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摇摇头,没精打采地说:“那就说明为什么缝线是新的,我们本可以猜测到“不要管那该死的缝线,他怎么抢在我们前面?我们已尽力抓紧时间,任何人根本不可能比我们快来到这里。总之,他是如何知道的?你认为简的房间里有录音电话吗?我想肯定有一台。”
他说话中的某些内容吸引了汤米的注意,一种新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他的心。
但是不要因为我不在乎,事情就成了这样。”
“你的意思是有关条约?”
“我敢说,”汤米愤怒地说,“她也许从一开始就和那帮人在一起,如果说一开始她从丹弗斯那里偷走文件,我不会感到奇怪。”
“啊!”卡特从容地说,他面部表情没有改变,但是汤米看见他眼中闪过绝望的神情。这使他认为,整个事情看来已无指望了。
“他们肯定会这样做!”
门打开了,朱利叶斯像平时一样冲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份报纸。
“别把事情太往心里去,小伙子,”他慈祥地说,“你尽了最大努力,你在和本世纪最聪明的奇才之一作斗争。你几乎快成功了,记住这一点。”
“我来向你报告,先生。我失败了——失败得很惨。”
“啊,滚出去!你不会真的在乎,该死的!你那种糟糕透顶冷血的方式求她和你结婚,但是我爱她。我愿付出生命去救她。我曾不说一句话站在一边让她和你结婚,因为你能给予她她应该得到的那种生活。我仅是个不名分文的穷光蛋。
“喂,这些是什么?他们看起来对塔彭丝有些愚蠢的想法。”
两个年轻人挥动着拳头,像要拉开一场大战。突然问朱利叶斯的怒气奇迹般地很快消失了。
卡特先生敏锐地看着他。
一张法国姑娘安妮特的照片。“为什么会在朱利叶斯,赫谢默的写字台里?”
卡特先生抬起头来看着他。
汤米点点头。
“嗯,”卡特先生过了一会儿说,“我们不应弯下自己的膝盖,我很高兴能确切知道所发生的事。我们必须做我们能够做到的事。”
“为什么?”朱利叶斯睁大了眼睛,“在我们来这儿之前就有人干了这恶作剧。”
“谢谢你,先生。你很公平。”
“塔彭丝——?”汤米支支吾吾地说。
“忘记塔彭丝?决不!”
“没有人可能事前知道她在那房子里一一更不用说在那专门的房间里。”
“你自己看吧。”
这件差事是令人不愉快的差事,但是场米不打算回避。
“把我的行李拿下去。”
他又回到他原来的看法。“争论这事是如何发生的毫无用处。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失败了。目前对我来说只有…件事要做。”
“我想当他们得到了条约时她对他们就不再有用,而且他们害怕让她走。”
“是的,先生。要离开了吗,先生?”
汤米点点头。
“不,今天有人抢在我们前面一个小时左右。但是他们怎么会做到这点真使我感到气愤。”
“你的意思是他们干掉了她?”
他按铃没有人。汤米火冒三丈,然后他急着去朱利叶斯的房间。美国人说马上要离开,不必担心会碰到他。就是让他碰上了也不在乎。他开始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羞傀。老朱利叶斯一定把他教育得很好,如果朱利叶斯在客厅,汤米会向他道歉。
“如果她是那样的话,真该死:“朱利叶斯喊着,“她是我的表妹,而且像过去任何时候一样,她是一个爱国的姑娘。”
“我才不想知道你去哪儿。”汤米咆哮着。
汤米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事情已经没有希望了,他知道没有希望了!”
“我希望那位仁兄皮尔?埃杰顿和我们在一起。”汤米若有所思地说。
突然间,是什么使汤米站起来。
他必须把失败告诉卡特先生,这也算完成一项工作。他乘午夜的邮车回到伦敦。朱利叶斯则留在霍利黑德过夜。
回到里茨饭店,汤米机械地收拾了几件东西。此时他的思想已飞得很远很远。他仍对自己快乐而平凡生活中的悲剧迷惑不解。他们在一起是多么快乐;而现在,啊,他不敢相信。塔彭丝死了,小塔彭丝,她那么朝气蓬勃!这是一场梦,可怕的梦,如此而已。
“啊,真该死!”朱利叶斯说,“小塔彭丝,她一定是最勇敢的姑娘——”
“我正这样担心。”卡特先生沉重地说。他伸出手指着桌上的一张纸。
“我责怪自己,自从我听到与此有关的其它消息后,我一直在责怪自己。”
卡特先生告诉他:“被冲到约克郡海岸——在伊伯利。我担心——看起来非常像一件谋杀。”
你曾警告过我们,但愿我受到严厉的惩罚,再见。”
汤米平息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我可怜的孩子。但这毫无用处,毫无用处地浪费你的力量,这听起来未免太严厉,但是我对你的忠告可以减少你的痛苦。时间是仁慈的,你会忘记的。”
“听着一”朱利叶斯克制着说。
“还有更多的事发生吗?”
“一个护士的提箱,噫,我必须去科尼哈奇!我发誓,我也曾看见简戴着护士的帽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老天呀,我明白了;我看见在伯恩茅斯那家疗养院和惠廷顿讲话的正是她。她不是那儿的病人!她是个护士!”
用打字机打出的字在他眼前跳动,一顶绿色的无边女帽,一件口袋里装有一条手绢的大衣,手绢上印有P.L.C字样。他极其痛苦地看着卡特先生。
汤米关上门,回到自己的行李旁。
“是的——”汤米犹豫了一下,他解释不清自己的感觉——那不符合逻辑的想法,二级爵士在场会避免这场灾难。
他们站在那儿相互傻乎乎地盯着对方看了一阵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地说也说不清楚,布朗先生先发制人。汤米默默地接受了失败,朱利叶斯却不然,“他怎么抢在我们前面?真叫人心烦。”他说。
“好啦,”他平静地说,“我走了,我不会因为你说的话责怪你。你说出来就好过一些。我真是想象中的大傻瓜。冷静下来。”——汤米作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我现在马上就走,去伦敦西北铁路仓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回到伦敦半小时后,汤米站在头的面前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我想最好还是给詹姆斯爵土回一封信。”他走到写字台前,只有信封没有信纸。
“这就是命运。”他说,然后按了铃。
卡特先生面部惋惜的表情让他冷静下来。
“所以想想现在。嗯,想到那个勇敢的小女孩真让人受不了。我对整个事情感到遗憾——非常遗憾。”
“我占了你的时间,先生,”他费力地说,“你没有必要责怪自己。我敢说我们承担这项工作,真是一对年轻的傻瓜。
“尽快回到伦敦,必须向卡特先生报告。在这紧急关头必须争取时间,不管怎样,他应该知道最坏的消息。”
他要去哪儿?心中完全无数。眼下除了要和布朗先生算账的决心外,他没有其它想法。他又读了一遍詹姆斯爵士的信,摇摇头,塔彭丝一定被杀害了。这仍然是那个老家伙干的。
“我才不管她是谁,滚出去!”汤米大声地反驳。
“天哪!”汤米喘着粗气,“塔彭丝!那些恶魔,我不和他们算清账我决不罢休,我要追捕他们,我将——”
“啊,见鬼去吧:我不能忍受你来这儿谈论小塔彭丝,去照顾你的表妹。塔彭丝是我的。我一直爱她,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一块儿长大,从小到大情况都一样。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次在医院里她戴着可笑的帽子和围腰走进屋,看见我所爱的姑娘提着护士箱子,简直就像神话一般。”
然而汤米的判断与他不一样。
“那是什么事?”
皮尔?埃杰顿给他捎来一封信,带来几句同情的话。他在报上读到这条消息(有一条注目的头条新闻:前英国志愿救护支队队员恐怕已被淹死。)信的结尾给他提供一个在阿根廷农场上的一份工作。在那儿詹姆斯爵土有相当大的股份。
“仁慈的老乞丐!”汤米低声说,他把信扔在一边。
“在布朗先生的手中,先生。”
“这是真的。”汤米安静地说。
“我不那样认为,”汤米疲倦地说,“他可能几个月前就已经发现,并将文件取走,于是——不,啊,那不会的!它们立即会被公开。”
房间里没有人,汤米走到写字台打开中间的抽屉。有一张照片随便扔在那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站了一会,拿起照片关上抽屉,慢慢走到一把安乐椅面前坐下。他盯着手中的照片。
“那倒是,”朱利叶斯同意,”那么护士中有一个一定是坏蛋,她在门边偷听,怎么样?”
“滚开。”汤米说,根本不把侍者放在眼里,而侍者仍然尊敬地说:“是的,先生。我要叫一辆出租车吗?”
朱利叶斯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