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蛋蛋说,“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我指的是,具体要做些什么。我们要去侦查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吗?
萨特思韦特先生和蛋蛋姑娘的回答大相径庭。
“当然,”她淡淡一笑说道,“我们都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不,不是那样。”
查尔斯爵士神经质地清了清喉咙,显得有些为难。
“不,不,我有什么好。这是一种好奇心,而且,对了,是对我的自满的一种刺激。我必须弥补我的过失。我的时间——那算得了什么——毕竟一个人干吗要来世上走一遭呢?所用的语言可能不一样,但无论在哪儿,人性都是一样的。当然,如果你们不欢迎我,如果你们认为我会干扰……”两个男人同时说道:
“正是那样。”
“不。”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失礼貌,脸上便起了红晕。她继续说道:“我是说,你来这儿有特殊使命吧?”
然而,她又能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吐露内心的想法呢?“走吧,走吧!你一来就会破坏一切。我不希望你在这儿搀和……”然而蛋蛋-利顿-戈尔只说了她应当说的话。
蛋蛋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三个男人有一个共同的印象:蛋蛋姑娘不想要波洛先生的帮助……
她会说些什么呢?
蛋蛋沉默了好一会儿,冥思苦想着。
萨特思韦特先生清了清嗓子。他希望把事情解释清楚。
“运用排除法。”查尔斯爵士说。
“我们一定要继续干下去。”她终于说,“要干下去,因为我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听起来真是荒唐胡闹,但事实并非如此。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式的想法,现在我们知道,有些想法肯定不能成立。”
“是的。”蛋蛋姑娘说,“可你来这儿做什么?”
“在伦敦时,我曾拜访过老朋友萨特思韦特先生。他告诉我,他要离开伦敦,到康沃尔郡。Ehbien,他到了什么地方,我了如指掌。我乘第一班火车到了鲁茅斯,就来这儿了。”
波洛先生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他向异常惊讶的三个人打了招呼。
萨特思韦特先生认为他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是查尔斯-卡特赖特和蛋蛋-利顿-戈尔两人之间的游戏。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心里一清二楚,他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陪衬。但是,赫尔克里-波洛可大不相同。他有可能成为主角。要是查尔斯爵士愿意让贤,那么蛋蛋姑娘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不会的”波洛把目光转向姑娘。
“我来这儿,”赫尔克里-波洛说,“是要承认错误。”
“说得太好了。”蛋蛋说。
查尔斯爵士看看这一个,又看看那一个。萨特思韦特客气地表示,女士先说。
萨特思韦特先生和颜悦色。查尔斯爵士显得有点儿烦恼。他是明星的角色,不是萨特思韦特先生这种配角。
我们要不要乔装打扮,然后去追踪他们呢?”
“我亲爱的孩子,”查尔斯爵士说,“我过去总是反对扮演长胡子的老人,现在也不打算那样做。”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到了。”
他看着姑娘,十分同情她的窘境。这些男人并不理解她,只有他以一种对于女人的敏感,意识到了她的尴尬。蛋蛋要为她的幸福而奋斗……
“坦白说吧,”查尔斯爵士说,“我们要不要继续干下去呢”这是一个战斗的群体。查尔斯爵士、萨特思韦特先生和蛋蛋-利顿-戈尔坐在“船舱大厅”里。壁炉里的火正在燃烧。半夜的狂风在窗外呼啸。
“亲爱的朋友,我们非常高兴能见到你。”查尔斯爵士说。他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上前与他的客人热情地握手,井把他拉到一张大扶手椅那儿坐下。“你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你做得真漂亮,波洛先生。我不知道……这会花费你很多时间……我……”他停下来,若有所失。他用眼睛向萨特思韦特先生征求意见。
“我被允许,”他眨了眨眼说,“前来参加你们的会议,助一臂之力。你们在开会。我说对了,还是错了?”
“那么,做什么……”蛋蛋正要讲下去,就被打断了。门开了,女仆坦普尔通报说:
“要谋财的想法,现在可以完全抛开。”他说,“看起来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用侦探小说里的说法)能够从斯蒂芬-巴宾顿的死亡谋取钱财。报仇也同样是不可能的。除了他那天生的和蔼可亲和与世元争的性格之外,他并非是什么足以树敌的重要人物。所以,我们只有回到最后那种更加模糊的想法——恐惧。通过斯蒂芬-巴宾顿的死可以看出,有人已逍遥法外。”
“小姐的意见呢?”
“要。”蛋蛋姑娘说。
他带着一种动人的微笑,转身对着查尔斯爵士,以一种异样的姿势向他伸开双手。
“先生,正是在这间屋子里,你曾宣布你并不满意。而且——我想这是你戏剧家的本能,我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大演员。无论花什么代价,他都要拥有戏剧。我承认,一位与世元争的老绅士竟死于非命,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不清楚是怎样对他下毒的,也不能猜出其中有何动机。看起来实在荒唐,不可思议。然而,那以后又出现了第二次死亡事件——情况相似的死亡,人们不会认为那是巧合。不是的,两者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所以,查尔斯爵士,我来这儿向你道歉:我,赫尔克里-波洛,判断错误,还请求你允许我加入你们的行列。”
“你真好……”萨特思韦特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