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美果放心地用力点了点头。
浅见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希望这只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杀,杀人……”终于说出一句。浅见“嘘”一声用手指盖在嘴唇上。
“你错了。”
美果惊慌失措,毫无条理地问。
“哎?嗯,大概已经看不见了吧……”
“哎,那……”
“是高明的杀人和弃尸案件。”
“哎?不是吗?”
“我想香药师佛会回来了。”
“我和桥口约定好了。不过,什么时候怎样归还我没有问。某天,去新药师寺,也许会忽然发现香药师佛立在那里。真让人高兴啊!”
浅见生气地说。但是看到美果吃惊的表情,慌忙改口说:“我也不清楚。”
美果说,但绝不含有一点不满。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从昨夜开始她就感到浅见的忧郁非同一般。
“这不是单纯的弃尸案件。”
“哎……”
美果刚刚品味的闪光般的幸福感一下子踪影皆无。
“是的,对女性的心理我也不清楚,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不问她本人是不可能知道了。不过,也可以认为她并没有杀人的念头。在争执中,迫于当时的形势,繁子被杀死了……我想真相是那样的,至少我希望是那样。”
浅见凑到美果耳边小声说:
“是吗……”
“锦绣胜地”大和和平城山都受到人们行为的侵蚀,正在逐渐改变风貌。
美果窥视着右侧的窗户回答。窗外展开的已经是京都府南部的田园地带了。不,随着住宅化的推进,称之为田园已经让人感到不合适了。
美果急了,声音终于大了。
“不知道,那种事。”
“错了,为什么?”
浅见用老人责备考虑不周的年轻人的口气说。
美果吓了一跳。浅见褐色的眸子闪着光彩。和浅见共享一个秘密,美果感到战栗般的高兴。
浅见也不打算再加什么说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动机是什么,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尽管前一天劝说过了,可野平繁子并没有履行约定,也许是对此的愤怒吧,或者也许是嫉妒。”
美果身子向后仰好像要躲开浅见一样,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和我说话吗?”
“我觉得你睡觉真好。我要是你也一定会那样做的。”
“嗯,谁也不伤害的方法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定是。而且,确实像桥口说的那样,即使说是案件,也只是尸体遗弃案件……”
到离开奈良时,浅见一直沉默寡言。即使美果问什么,也只是简短地回答“嗯”、“不”,好像头脑中丢失了大量词汇一样,说不出话来。近铁特快开出后过了约十分钟,浅见突然说“平城山已经看不见了吧”。
美果不禁哑然。
浅见像筋疲力尽一样,说完话的同时闭上了眼。
“那我就说说吧。”
美果像受到刺激的爱起哄的无所事事的妇女一样,积极地探出身子。
浅见一边茫然地望着窗外闪过的风景,一边说。美果想,也许平城山看不见后浅见被解除了咒语的束缚。
“追来也没用。因为我已经睡了。以后的事远比读没趣的推理小说还无聊。不管会怎样,我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看了。”
“谁,谁是凶手?”
“我不知道名字……”
浅见又望着远处说。
于是浅见就把在香梦庵和桥口的谈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对美果说了。
“怎么会……谎话,你说的……真的吗?”
“可是,为什么?动机是什么?”
说完,浅见身子缩得小小的靠在靠背上,像婴儿一样进入了梦乡。
“嫉妒?……”
“不是……”
“野平繁子是被杀的。”
“可是,以后怎么办呀?”
“是吗?”
浅见闭着眼睛说:
“好,好的,我保守秘密。”
“虽不能说百分之百,但大概不会错。因此大家才会拼命地活动进行隐瞒。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特别有象征意义的是,大觉寺的绅士——保坂突然沉默了。在一段时期里他确实想揭露野平繁子失踪的事,可是突然闭嘴了。桥口社长说‘因为他不是坏人’,那只是诡辩而已。”
“是翻过平城山离去的女子。”
“不是那个,比如野平夫妇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香药师佛的绅士怎么样了,你难道不担心吗?即使警方,那个东谷警部也不会允许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他知道你一声不响地从奈良逃走后,一定会暴跳如雷紧跟着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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