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的脖子上生了一圈红色的疹。
别的鬼都说吊死鬼活着的时候是被绳子子勒死的,她脖子上的绳印可以证明嘛。
吊死鬼小姐根本不出来辟谣。
这下好了,成了一道绳印子了。
好了,第383次航班开始起飞。
萝卜大,萝卜深。
她伸出手摸,没有了。
吊死鬼这么漂亮,在阴间那也是“粉丝”一大把的,绯闻——对不起,这算是绯闻吗——越多,越能抬高她的知名度。
想想自己都觉得难为情。
谢天谢地,吊死鬼小姐终于被他们扯下来了。
红疹子们一商量,立即想出一个报复的办法,他们一个一个抱成团。
老王可不管她大喊大叫,他完成在阅报纸栏里钉报纸的任务,现在该下班了。
她不相信,掏出坤包里的小圆镜子照一照,果然什么也没有了。
她才没这个心思呢,她是个漂亮的女鬼,要吓人,她首先得破坏自己的美好形象,把一张脸搞得要多丑有多丑,要多恐怖有多么恐怖。
那个角钉的报纸,可是吊死鬼小姐每期必买的《爱美女士导报》。
哎哟,不好!
“哎,请你帮个忙。”老王一边把报纸捺在墙上一边说。
对不起,本姑娘不干。
可是她脖子上的红疹不干了,它们聚在一起开会:咋的,这么热的天还系着纱巾,是不是想热死我们呀?
社区管理员老王正在阅报栏里钉报纸,他带的一颗图钉丢了,正不知怎么办呢,这下好了,他看见吊死鬼小姐了。
她觉得那个角太恐怖了。
唉,郁闷死了。
所以她就喊救命了。
吊死鬼小姐糊涂了,哪里才是医院呀?
干嘛呀?想吓人吗?
“快上来吧,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了,”大头鬼满脸是汗地说,“我实在是有急事,可我都在这里等了三天了呀,天啦,头都等大了。”
那个尖尖的角,可是好好地钉在墙上呢。
吊死鬼小姐倒不觉得这样的牛皮癣对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好,她就是觉得难看,难看死了。
“快上来吧,等您上来了,我们这次航班就凑够数了,”发明鬼向她呦喝着,最近真是奇怪,去人间旅游的鬼越来越少,为了降低成本,他只好规定每次乘坐的客户必须满员才能启动。
“救命呀!”吊死鬼小姐闭上眼睛大叫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吊死鬼小姐每天的第一等大事就是去美容院做美容,时间长了就养成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往美容院跑。
她可不是想从墙上下来,她刚刚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长了那个尖家伙,你想想,她又不是犀牛,要那么长的角有什么用呀?
哈哈,摔了一个屁股墩。
囗杨海林
“我能帮你什么忙呀?”吊死鬼小姐说。
还是刚才那队小学生最先听到了,他们立刻就联想到拔萝卜的游戏,他们拽住吊死鬼小姐的细腿。
发明鬼研制的液氢推进器就摆在那里呢。
好了,成了一个尖尖的角。
吊死鬼小姐长得很漂亮,如果你不仔细看,一定会把她当作神仙姐姐呢。
死鬼小姐是在一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的,起先是在她的咽喉附近出现了一个,唔,这很好,吊死鬼小姐很高兴,她的脖子可是洁白如玉的呀,吊死鬼小姐正觉得有些单调,准备系上一条项链呢。吊死鬼小姐打量着她脖子上的红疹,唔,它多像一朵正在开放的梅花呀。
吊死鬼小姐刚落到地上,立即想起了她脖子上的那个尖尖的角。
吊死鬼小姐觉得有必要用口红把它描得更像一点。
么,就让谣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哈哈,他们真的摔了一个屁股墩。
嘻,有病,那得到医院呀,去美容院干啥?
一二三,拔萝卜。
大头鬼这么一说,吊死鬼小姐就不好意思急着去医院了,哎,去就去吧,就当是给大头鬼献一回爱心,何况每次到阳间去她都能从爱美女士那里讨到许多美容新方法呢。
“我正愁少一颗图钉呢,你脖子上的那个角正好可以帮我的忙。”老王是个粗鲁的家伙,他可不管吊死鬼小姐愿不愿意,一把提起吊死鬼小姐,运足丹田之气狠命一按,好了,吊死鬼小姐被他钉到墙上去了。
那个红色的疹对口红过敏,它急忙撒开脚丫子想跑,唉,它能跑哪去呀,还不就是围着吊死鬼的脖子转一圈嘛。
吊死鬼小姐就沿着那条路一直走,最后竟走到了奈何桥头。
美容师也没有好办法,她只好给吊死鬼小姐系上一条红纱巾,让她到医院去看。
她看见一对小学生从面前走过,赶紧跟了上去。
她到美容院来了。
原来她发现只有小学生脖子底下还整整齐齐地系着东西——红领巾,她的脖子上可是系着红纱巾呢,和他们在一起,首先可以装嫩——据不完全统计,大多数漂亮女士都有让自己越活越年青的想法。其次,她脖子上的红纱巾,可是很容易被别人当作红领巾的,要不然,她的洋相可就出大了——谁这么热的天还系纱巾呀?
哎,阳间那时正是夏天,这可是漂亮姑娘们又爱又恨的季节,她们爱的是可以少穿衣裳,让她们的漂亮能最大程度地展露在人们面前,她们恨的是太阳光太毒辣,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晒伤皮肤。
吊死鬼小姐买了一顶草编的太阳帽戴在头上,好了,这下凉快多了。
小朋友们排队拔,
吊死鬼小姐脖子上的红疹
美容师知道吊死鬼小姐是个花起钱来不眨眼的主,她可不想把这样好的客户介绍给别的医生——她的糊涂鬼表哥可是也开着一家医院呢,但是表哥的医院她是从来没去过的,她只知道胡涂鬼表哥来看她的时候是从南面的大街上来的,于是她很热心地对吊死鬼小姐说:“你沿着这条大街一直往前走,肯定会找到一家医院。那里的医生是我的糊涂表哥,他给人看病一律要知折的。”
于是她拿出一支口红,认认真真地在脖子上画了起来。
那她干嘛混进小学生的队伍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