
皮埃尔说了一句，被能子听到了。
“原来如此啊l”
任务是接受下来了，可宗田自己也没有信心。按原则来说，凡在国外发生的纠纷，日本警察是不予过问的，承担处理这些事务的外务省领事移住部、领事二科、援助救护班。但其务也只是急录一下由出事地点的大使馆或领事馆发回的报告而已，可以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北回归线的鹫指的是什么？”
据宗田介绍，以后的过程是这样：
“为在苏黎世失踪的总理大臣的女儿而来。”
“现在就行动？”
毛莱罗爬起来靠在墙上。
太阳落山后，天气逐渐凉爽起来。
“把根岸志津子、朱野能子卖到哪儿去了？五秒钟之内回答我，不然别怪我……”
接到朱野能子电话的是驻马赛总领事馆的三等秘书官片冈，他已向驻巴黎大使馆的高野作了详细汇报。高野是日本警视厅派遣驻外的二等书记官。
中乡手持散弹猎枪站在里边。
拐骗事件在瑞士是不常发生的，特别是涉及人口贩卖的拐骗更是罕见。那种事是法国、西德、英国、意火利等国的专营职业。
一离开警察局伊能就去拜访妓女扎维奈，她把扎维奈从睡梦中叫醒。
“起来！”
面临这种情况，伊能由一个普通的特科队队员，一下被提拔为警视正，并被任命为公安特科队队长。
尽管能子也沦落为同样的女奴，可寻找能子的行踪要比寻找志津子的容易得多，日本还会派出新的侦探来的。这一线希望使志津子止住了眼泪。
一阵稀哩哗啦的破碎声，大门被撞倒了，伊能对着门庭前的柱子，又一踩油门，轰隆隆的巨响，挡风玻璃破碎了，车前身大部分已损坏，幸好柱子也断裂了，黑暗中，只有一支车灯还亮着。
“随你的便，怎么理解都行。”
“那种事还是不管为好——不，等等，你说在苏黎世？”
伊能笑了。
宗田选中外事警察朱野能子前往营救，朱野能子今年三十岁，侦查能力、语言表达都很出色，还是剑道三段的选手，即使外事警察对其前去寻找根岸志津子持相反意见，可宗田还是将能子挑选出来。然而，朱野能子竟也跟着失踪了。6月9日朱野能子由日本出发。7月9日给马赛总领事馆打电话仅说了一句话：‘鹫啼北国归线’，之后就断绝了消息，从那时起又过了二十天。
“是呀，很遗憾。”
“真是这样吗？”
“什么行不行，你还想去送死吗？”
能子被博阿尼买来了。
大胡子打开车门。
原警视厅公安特科队队长中乡飞往法国整整一年了。他作为派往欧洲的公安特科队队长竟是连一个部下也没有的光杆司令，虽说肩负着镇压欧洲、中近东范围内的猖狂活动着的过激派的任务，可是却什么也没干，终日沉溺于威士忌，醉了便在巴黎的下榻处蒙头大睡。看来中乡是打算破罐破摔啦！
他望见凯旋门，望见空气污染下的迪哥尔广场，那森林般的景色给人一种压抑之感，没有什么出奇的景致。伊能不理解日本人究竟为什么那么向往巴黎。在伊能看来，不管你去哪儿，街道都是同样的街道，海都是同样的海，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使人流连忘返。令人费解的是那些争相购买法国货的日本人，法国制的也好，香港制能也好，提包就是提包，打火机就是打火机，不论哪里生产制造还不都是一样嘛。虽同是日本国民，但伊能觉得怎么也不理解那些对法国迷信得有点发傻的日本人。
“有一件事想请你打听一下。”
“她们两个人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
伊能约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从面部看上去与年龄基本相符，只是给人一种阴郁之感。
中乡啃着干酪说。
梅莉只会英文，她惶恐地哭叫起来。
杀害秋子并非意味着事情的了结，必然还要追究秋子的过去。为了防备这一手，在施泰奈湖畔的皮埃尔·路易斯别墅里，人贩子组织成员正等着前往的伊能和中乡。这正是留下秋子通信录的目的。
瑞士虽然没有公开的妓女，但暗娼还是有的。晚上，伊能被送到锅尔河边的一家。一个看起来年过三十岁的女人接待了他，声称她叫扎维奈。
吉普终于停下来了，能子渴得发不出声音来了，皮肤出于失水过多而开始发黑。她摇摇晃晃地爬下车，坐在车子的遮阴处。
“总之警方费尽了心机，仍是一点眉目也没有，自下午五时根岸志津子离开安巴萨达饭店后，一切线索便全断了。”
购买房事女奴的多半是阿拉伯人。一群用绳索连在一起的女人被饲养着，被蹂躏着，这情景真是太可怕了。
“你们被卖到的地方是突尼斯，那儿的坏蛋很多，现在你们放心好了，我正好返回阿尔及利亚的图古尔特市。到那里，我会和你们所在国的大使馆联系的，放心吧。”
可惜没讲几句就被看守按住，挂断了。
“那就请说吧。”伊能点头应道。
不过，是他先品尝了拖把杆的厉害，能子狠狠一下就戳碎了他的睾丸，博阿尼痛得晕过去，能子从枕头下找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这是一个圈套。”
她决定找其他警察或是找一个驻有日本或法国领事馆的城市。
“秋子一定已经死了。”
“那就请外事警察去找好了。”
一望无际的沙漠，见不到一草一木，没有任何标志，仅有的路也与沙漠没有什么两样，汽车很难行驶，能子只知道向西开才能辨清太阳的升降。
其中两个白人已彻底丧失了记忆，一个患了严重的忧郁症，从不开口说一句话。两个黑人也程度不同地患有忧郁症。
“……”
“你怎么说变就变得这么快呀！”
明信片上只写着一句话：随你的便吧。
北回归线在北纬二十三度二十七分处，南回归线则位于赤道南同一纬度处。北回归线与南回归线之间为热带，正好横贯撒哈拉沙漠。从利比亚、埃及、沙特阿拉伯经阿曼伸延至印度。
中乡沉着地答道。
能子她们跑到路上，三个人拼命挥手，车是从她们逃出来的方向驶来的，要是警察的话可有救了。
能子连声感谢，喝罢水她们又用浸湿的布，相互擦洗着肌肤，有了水的滋润，她们总算又恢复了生机，而显出年轻女性所特有的魅力。
“别担心！”
——也许应该想法逃出去。
“酒杯嘛，还是先放一放吧。”
三人又爬上吉普车。
伊能站起身，离开自己的房间，走进了总监室，默默地坐下来。
中乡理也没理，只顾喝着酒。
施泰奈湖位于苏黎世南五十公里的阿尔卑斯山麓。
“太谢谢你们的关照了。”
两人上了出租车。
“喂，你还象过去那么凶啊。”
三
“太遗憾了。”
中乡开始用脚踢，他一脚就踢在舒密特下巴上，连皮都踢裂了。
“等等。”
她也曾想过父亲不会丢开她不管的。然而她明白自己失踪的地方是苏黎世，而这里则是阿尔及利亚，即使派人寻找也不会想刭这儿，为此志津子也就不抱幻想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能碰见身为日本国的警察朱野能子。
唉！真难猜呀？
“马赛呢？”
中乡一向喜好先发制人的闪电攻势，直至彻底击败为止，也许他正是采用了这种手段才活到今天，伊能好象又看到了昔日的中乡。
伊能却一言不发地审视着怒吼着的中乡。
“女人啊!”伊能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看我？为什么？”
伊能发动了汽车。
“有，要干什么？”
墙根躺着一个男人，不停地呻吟着，左脚血糊糊的。
“好啊，就这么着吧。”
中乡气咻咻地回了一句。
眼下这副打扮，不管是去旅店还是去警察局，都太不象话了，简直和裸体没什么两样。
能子驾着车子只顾向前奔驰。
眼下有能子在身边，她感到有了依靠和安慰。
才是七月末，落到地上的树叶竞开始腐烂。炽热的阳光与汽车排放的烟雾混合在一起，使大气层弥漫着有毒的气体。
从机场出来后，伊能一直高兴不起来，他缓步来到公共汽车终点站，朝四下张望着。
“别问啦！按事先商定的办！”此刻任何语言都有些多余了。
中乡默默不语，伊能问：“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中乡，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才借的吉普啊？”
“没有。和一个妓女混了一会儿。”
“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不是不理解中乡的心情，因为无论中乡还是伊能都曾为国家的利益，豁出性命与魔鬼僧都保行进行过殊死搏斗。虽然胜利了，却无所报答，这倒也罢，他们并不是为期待报答才拼死决斗的，只是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似乎使他们丧失了生活的目标。
“是路……路易斯，求求你们给我找个医生……”
伊能思忖着：朱野能子在苏黎世究竟侦查到了什么呢？她是外事警察中很有工作能力的侦探，是否掌握了女人便于掌握的情报？有些情报因为是女人倒容易弄到手。
中乡笑了笑。
“出发前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接受这个无聊的任务？”
“没有！”
中乡拿过身旁的花瓶吼吓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