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有车追来,大概那些家伙正忙着拾尸体抢救重伤员吧。西城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从钱包里取出黄色的止血药,涂在左肩的伤口上。
那人刚说完便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一推开值班室的玻璃门,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在看着摊开在饭桌上的报纸。
西城一开始就没有企望每发子弹击毙一名敌人,所以他将选择柄扳在连发的位置,一扣扳机,先打出了一个三发的点射。
到了十一点,一楼车库的金属卷帘门开启,从里面驶出一辆又一辆拉着机布篷的卡车。
“真没办法,好吧,你去把酒拿来,其实我也想喝极了。”开始时还阻止的人说道。
四十毫米榴霰弹落在王百米远的一块岩石背后猛烈爆炸,弹体内藏着的几百粒榴霰弹在高性能炸药的作用下四散飞迸。
西城一枪将三国的额头打穿,他的头盖骨象开口的石榴一般爆开了。
映在毛玻璃门上的人影不只一个,所以,西城不敢留然行事,而是躲在门边,准备等有人出来用钢丝活套套他的脖子。
接着,西城换上了花花公子穿的衣服,还换了一双高级皮鞋,将在枪战中被血与泥土弄脏的衣服塞进了皮箱。
西城翻开从那人衣袋里摸出的驾驶执照问道。
问:
“懂了!”
“别叫唤?好吧,你把支部长同他情妇住的五楼的情况详细交待一下。”西城不动声色地说道。
西城只好再次求助于特殊开关刀,打开其中的一把带有金刚钻的玻璃刀。
“请相信我!我并不是故意撒谎。”妹尾呻吟着说道。
“是菲律宾的船,叫‘巴丽恩特斯’号。”
“石田组上别府支部的人说,他们拿着苏制的手枪、冲锋枪是博多支部给弄来的。听说是你们在博多港从某艘船上卸下来的。对吧?”
屋顶上是网球场和铺着草坪的小型高尔夫球场。有两间小屋,右边一间是容纳电梯和楼梯出口的小屋,左边的一间就是通风用的小屋。
马达低沉地咆哮了几声,将发动机带动起来。西城将马达的导线拿开,又将点火开关单元插回仪表盘内,让发动机静静地作着怠速运转。
不过,在通往应急楼梯的出口处,开着一扇铁丝网的栅门,门上挂着一把锁。
“是,是的。”
然后他翻过铁丝网,顺着绳子往下爬,因为绳子上有许多防滑的结头。西城轻轻松松就下到了阳台上。
等了一个来小时,西城走进车库。
从纸袋里拿出一瓶粘合剂的溶解液,用它将假头套和假胡子除下,脱下身上穿的花里胡哨的衣服,换上在旧衣店买的橄榄绿的工作服和卡叽色的棉布衬衣,用一双胶底的森林鞋将皮鞋换下。
西城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旅行皮箱里拿出急救包后,进了浴室。
这时,值班室的电话铃响了。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西城赶紧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汽车驶上二〇二号国道通过前原时,车的右侧出现了旭日映照下的玄海国公园的海面。现在还没到上班高蜂时间。
“为什么?你是害怕说出来吗?”
春日作了详细的交代,又回答了西城提出的几个问题之后,哭丧着脸哀求。“求求你,别杀我!”
西城抓起枕头,按在妹尾嘴上,以防他哀叫,然后用刀子把他肚子上的口子开大。
来到大浜小学附近,西城谨慎地察看了四周的动静,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逃到公寓看不见的停车的空地,钻进偷来的光冠牌轿车,接好导线发动了汽车。
“门厅里有五人……五楼的走廊上有五人……还有,五楼的客厅里有十人左右。”春日交代说。
西城横下一条心,从钱包里取出粘力极强的胶布贴在玻璃上,然后在玻璃周围用玻璃刀一口气划了个园圈。
这样的话,事成之后,可以把那辆车随便扔在什么地方,而且,樱桃牌XI型轿车也不会被人发现。
西城趴在地上,悄悄从枪套里拔出带消声器的美洲虎牌贝莱塔手枪。
在那里,西城也仔细看一番,然后,驶过春吉桥进入中洲。中洲南端的一丁目是土耳其浴室密集的地方。从二丁目开始直到北端的中岛町,有许多脱衣舞剧场、色情电影院。此外,还有形形色色的俱乐部、酒吧、酒家、餐厅和大茶馆等。河边是个公园,这个时间携带着塑料布的情侣们正陆陆续续地赶到。
吃完之后,西城又转了几家酒吧,一边喝酒一势不动声色地向女招待们打听了石田组博多支部的情况。看来她们被昨晚枪战的消息弄得兴奋异常,把知道的一切都对西城说了。
躺在床上将从冰箱里拿出的啤酒和罐头等磅下肚去。
“是的。要是不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打死你!”西城比划着手枪说。
西城到达对岸时,只见沿海一带全是五光重工的造船厂。
“我知道他在情妇那儿。那是在什么地方?”
脱光衣服洗了淋浴。将上半身的血迹冲洗干净。左肩的伤口又开始出血。
脱下血染的工作服,布衬衣和裤子等,丢在光冠样轿车内。然后,西城钻进了樱桃牌轿车,拿出装在纸袋里的华丽衣服换上。
流氓们纷纷散开。
西城开着车慢慢地在街上驶着,有许多拉皮条的和亲自拉客的妓女上来纠缠。
“不准动?否则,我就把你最要紧的东西打掉。”西城把对准妹尾的贝莱塔的击锤用拇指扳开。
只听“咔嗒”一声响,一把销匙插进了钥匙孔将门打开,一个侍者推着小车进来。西城这才松了口气,左手拿出五百元钞票递上去说:
汽车在宜人的田园风光中行驶了一段路程,很快便越过了山岭,进入了正值清晨交通高峰时间的伊万里市。
西城看见饭桌上摆着热水瓶,便倒出开水浇在二人的头上,两人的脸顿时被水蒸气所笼罩。
西城驱车来到高千穗,上了二一八号国道,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经由一条大致同九州纵续高速公路规划用地平行的地方公路,避开焦本市,到了久留米市。
钻进窗户,从百叶帘和窗帘的下摆底下爬进卧室后迅速站起。
“不是这辆嘛……没有必要再查对相貌了吧。”
从这里向外望去,除了山的一侧看不到外,几乎可以俯瞰到整个长崎市。
西城驱车穿越公园的西部,在车前灯的照耀下,茂密的树林里正在幽会的情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西城然后丢开套子,握起带消声器的美洲虎牌贝莱塔手枪向值班室走去。那房里里应该只剩下一个人了。
职员递上一张登记卡,西城胡乱编造了一个名字和地址填上。
“不知道……我们熊本用的枪是上面发的。”
一阵点射将他们全部消灭掉。这时,躲在岩石背后的敌人只露出枪支及脸或身体的一部分向西城开枪还击。
不过,他们的枪法太差,再说西城的身影已经几乎溶进了黑暗之中,所以,虽然子弹如飞蝗一般,但都远远地偏离了西城。
西城早就把刀子换到左手,右手拔出贝莱塔手枪伸进铁丝网里打出一串子弹。
西城下到阳台后,抓住绳子的一头轻轻一拉,另一头便滑过屋顶上的支柱掉了下来,他赶紧接住,以免发出声响。
“是吗?你小子脚上绑着的绳子你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
将枪身上装弹柄向右一按,双简枪管便折开,各枪膛内露出了一发半透明的塑料弹壳和子弹底部。
西城对他说:
在东中洲的一家饭馆,西城一边喝着河豚的鳍泡制的酒,一边吃着河豚鱼的生鱼片,烤鲑鱼片,烤鲷鱼,译有汤浓如奶液的炖仓鸡。
西城开车顺着阿苏山道下行了两公里左右,向左拐进了一条岔道。这条路糟糕透顶,简直称不上是一条路,路面上坑坑洼洼的,许多溶岩硬结块突出在路面上。汽车底盘多次擦上那些演岩,碰出了火星。
“石田组是从什么地方弄到苏制武器的?”
“知道了——”
然后对妹尾命令道:“坐起来,动作要慢。”
丰川话还没说完,西城听到有几个人从二楼的事务所跑下楼梯来。
“菲律宾有个菲特尔·莫兰公司跟我们在毒品买卖上是关系户,有一天,这个公司的老板对我们说,他们袭击了菲律宾共产党的武器弹药库,弄到了一批苏制的手枪和冲锋枪以及子弹,问我们买不买。”
用温水将新的血液擦掉,服下大量的抗生素,然后换上新的内衣内裤,把沾上血迹的衣服装进了手提箱内。
在浴室里给伤口换了药,然后穿上衣服,提起手提箱到总服务台处结账。
权田嘴里吐着血,失去了知觉。西城只好丢下他再去寻找,看看是否还有活着的小头目。
西城觉得有必要化一下装,改变自己的像貌。这样做,需要有假发套,假胡子和眼镜。这三样东西皮箱里都准备得有,只要从撄桃牌轿车的秘密箱子里拿出来就行了。
通过汽车上的收音机,对石田组和二叶会的动向也大致得以了解。由于县警察署防范严密,双方还没发生大的冲突。
西城仍不停地奔跑着。前方有个堆满大石块的小山包。
“这批武器藏在从菲律宾进口的三万吨干果里……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二叶会的‘炮弹’?我觉得你好像是警察的密探。”
饭冢市距离福岗市和北九州市各有二十五公里。
“没有关系,先暂定三天的吧。”西城说。
好在西城居高临下,最终还是发现了趴在凹处的一些敌人。
西城用力一拉钢丝,活套一下子便收紧,深深地陷进了那人的脖子,甚至把皮肤也割出血来了。
西城打到枪膛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时停止了射击,从弹仓室拔下空弹仓后,摸出预备弹仓插上。
“你们是怎么从菲律宾货船上卸下这批武器的?”西城问。
几小时后,西城被一阵强烈的恶塞折磨醒了,高烧发到四十多度,身体正在同入侵伤口的细菌战斗。
“不告诉你!”
西城慌忙用力将权田的嘴撬开,但权田的舌头已经咬断了。
那人翻着充血的白眼呻吟着说道。
二十分钟后,有人敲门。西城坐在床上,用报纸把右手握着的手枪遮住。
“好,好。”
然后再把妹尾的手脚也给绑上,勒上钳口布。又去阳台,把尼龙绳取来,用它把妹尾的右脚脖子绑住。
一切收拾妥当,西城上了床,伸手把床头柜上的开关一按,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电灯,然后抱着消声器的美洲虎牌贝莱塔手枪合上了眼睛。
西城察看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暗藏的摄像机。然后进了浴室,脱去上身的衣服,洗起肩上和面颊上的伤来,弹头的碎片早已从伤口上掉下了。
西城很快就找到了银色公寓。
职员回答着将樱桃牌XI型轿车的钥匙交给西城。
从报纸和电台广播的新闻中得知,昨天夜里。石田组博多支部的人马几乎将饭冢的安田组全歼,他们抓住了安田组组长及其他几个头目作人质逃走了。但在今天早上八点左右,被割得支离玻碎的安田等人的尸体在福风市郊外的森林被人发现。
西城左手握住吊着妹尾的绳索,右手握着刀子对发疯似地掐扎着的妹尾说:
二人的喉咙被打中倒没什么,主要是连颈椎骨也被枪弹打断,脖子的后面出现了个大窟窿,这祥一来,二人都活不成了。
“造谣!”
“屋顶上呢?”
三个人一看见丰川和三国的惨相,慌忙端好了手枪,跳进了值班室。
阳台光线很暗,似乎窗帘和百叶帘全都是放下的。西城把尼龙绳分成双股,中间搭在铁丝网的支柱上,将两头放到那阳台上。
西城尽量将受了伤的面颊避开窗口,付了三千后,将车开进通道,找到金属卷帘们开启着的九号车库后,把车倒了进去。
港口再向前,就是雁巢机场等。从机场,看得见志贺岛,再往前便是玄界滩了。
石田组博多支部的支部长妹尾同他的情妇久美子的卧室有个极大的阳台,这是春日刚才交待的情况。
不过,这种锁根本难不住西城,用特殊开关刀上的开锁工具轻而易举地就将锁打开了。西城偷偷溜进庭院,避开了小路,在地上匍匐前进,向楼房右侧面的应急楼梯摸去。
“七一五号房间的钥匙……刚才好像在港口和公园一带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我一路上受到好几次盘问,所以回来晚了。”西城说。
西城好不容易才逃到停在大浜小学附近的樱桃牌轿车上,这时,西城听到了十几辆警车的警笛声。那些警车正火速赶往博多码头。
由于西城专挑背静的后街走,所以一路上没有受到警察的盘问。汽车开进饭店的停车场后,西城穿上风衣乘电梯来到大厅。
接着,西城又将钢琴弦的后端在手上绕了几圈以便得更牢靠,然后将这个富有张力的钢丝活套藏在衬衣底下,从应急楼梯下到了巷子里。
“总会找到那家伙的,不过,他也许早就被二叶会藏起来了,这样的差事真叫人腻透了……”
开锁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顿时,从换气小屋里跳出两名握着手枪的男子。
等到水温表指针开始上升时,西城才将这辆偷来的光冠牌轿车挂档起步。
他一拳朝西城下巴打来,西城一跳躲开,妹尾乘机将双手伸向西城尚未拿走的袖珍手枪。
西城使用特殊开关刀的扳手将后排座位下的秘密箱子打开。
“好的,那么,对不起,请您预付一万元。”
“是‘菲律宾干果公司’,地址在马尼拉。”
“是我、我经营的‘九州贸易产业公司’。”
花盆一个个被击碎,泥土和锯末纷纷溅在西城的头上。不过,现在西城处在敌人火力的死角。
西城搜了搜他的衣服,找到了一本驾驶执照,打开一看,知道那人名叫春日。西城将手枪关上保险后插进枪套内,然后蹲在春日的身旁,收紧钢丝的活套。
“我是借朋友的车来的,能不能……”西城说。
果然,等西城被尿憋醒时,一看表,才知道自己睡了三个小时。不过,等在卫星间痛痛快快将尿撒完后,感到身上的疲劳已经完全消失了。
直到这时,西城才发现身上被流弹擦伤了好几处。幸好没伤着骨头,伤势不重。
西城将托卡列夫手枪分解后扔掉,从春日的脖子上取下钢丝活套,右手再次拔出贝莱塔手枪,向应急楼梯摸去。
西城对站在水池和柜台之间的女招待说,这位女招待同西城来别府时在渡轮上共度良宵的清冈晶子有一点相像。
过了两个多小时,西城才回到下榻的饭店,但他只把车停在停车场,就出饭店步行向中洲走去。
西城用怜悯的眼光俯视着妹尾。
由于停车场周围没有灯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所以,虽然西城使用了集光性能优良的单光点瞄准镜,但要想发现那些躲着的家伙还是相当困难的。
西城拖着妹尾来到窗边,掀起窗帘和百叶帘把窗户打开。妹尾一看到窗玻璃上的洞,便知道了西城是怎么闯进来的了。
前方是大村市,该市的机场旁边有个外国人监狱。西城驾车穿过大村后,在谏早向右拐驶向长崎。路名在川棚与大村之间的柚木变成了三十四号。
“把无聊透顶的电视关了!老子烦死了!喝一杯,算是提前庆祝吧。”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车上花花公子打扮的人会是西城,立刻便让西城通过了。西城很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想到这样会打草惊蛇也就算了。
西城提着旅行皮箱进了饭店,问总服务台有没有空房间。
西城把这垂死的二人拖进通风小屋,他们临死的痉挛一直传到西城的手上。小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电灯,丢着三个威士忌的空瓶,大概这二人刚才为了驱除不安心理正在喝酒。
其中有几十万吨级的船台,喷涂工厂,面板工厂,构件仓库,船内设备安装工厂,船体组装工厂、材料切割工厂、钢板处埋工厂、天然气罐等等。
西城丢开绳子一屁股坐倒在阳台上,妹尾掉下去后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是,是的。是‘巴丽恩特斯’号。”
“支部长在什么地方?”西城问。
“畜生——”
“这样更好,与其让那家伙杀掉,还不如让警察抓去,还能活命。”
“是吗?好吧,我相信你们。刚刚从车库里开出好多卡车,对吧,是去什么地方的?”西城问。
“哦?刚才你说的是‘欧丽恩特’号啊。”西城的表情严崚起来。
“打死他!”
“是去干活的。是去搬运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三国说。
那人赶紧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
西城一跳下地面便沿着之字形路线狂奔起来。他听见大楼的二楼和三楼的窗户纷纷打开,接着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子弹打在码头的水泥地上迸发出紫色的火星。
驶过中岛川,来到了崇福寺附近的“格兰德饭店”,这座十层楼的饭店的前面和左侧是停车场。
西城将瞄准镜插在斯托纳卡宾枪上,将枪拴拉开一推,把第一发子弹送进枪膛,瞄准最近的一个敌人。
“我怎么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来吧,杀了我!”权田呻吟着说。
西城将特殊开关刀收进衣袋,左手拿着钢丝活套,用握着贝莱塔的右手转动门把手。
当西城爬到距离二人还有两米时,被妹尾发现了。妹尾一声惊呼,赶紧丢开黄色杂志,扭转身子右手想摸枕头底下。
西城将枪管折开,重新装上两发子弹,对那五个男子又放了两枪,然后装填上子弹,冲进走廊,对准楼梯方向放了一枪……
西城回到弹痕累累的佳蓝跑车上,打开后排座位一看,用特殊钢制成的秘密箱子没被子弹击穿。
“别动!”
摘下射击用眼镜,将橄揽绿的工作帽的沿压得很低,把脱下的衣物放进行李箱后,西城不慌不忙地朝博多码头上的“博多运输大楼”走去。
“我没撒谎,手枪是支部长发给我的,但的确不是在这个港口卸下来的。”丰川喊叫着。
西城付了房费后便驱车开上三号国道朝福冈市方向驶去。戴上射击用眼镜遮挡着强烈的紫外线。
第二次醒来是被热醒的。全身大汗淋漓,西城把内外衣服脱了在浴室吃了抗生素和胃病药之后拿了一张浴巾。
“好吧,好么,把这个手提箱存放一下。”西城说。
然后将什帕金冲锋枪及其园盘式弹仓和用衣服包着的子弹等放进秘密箱子,把后排座位照原样安好。
“我要出去一下,请把车钥匙……”西城一边递过房间钥匙一边说。
店内顾客还真不少,有成双成对的男女,也有数名男子结伴而来的,大多数椅子上已经坐上了顾客。西城在右侧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拽胶布,一块园形的玻璃便粘在胶布上脱落了。其厚度达七毫米。
那十几辆卡车里运的一定是石田组的亡命之徒,看样子他们是前去攻击二叶会的。
“我要想打死你,现在就可以做到。”
车库的电灯熄灭了,金属卷帘门也放了下来。接着,右边隔壁的车库被打开。
二楼的房间极其宽敞。房内有浴室,双人床,当然还有冰箱。
再向前,便到了和平公园的综合体育场。接着,西城的汽车驶过浦上川大桥南下,这里的路旁也有许多属于五光重工的建筑物和设施。
五个男子举着枪刚想跳进卧室,便被大粒霰弹纷纷打中,丢开手枪,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是啊,所以我可以不慌不忙地收拾你啦。”
“我说!我不想死!我交代!”
于是,西城试着想把这些铝合金的窗户打开,但所有的窗户都插上了插销。
毛玻璃门上一个人影站起,向门口走来。走廊上的西城赶紧躲进值班室对面的卫生间内。
疲劳和睡意袭来,西城故意不上厕所就睡了,这样,啤酒被体内吸收后,膀胱发胀时就可醒来,免得睡得过死。
“‘欧丽恩特’号。”
他看准一扇玻璃窗,准备在靠近插销的地方用玻璃刀划下一块玻璃来。等了一会儿,希望能借助某种声音的掩护来把玻璃划开,可惜的是,大群汽车的轰鸣和警车的警笛声都在很远的地方。
“别这样……我保证。我决不反抗,你别杀我。”春日喘着气说道。
在石堂川畔的大浜小学附近,西城将车停下,这条街很黑,几乎没有行人来往,西城从汽车的行李箱里取出一个大纸袋,提着钻进了汽车。
妹尾全身激烈地痉挛起来。当西城把枕头拿开时,妹尾已经完全咽了气。
西城在这根尼龙绳上每隔三十公分左右打个结,作防滑之用,全部打上结后,西城拿起绳子向大楼正面一侧的屋顶边沿走去。
从前,春吉町同那珂川对岸的佳吉町都属于蓝线区,街上有不少妓院。
过了一会儿,当西城又将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下面车库的金属卷帘门发出了被打开的声音,他赶紧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关掉。
西城迅速将钢丝活套甩出,套住了这个满脸杀气的男子的脖子。
然后,打开击发装置。这一系列动作,叙述来长,实际上只化了两秒钟时间就完成了。
“你小书这样干、当心点,有你苦头吃的。”
西城刚要拿那把手枪时,妹尾一反笨拙之态,以出乎意料的敏捷反扑过来。
搜了那人的身上,发现那人腋下的肩挎式枪套里插着一支托卡列夫手枪。从驾驶证上看,那人名叫三国。
当还有三十米时,西城突然发现在应急楼梯前面的树丛中有两名男子正坐在椅子上交谈。
远远地望去,似乎只有浦上工厂区处在烟雾笼罩之中,而长崎港一带的海面却碧蓝如洗,船坞连着船坞,万吨巨轮下锚而泊,这一切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山城的海港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景色非常壮观迷人。西城把车开到饭店的停车场,换了双矮腰鞋,步行下山走到浜町。各地的热闹场所似乎都差不多。
这时,西城正推拉着发射筒的手柄排出铝合金的空弹壳,装了上第二发榴霰弹。而被榴霰弹击中的流氓们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
三个流氓气十足的男子正在检查着西城抢来的那辆换上了假牌照的樱桃牌XI型轿车,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笔记本。
好象有一个人站起把电视关了。
据报道,福风县警察署准备对袭击了安田组的石田组博多支部采取全体逮捕行动,同时,还准备对有雇佣杀手杀害妹尾等人嫌疑的二叶会采用另案逮捕的方法进行严厉的审査。
西城下了车想去物色一辆车门上不带防盗门锁的旧型汽车,走了三十多米,他发现路边停着一辆旧型的光冠牌轿车。
“杀了我!让我死个痛快!”
当西城扔掉气瓶,发动汽车时,天已经亮了。他决定在福冈市附近的一家情人旅馆休息一下。
妹尾完全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西城喝了一杯水又躺在床上,打算在这儿呆到太阳落山,然后再潜入博多市。
“现在我有事,回头再说吧……”西城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他们摆脱掉。
西城在浴室里再次将止血药涂在伤口上,继而又涂了抗生素软膏,最后用大型的软胶布将纱布贴上。
十五辆汽车的轮子扬着滚滚灰灰冲进停车场后嘎然停下。有两三辆因冲得太快,撞在了一起。紧接着,从那些车上跳下七十来人,用手枪和冲锋枪一齐朝着西城的佳蓝车猛烈开火。
可是,当西城又跨上一步时,那人轻轻惊叫了一声转过脸来。
另外一人因延髓被枪弹打坏,当即毙命。延髓是神经中枢的所在,即使被缝衣针刺一下也必死无疑。
同佐世保、人吉以及川棚一样,长崎市也保留着不少战前的海军基地,地下兵工厂和地下仓库的遗址,这些设施都一直荒废着无人过问。
西城从他脖子上取下深深陷进肉里的钢丝活套,那人这才开始了不规则的呼吸。不过,他短时间内是无法苏醒过来的。而且等到他苏醒时,因为脑严重缺氧他已是个傻瓜了。
西城向铁丝网下望去,只见公寓的正面是停车场,场上停着数十辆汽车,不过,没有一个人影。
“顽固不化的家伙!好,我就吿诉你的伙伴,说你全都招了,不过,要是你告诉了我,我就对他们讲你什么也没说。”西城骗他。
头二发是瞄准那二人的喉咙射出的,以免他们叫唤。只见那二人刚想把手枪对准西城,便丢下枪坐倒在地上。
“喂!”
四十毫米榴霰弹带耀眼的火光,以每秒七十五米的速度,划出一道平缓的光弧飞了过去。
一个侍者将西城带到七楼的七一五号房间,越过相邻的一幢楼房的顶上,看到见中洲的欢乐街。
靠前轮驱的樱桃牌XI型轿车猛烈冲出,前轮将火山砾纷纷扬起。这种车很适合在恶劣的路面上行驶,不过驾驶席却设计得不怎么样,屁股陷进座椅,这对有痔疮的人来说是种痛苦。
两粒弹头的碎片钻进了西城的面部和肩头。西城赶紧缩回头,完全躲进岩石背后,把卡宾抢枪管下带着的榴霰弹发射筒的手柄边往下拉,边向前推。
“是七月二日。”
那家情人旅馆名叫“绿色公园”,距三号国道不远,一楼是车库,二是卧室。
“别那么不近人情好不好?只要不喝醉,喝几杯有什么关系?”最先开口的人说道。
到了五楼时,西城的行动更加谨慎,回首一望,博多美丽的夜景尽收眼底,远处传来阵阵警车和急救车的咆哮声。
“我不告诉你……”三国呻吟着说。
西城把斯托纳卡宾枪和榴霰弹等藏进秘密箱子。用早巳准备好的伪造车牌换下原有的车牌。旧车牌换下后被藏进了秘密箱子。
在筑港本町有幢“博多运输大楼”,这就是石田组博多支部的据点。这幢带有一个附属仓库的五层楼房,一楼是卡车的车库,二楼是事务所兼休息室,三楼以上似乎是骨干分子及打手们的宿舍。
第二天和第三天西城仍在福冈市周围二十公里范围内开着车观察地形。第四天,西城背着在百货商店买的画架和绘画用品箱在博多港转了一天。
西城感到左肩火辣辣地疼痛,咬着牙抓进了卧室。
“说出详细情况!”
西城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一个人影,便坐在驾驶席上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最后,他决定使用另外的汽车去袭击石田组博多支部的支部长妹尾。
“是六月一日……不,是二日,二日的傍晚。”
丰川喘着说,三国则已经昏了过去。
“我没有预约……不过要是有空房间的话,哪儿都行。”
妹尾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到不用双臂支撑地慢慢坐起。西城转到妹尾的斜后方,左手将忱头掀开。枕头下露出了一把上下枪管的双管袖珍手枪。
由于西城带着灰色眼镜,所以还不觉得阳光刺眼,恼火的是出了一身汗却不能脱上衣,以免被人发现身上带着手枪。为了避免出更多的汗,西城只要了冻肉和凉拌菜。吃完之后,正喝着冰咖啡时,客房部的侍者找来递上了房间的钥匙。西城接过一看,是507号房间。西城在账单上签字以后,来到五楼自己的房间。这时,只见侍者已将自己的手提箱送到了房间。
“卸货的日期?”西城突然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流氓们大声嚷嚷着,朝西城猛烈开火,好象这样一来,就可以忘掉恐怖似的。
西城弯着腰转移到十五米远的一块岩石背后,从岩石背后伸出头观察弹着点。
妹尾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窝里鼓出来,几乎昏过去。大便失禁,尿流了出来。
西城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选了一套不太脏的内衣穿上,然后打电话给服务台,要了两磅牛腰肉排和大量的炸土豆片,还要了两瓶啤洒。
门把手转动了,西城慢慢将门打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动静。
西城从壁橱里拿出睡衣的腰带,将这二人背对背地绑上,用撕开的床单将他们的嘴巴勒上。
西城一脚踢在丰川头上,将他蹋昏。打开玻璃门旁边的壁橱钻了进去。然后让橱门半开着。
在床头柜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袖珍手枪的子弹的3号巴克二十五发装的纸箱。
收费处在车库的出入口,窗口开得很低,职员是看不清坐在汽车上的客人的脸的。另外,车库也都是各自独立的。
西城看到墙壁上有面大镜子,便把妹尾拖到镜子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肚子上的伤口。
过了长崎车站没有多远,左侧近二公里的地带全是五光重工的造船厂和钢厂,喷吐着滚滚浓烟的便是钢铁厂。
因为石田组博多支部的流氓们正磨拳擦掌地等待着西城前来,所以西城定在这两、三天内暂不采取行动,先熟悉一下福冈市区和近郊再说。虽然西城不是第一次来博多,他以前在这儿住过的天数合计起来至少有一个月,但由于城市和道路天天都在变化,所以仅仅只是记下退路也很有用。
“……”
“你干什么!是嘛,你这么想知道武器的事,看来你就是警察局的密探?”妹尾从钳口布的缝隙中漏出了喊叫声。
“你小子在干什么?”
“吃完以后也许我还要睡上一觉,我不打电话给你就不要来收盘子。”
由于该车的化油器,其阴风门是自动调节的,所以西城先踩了几下油门,用电瓶导线碰在起动马达的导线上。
那人转过身来,似乎吓傻了。眼珠子瞪得老大,气都喘不过来了。
汽车沿着松浦川在国道上向山里驶去,开了六公里的样子,来到了岔路口。左边一条是二〇二号国道,松浦川也是沿着二〇二号碗蜒盘绕,但西城仍断续在二〇二号国道上行驶,这条路旁流淌着的河流是波多川。
所以,虽然这种瞄准镜不适合精密射击,但对运动目标或黑暗中不易分辨目标却很适用。
“我可以饶你不死,不过,得先请你睡上一觉。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是醒了之后,也要假装熟睡,这对你有好处,懂了吗?”西城说。
那人顿时象化石一般僵住了。
西城无声无息地摸了上去。距离二人背后还有三米时,停顿了一下,张开嘴轻轻地呼吸了一下,以免呼吸声让敌人听见。他左手上已经握好了钢丝活套的尾端。
在这个日本式庭院里,到处是树丛和假山,西城在这些树丛和假山的掩护下很快便接近了那两个家伙,那二人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别这样!我们支部使用的托卡列夫和什帕金是从组总部领来的,千真万确。”昧尾喘着说道。
“是,是这样的。菲律宾的船名是不太好记。”妹尾慌慌张张地辨解。
“别开枪……请别开枪,支部长住在大濠二丁目的银色公寓,那幢房子是支部长的,五楼全是他情妇住的。”
“好,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西城赶紧躲进石灯笼的背后。他以为自己被那二人发现了,紧张得心砰砰直跳。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拿着的手枪是苏联造的,是从哪儿弄到的?”
在大块的怪石之间将那人放倒,将他脖子上的钢丝活套松开些,让他可以自如地呼吸。
“老子就要死了,还怕吃什么苦头。”权田狠狠一咬舌头。
“好的,请在这儿登个记。”
从秘密箱子里取出皮箱后又回到了房间。打开皮箱,从中依次取出一件粉红色的带着花哨的波形褶边的刺绣衬衣、一件黑色的西装便服和一条裤子,一条鲜艳的花领带等……同时还取出了两付射击用眼镜、一付局康的双筒望远镜。一付垂肩长发的假头套,还有口髭和下巴及面颊上的胡子。
当下行到高森线上的白水村时,车底盘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在远离九州横贯公路的这个村庄里,没有遭遇石田组的伏兵。……
如果是别的家伙说的,就不能相信,但春日这个胆小鬼说的话,大概不会有假吧。
西城慢慢地、从容不迫地吃完牛排,然后上了一趟卫生间,发现小便红红的象血一样。
另一方面,就石田组博多的支部长妹尾及手下多人在银色公寓被惨杀一事也作了耸人听闻的报道。
“造谣!”
西城把汽车藏在杂木林的灌木丛中,在那里度过了两天半的时间。在这期间,左肩的贯通枪伤上面长出了新皮,背上的打击伤也平复了。
汽车开到了殿浦,西城早就听说过这里的艺妓很有名。要不是重任在身,他肯定要下来叫上几个艺妓热闹一番。汽车在唐津前面的松浦川告别了风景秀丽的虹松原向左拐去,但扔行驶在二〇二号国道上。
“保镖有多少人?不算你和刚才死了的那个家伙……”
晚上十点左右,那幢大楼突然喧闹起来。大批流氓或乘出租车,或骑着摩托,或开着自己的车陆续赶到了大楼前。
“顽固不化的家伙!”
直到这时,久美子才注意到西城,她急促地喘了几下后便晕厥过去。
“只要把钥匙给我,我会让侍者替你开到停车场的。”
“别,别开枪!”
这时,西城已经躲进小石山包上的一块岩石背后,放下帆布包,从中取出夜间射击用的FA11型单光点无倍率瞄准镜。
“不许嚷嚷——”西城斥责道。
“你就是田代……”那人嘴里漏出了西城的化名。
座落在柳桥西南的清川町,从前叫作新柳町,同吉源、新宿二丁目。大阪飞田和名古屋中村一样,是日本的五大红线区之一。
妹尾的身子僵硬得像化石。不过,唯有男根例外。他笨拙吃力地将双手放在胸口上,厚嘴唇的嘴角上流出了口涎。
西城拆掉点导火线使发动机熄火,然后,将车内顶灯的开关也关上,免得一开车门,灯就亮。也许,此时支部长妹尾的保镖们正在公寓里向外监视着,所以得处处小心。
“我说,的确是我们把苏制武器卸下船后运到别府的组总部的。”妹尾无可奈何地说道。
由于枪管锯短失去了约束霰弹的能力,所以尽管是近距离,两发共四十粒的大型霰弹仍展开直径达一米多地向门口打去。
“他们是去摧毁饭冢的安田组的。安田组在二叶会里最弱。”丰川呻吟着说。
西城发现了要找的阳台,便走到其上方的屋顶边沿。只见那阳台,四周是摆花盆的架子,上面摆着五百来盆花树。
西城这才打开铁丝网栅门,上了屋顶,走到那二人身边用脚尖将二人的身子拔拉着一看,不由得弹了一下舌头。
放眼远眺,右边可以看见福岗港,长浜港、赛艇场和博多港。正面是那津码头的仓库和大群的储油罐,再向前,可以看见冲浜的中央码头。
那人想喊救命,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也忘了去拔裤腰皮带上插着的手枪,双手只顾去抠勒在膀子上的钢丝,拼命想把钢丝活套从脖子上解脱。
三个家伙嘀嘀咕咕地走出了车库。
汽车过了川棚一带,已经看得见大村湾了,只见一些小渔港若隐若现。太阳照耀下的大海湛蓝湛蓝的,西城甚至想:引退之后在这儿过过悠闲的生活也不坏。
二人的喉头上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弹孔,呆坐了几秒钟就“咕咚”一声仰面倒下,后脑勺砸在水泥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你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佩服。应该奖励,不愧是博多的支部长。”西城威胁说。
西城打算先填饱肚子,于是便进了一家名为“不知火”的鲜活菜馆。只见店中央有个大水池,柜台成正方形围绕着水池,靠里面的一边柜台为烹调台。
然后,用钳子将翦下的钢琴弦的前端弯成一个小环,把弦的后端穿过小环,便做成了一个活套。
楼下车库的灯被人打开了。
“你休想骗我!”
西城把车开进公园附近的一块空地上停下。这里距离银色公寓约有二百米。
细碎的火山砾和火山灰不断在西城脚下坍塌,跑起来很费劲。
身体不停地发拦,就像打摆子一样,还很恶心。西城挣扎着下了床。
他摇摇晃晃,步履不稳地把沙发的垫子和风衣等能够保温的东西搬到床上,又穿上了好几层内衣,最后把外衣也穿上这才回到床上。同恶寒搏斗了半个小时后,又昏迷般地睡着了。
小屋里有个柜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捆尼龙绳。西城咧嘴一笑,将这捆尼龙绳解开一看,这根尼龙绳约有二十米长。
西城决定袭击在那幢大楼里留守的流氓。他拿起一卷事前准备好的钢琴弦,用特殊开关刀上的钳子剪下二米长的一截。
“您打算住几天?”
“只有带双人床的房间……”饭店职员回答。
汽车完全进入车库后,金属卷帘门自动放下。西城关掉发动机,观察了一下车库,看见墙壁上安装着闭路电视的摄像机。西城把冲锋枪,斯托纳卡宾枪等留在车内的秘密箱子里,揣着三支手枪走上楼梯。
“想不起了吗?”
“你把屋顶上放哨的人杀了啊?”妹尾开始哆嗦起来。
西城将钢丝活套塞进衣袋,从车上下来,朝着那幢公寓的后门走去。
流氓们朝着西城的车乱放了一通枪后,发现西城没有还击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慌忙停止了射击,察看四周动静。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已经跑出三百米外的西城。
当西城接近那幢大楼时,放轻脚步转向后门。
“……”
西城将拇指塞在贝莱塔的击锤前面以免走火,用手枪的扳机护圈使劲打在妹尾的喉咙处。
“你说错啦。我们组也想知道弄到手枪的途径嘛,要是能弄到冲锋枪就更好啦。”西城冷笑着说。
“你小子还想充好汉?”西城嘴角上挂着讥讽的微笑。
西城看了一会儿全景,然后从衣袋里取出七倍的尼康小型双筒望远镜,集中地观察起港口的建筑物来。
西城把钢丝活套的后端弯成钩子状,从旧型的光冠牌轿车的三角窗的玻璃与窗柜之间伸了进去,钩住了门锁的把柄。
西城咧嘴一笑。心想:这帮流氓互相残杀起来,我就省事多了。
鞋底夹着铁板的森林鞋不是新的,而且还渗入了许多鞋油,所以穿在脚上还比较舒服,脚后跟也不至于被磨痛。
二个一个劲地点头。西城给这二人松开勒嘴的钳口布。
那人仰面向后一倒,也想枢脱钢丝套拼命挣扎。西城使劲一脚踢在他头上,把他踢昏了。
“喂,喂,别开枪。要是枪一响,警车就会赶来的。”
西城慢慢地开着车,打算第一天先观察长崎市北部和港口对岸的地形。重要的地方,西城就下车步行,这样可以看得更仔细,先看完饭店附近的浜町的闹市区后,驱车由二〇六号国道前往浦上。
夜晚气温骤降,海风吹乱了西城假头套的长发。
在通往板付机场人岔路上附近,西城发现有二十几名别着徽章的石田组的人在守着。
发射筒的衬套向前移动,下侧的榴霰弹装填口打开了,西城把外壳为铝合金的四十毫米榴霰弹从装填口插入,拉开把手向上推,将装填口关闭。
“是吗?看来你是不肯说老实话喽,好,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不过,你别想死得痛快。”西城拖起妹尾的身体朝阳台走去。
如今在这条街上,色情洒吧和快餐店相此鳞次。其中既有二叶会的地盘,也有石田组的地盘。
那三个家伙有的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有的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西城从壁橱里出来,看着丰川。
他看见在西警察署门前,有近五百名的机动队员列队而立。往西警察署前面一条岔路往右拐的话,可以看见古时抵抗蒙古大军的工事遗迹,但现在西城没有这份闲心。
西城乘机拿着钢丝活套,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那人正全神贯注地往酒瓶里灌着自来水,再加上水在哗哗流着,西城已经到了那人身后二米的地方,那人还没有发觉。
西城命令道,拇指将手枪击锤扳开。
西城从容不迫地察看了清川町的地形,然后向北侧的春吉町驶去。
门内似乎没有人,西城用一个眼向钥匙孔内张望,但由于是弹子间锁,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西城手忙脚乱地把纸箱里的霰弹塞进上衣口袋,然后面向走廊的门走去。
“好吧,那你就吃我一枪吧。”
“说武器是在这个港口卸下的完全是胡说!我不知道有这种事!”丰川呻吟着说。
久美子年龄在二十三、四岁样子,一头长发染成金色,身子苗条修长,胸脯十分丰满。
西城嘀咕着从地上拣起一件睡衣,用刀子割开做成绳子和钳口布,先把久美子绑上。
“放了我吧……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丰川哀求道。
这种手枪可以发射二十二口径的温彻斯特·马格纳姆边缘发火弹。西城将枪管向下一折,拔出二发小小的子弹后将袖珍手枪丢进了垃圾桶。
当西城驾车离开中洲时,夜幕已经降临。为了能看清石田组控制下的博多港全景,西城向西公园驶去。
瞄准镜的中心浮现着一个蓝色的光点,瞄准时,左眼看到的目标和右眼看到的在瞄准里的光点会在大脑里重合。但如果瞄的时间过长,目标就会消失。
“……”
西城把两发子弹装回左右枪管的弹膛内,把枪放正。然后迅速检査了床头柜里的东西。
这时,走郎上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已经冲到了门口,门被踢开了。
西城把皮箱又放回了车上的秘密箱子内。再次回到房里,拿起电话叫职员结帐。
接着,西城用刀子在妹尾的肚子上开了个口子,露出了肠子,妹尾苏醒过来,痛苦的呻呤声从钳口布隙中漏出。肉色的大肠粘乎乎、亮闪闪地在蠕动着。
妹尾身上还有点肌肉,像条野狗似的。他一只手在翻着北欧的彩色黄色杂志,另一只手在摸着久美子。
躲在岩石后的敌人看来是瞄准西城的卡宾枪枪口的闪光还击的。
西城给了侍者一千元小费将他打发走,然后从旅行皮箱里取出一大捆刚才买来的报纸,衣鞋不脱地躺到了床上,摘掉眼镜看起报来。
这一发又杀伤了四、五个流氓。
“那就快说!”
西城的膝头发软,但他还是努力露出微笑走向总服务台。
丰川中了两三枪已经断气了,但三国因肺部中了一枪反而痛醒过来,嘴里流着鲜血在挣扎着。
当被电话钤第三次弄醒时,已是第二天黄昏了。
看完报纸,西城将它们统统塞进垃圾箱,然后乘电梯下到大厅。
“知道了。”
由于西城戴着射击用眼镜,比裸眼看得更清楚。
“散开!散开后包围他!”带队的头目大声喊道。
久美子被妹尾突然的动作弄痛了,从床上滚落下来,不过,嘴里发出的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咒骂声。
出了卫生间后,西城又上了床,这次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多钟。再次小便时,颜色变成了淡淡的褐色。
“要是你们签应不喊的话,我就把勒在你们嘴巴上的布解开。”
西城现在是里外上下一身新,被血和汗渍弄脏的内外衣服早就被他扔在半道上。将汽车停在饭店的正门附近,让一个侍者把手提箱提到总服务台边,自己跟着向总服务台走去,一进大厅,只见大厅里有许多外国游客和一些大概是来自夏威夷的日裔老人团体游客。
“你们还想吃苦头吗?”西城威吓他们。
西城从三国的嘴里拔出鞋尖,在榻榻米上蹭了几下将血和唾沫擦去。
丰川从玻璃门上的反光看到了这一切,似乎感觉到三国痛苦的痉挛从背上传了过来。
结果只找到一些活着的小流氓。西城问他们,得到的结果却是:
“博多运输大楼”车库的金属卷帘门再次放下。二楼以上的房间窗户,除了百叶帘外,都拉着窗帘。
西城在一家可以俯视连结佐世保湾和大村湾的早歧漱户的汽车旅馆吃了早饭,连吸三支烟后,再次驱车上路。
疲劳感突然袭来,西城很快便睡着了。
骂了一句,右手就想伸向西服的腋下。
受伤的家伙恐惧地看着这一切,当他看见西城将枪口还冒着蓝烟的手枪对准自己时,吓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窝里跳了出来。
“怎么回事?”
在博多车站,西城买了各种报纸,又在车站大楼的百货商店里买了内衣、内裤以及衬衣、药品等塞进了才买的旅行皮箱,然后将车开到博多站前的祗园町,在“麦加罗饭店”门前的马路上停下了车。
西城穿城往早歧驶去。
他们边嘁着边推开了玻璃门。
西城举起缴获春日的托卡列夫手枪,向正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春日头上砸去。
西城决定去生松原前边的丝岛半岛。于是,他开车通过昨晚去过的大濠公园旁,上了二〇二号国道,向西驶去。
“什么船?”
脚踩油门,挂档起步,驱车朝停着樱桃牌XI型轿车的大浜小学附近驶去。
妹尾从松开的钳口布的缝隙中漏出了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冲完淋浴后,西城用特殊的药品将假胡子粘在脸上,不管是出汗或是真胡子长出来,这种假胡子在一周内是绝不会脱落的。
他走到离他最近的流氓身边一看,只见那家伙已经死了,手里仍握着托卡列夫手枪。西城逐一地察看着那些倒地的流氓,直到找到第八个时,才发现一个身负重伤、戴着头目徽章的石田组流氓。
西城回到床边,将手枪塞进枕头底下后躺下。
但很快,那人便没力气了,全身痉挛起来,裤裆里散发出大便的臭味,身子软软地跪在地上。
西城用手在背后悄悄将窗户关好,免得妹尾他们的惊呼传到外面去,也避免风吹进室内使二人发现西城闯入。
因为这幢五层楼建筑的房顶上安装着十分醒目的霓虹灯。
“知,知道了,我也是个男人,说到做到,我不反抗。”
“……”
“你很聪明,所以你才捡了一条命。你要喊叫或弄出声响,轻举妄动,对你是没有好处的。”西城警告他说。
西城爬到了屋顶附近,只见屋顶一周拉着高达三米的铁丝网。
“停车场里四人,事务所里二十来人。”三国呻吟着说道。
敌人人多势众,每分钟就有几千发子弹射来。有几发击中了西城借以藏身的岩石,打得碎石横飞。
西城走上前去,往昏倒在地的久美子头上踢了一脚,让她继续保持昏迷状态。
到了应急楼梯跟前,西城趴下,爬着上楼梯,象头黑豹一样,无声无息地向目的地房顶爬着。
“我准备用它把你吊在窗户外边,你要是不说老实话,我就一刀将绳子割断。掉下去时的感觉你能想象出来吗?”西城咧嘴一笑。
不过,在黑暗中瞄准镜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西城凭着经验和直感朝斜上方射出一发。
一个敌人惨叫一声倒下了,西城又瞄准另一个敌人打了个点射。
一个家伙嘴里骂着使劲推门走进伙房。西城在背后将钢丝活套套住他脖子使劲一拽。
“从菲律宾进口干果的是哪家公司?”
一切准备就绪,西城慢慢抬起上身,一站起,右手握着带消声器的手枪,便向其中一人的延髓打进一发子弹,接着西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刚才曾声称与其被杀死还不如被逮捕的另外一人。
“进来!”西城说。
由于消焰器的作用,西城的卡宾抢枪口的闪光很微弱,但并非一点没有。
“先订五天吧。”西城回答。
春日无法呼吸,憋得难受,全身扭动着拚命想呼吸空气,眼睛也睁开了。
从公寓各窗户里射出的子弹如飞蝗般地朝西城飞来,西城一口气将剩下的子弹打完便将霰弹枪扔掉,沿着之字形路线进之夭夭。
身上带着装有消音器的美洲虎牌贝莱塔手枪和五个预备弹仓、特殊开关刀、还有刚做成的钢丝活套。
将那敌人收拾之后又物色其他的目标。石田组的流氓们每听到西城的斯托纳卡宾枪在黑暗中咆哮一次,身边就有一名伙伴惨叫着倒下,他们全都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我叫大浦。”西城随便乘电梯来到了十楼的西餐厅,餐厅内十分宽敞,三面是大玻璃,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使餐厅内很闷热。西城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西城稍稍等了一会儿,出了卫生间,蹑手蹑脚向伙房摸去。正好伙房的门没有关,西城便悄悄向里望去。
西城将森林鞋的鞋尖插进三国的嘴里,差点把他牙齿捅掉,这样一来,三国就无法惨叫了。然后西城点燃打火机凑近三国的朵耳。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花衬衣别着石田组徽章的男子正拿着一瓶酒咕嘟咕嘟地喝着。他的背部斜对着门口。
这时西城才觉得嗓子干得要冒烟,立刻上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喝了个够出了浴室,捡起从门缝里塞进的报纸回到床上,把收音机打开。
只听那人说:
蓄着小胡子的职员小声说道。
“我们是想抓住安田组的组长,叫他招出你……你的确是二叶会的‘炮弹’,然后,我们石田组的后台山野组就可以此为借口把战斗队派到九洲来。”
“三国说的是真的!”
铁丝网的孔很大,西城把开关刀伸了进去,用刀上的工具将锁打开。
西城抱起从秘密箱子里取出来的武器弹药向阿苏火山口跑去。
打开锁后,将车门拉开钻进车内,看了看车上的仪表盘,把这种旧型的光冠轿车的点火开关整个抽出,在背后将来自电瓶的导线同点火导线直接连上。
同时,爆炸的火光使西城看清了其他流氓的位置,他又射击第二发榴霰弹。
“随你怎么想。这批武器弹药是哪一天卸下船的?”
公寓的正面对着大濠公园,背面是用铁栅栏围起来的日本式庭院。
“好,痛快,那么,你就照我说的做吧。”西城把手枪对准妹尾命令道。
“说出真话!”
“别这样,别……手枪不是在这个博多港卸货的!是在长崎……”妹尾叫唤道。
“是吗?你再说一下船名。”
西城将车开到收费处,只听里面的职员用睡得迷迷糊糊的语调说:“九号空着,请先付三千元,其余的出来时再补。”
听见门响,他转过上身正想说:“那小子在干什么?”话未出口便烟了回去。
妹尾说起话来好像喉咙里堵着东西似的,身体则在不停地发着抖。
西城用刀于将那些家伙的心脏给全捅了,如果不杀死他们,那么敌人就会明白自己前往支部长情妇的家。
博多码头所在的筑港本町,中间夹着博多船坞同中央码头所在的冲浜町相对。
由于上了止血药,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西城换好衣服后,将假头套和假胡子粘上,开着汽车朝祗园町的“麦加罗饭店”驶去。
“知道了。”侍者鞠了一躬。
西城逐渐将视线移近,脸贴在铁丝网上,垂直往下看。
“手枪每支五十美元,冲锋枪每支三百美元,子弹每百发二十美元。我们一共买了十万美元的枪支子弹。”妹尾说道。
情况危险,赶紧用贝莱塔枪身打在妹尾头上,把他彻底打昏。然后察看床底,只见床垫下面用强力胶布固定着一支锯短了枪管的水平排列的双筒霰弹枪。
“把两手放在后脑勺上,慢慢地,只要不反抗,我就不会开枪的。”
西城从春日身上夺走托卡列夫手枪后,把活套给他松了。春日也顾不上哀叫,只是一个劲地呼吸起来,气管发出了一断一续出气声。
只听得值班室的毛玻璃门打开后又关上了,一个脚步声向卫生间旁的伙房走去。
“让你们担心了。放心好啦。”西城挂了电话。
接着,西城把耳朵贴在卧室的玻璃窗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但因玻璃窗很厚,隔音性能良好,所以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西城的贝莱塔打出了一串子弹,因为枪口上带着消声器,枪声很小,但那三个家伙惊慌中放出的枪声却震耳欲聋。
西城拿出特殊开关刀,用上面的一件工具插进了钥匙孔,不到一分钟,锁便被打开了。
剧列的疼痛使二人醒了过来,痛苦万状地扭动着身子。因为嘴巴被仝口布勒住,想惨叫也办不到。
战斗很快便近尾声,石田组的流氓们几乎无一幸存。
“想搞垮安田组吗?就算搞垮了安田组,对二叶会来说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那还不如直接公开向二叶会宣战岂不干脆?”西城说道。
“好,你把双手放在胸前,慢慢地。要是不老实,我就开枪打死你!想必你知道我的为人吧?所以我绝不是吓唬你。你要是反抗的话,我决不会让你死得痛快,而是要慢慢把你整死。”西城冷冷地说道。
西城把钢丝活套甩出,套在那人的脖子之后猛然一拽,将他拉倒。那人倒地之后,昏了过去,小便失禁将裤裆尿湿了一大片。
第五天晚上,西城仍化着装,偷偷上了冲浜町的一家商社大楼的屋顶,用望远镜观察着“博多运输大楼”的动静。
西城开车离开这些工厂群上了后山,在途中下了车步行上山。为了防备被蝮蛇咬伤,脚上穿着森林鞋。
街上随处可见严阵以待的防暴警察机动队。西城在一尚未关门的洋货店及杂货铺买了许多内外衣服、毛毯和饮料等。
刚才打湿了的浴巾现在已经干了。西城将浴巾围在身上,把沙发垫和风衣推到地上后上床。
左侧好像是伙房和卫生间。右侧是值班室,在装着毛玻璃的门上有个人影在晃动,里面传出了电视的音乐声和剧中的说话声。
在板付附近,穿过三号国道,转过市区的北部,来到了大濠公园。这个公园面积很大,是利用福冈城旧址的护城河建成的。
“你要是敢大声喊叫,我就用力把套子收紧,勒死你?”西城威吓他说。
如果现在开车去长崎,到达时就将是深夜了,路上很可能会遇到警察的盘问。
几发子弹钻进妹尾的身体,几十发子弹打得墙壁火星四溅,还有几发子弹掠过西城的身体,一发穿过左肩。
洗净伤口之后,西城从钱包里取出抗生索药膏涂上,穿上血迹已干的衬衣和西服上衣。
出了饭店,西城乘上樱桃牌XI型轿车,在附近的书店里买了长崎市及长崎县的详细地图。
西城拣了十个掉在地的什帕金冲锋枪的园盘式弹仓之后,返回停车场一看,只见自己的柯尔特·佳蓝MR型跑车被打成了一堆废铁。
不过,这些设施由厚厚的混凝土构成,其中有不少还完好无损。西城找了几处可以当旅馆暂时栖身的旧海军设施便回到了车上。
记得晶子说过,她在长崎的大浦浜开着一家时装店。西城看着水池里游动着的鯛鱼、比目鱼、对虾等想:抽空去会会晶子也不坏……,由于这几天过的是禁欲生活,所以西城一想起晶子的娇态,就不由得有点魂魄出窍。
“好啊!我会当心的。”
那人叫权田,现在住在熊本市。
“在他情妇那儿……”
大约五分钟后,已经打了二十发左右霰弹的西城翻过了公寓后门的铁栏杆,跳上了后街的道路。
妹尾苦苦思索着。
“畜生!”
西城等这二人吃足了苦头,便说:
“原来是这样啊。”
“酒是有的,不过,支部长说了,必须等大伙回来才能喝,这是命令。即使我也不能例外,你就再忍耐一会儿吧。”
“不是‘巴丽恩特斯’号吗?”
所有的报纸都对发生在别府的“太平山旅馆”和阿苏山上的枪战作了详细的报道。还刊登了许多被焚毁的旅馆照片和石田组流氓的照片。各家报纸都推断说,田代可能是二叶会雇佣的“炮弹”……当然,二叶会对此却极力否认。
“是吗?你们真的那么想吃苦头吗?”
西城将装霰弹的帆布袋挂在腰上,小心翼翼地从岩石背后走了出来。
西城穿着鞋就踏上了榻榻米,用手枪在那人的头上猛打一下,那人便直挺挺地躺在了榻榻米上。
这时,在公寓前院停着的几十辆汽车中,有五、六辆汽车上手枪冲锋枪一齐开火冲这边打来。
颤抖立刻变成了痉挛,很快春日便人事不省了,至少在两个钟头内他是不可能苏醒的。
脚步声是三个人的,正在走廊上向值班室跑来。
结完账后,西城把车钥匙交给一名侍者,让他把樱桃牌XI型轿车开到大门前。西城上了车,把汽车开上了夜晚的街头。
“支部长在公寓里吧?”西城问。
很快,西城便驱车来到了面对玄界滩、右边可眺望志贺岛的生松原。左边一些漂亮的汽车旅馆星罗棋布。在元风一带,西城驱车向右拐进了丝岛半岛,一路通过今津、大原、宫之浦,向着滩山,一直开到樱桃牌轿车再也上不去的地方才停下。
西城检査了石田组丢下了十几辆车,发现所有车的点火开关上都插着钥匙。
“对起,因为你起得太晚了,我们担心您会不会出事了。”交换台的小姐惶恐地说道。
西城午睡之后,下到了楼下大厅,当他将房间的钥匙交给服务台时,职员问他。
西城将死尸拖进树丛藏好后,把脖子上套着钢丝昏迷不醒的男子搬到假山背后。
“你小子是怎么钻进来的?”妹尾呻吟着说。
“支部长在什么地方?”西城问。
其中一些打光了子弹的流氓慌慌张张地躲到伙伴的背后。
这时,西城注意到妹尾已从昏迷中醒来,正想把右手伸到床底下去。
一条单行道在樱花树丛中通向山顶。在山顶上的了望台附近,西城将车停下,下车后上了丁望台。
毛玻璃门内有个人叫喊着说。
“我在别府听说,石田组使用的苏制手枪、冲锋枪是你们在这个博多港的外国船上卸下来的。”西城说。
“莫兰是以哪个公司的名义出口干果到日本的?”
西城拿起电话,不高兴地问。
西城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家情人旅馆同其他情人旅馆一样,顾客和职员不用见面就可以办完所有手续。石田组一定散发了许多西城的面部画像,在拼命地寻找西城。
从中将M148榴霰弹发射筒的斯托纳自动卡宾枪和四十条子弹带中的十条,以及单光点夜间瞄准镜和装有三十发M79榴霰弹的一个帆布包取了出来。
西城潜入了久留米净处的一家工厂,偷出了氧气和乙炔气各一瓶以及焊枪和焊条,然后将樱桃牌XI型轿车开到附近一个山头停下,在后排座底下制作了一个秘密箱子。
正向这边冲来的流氓们接二连三地倒下。对流氓密集的地方,西城则用榴霰弹轰击。
西城走到高达二米的铁栅栏旁,只见铁栅栏上有扇上着锁的门。
这种榴霰弹发射筒上带着五十米至四百米射程有效的可变式瞄准器。孔型照门每动一个刻度,在二百米的射程时上下可修正1.5米,左右可修正一米的弹着点。
“过一会儿有个客人要结账,房间空出以后我会通知您的。请您先在大厅里休息一下,或者在西餐厅里用餐,您看如何?”
“知道了。您贵姓?”
“你想要干什、什么?除了命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春日哀求。
另外,还有消息说,为了应付二叶会的总反击,石田向后台老板山野组请求增援,警察在门司车站和别府港已经逮捕了五十多名武装的中的地方和四国的山野组下属的暴力团成员,但这些人不过是极少的一撮。
然而,被石田组毁灭了下属安田组的二叶会也是希气腾腾的,据说他们已经打死了十几名警察和三十名左右的石田组分子。
过了早歧有两条路,右边一条支路可以通往佐世保,因西城先要去长崎,便选择了左边的二〇五号国道。
西城从阳台上花盆架的空档把妹尾放过阳台栏杆,头冲地脚朝上地倒吊在大楼外面。
二人沉默不语,只顾呻吟着。
西城驾车避开博多的闹市区,驶过石堂大桥,迂回着朝大濠公园进发。
那人喝够了,便拿起漏斗插进瓶口,打开水龙头想把减少的酒掺上水。
大约过了三分钟,听见从值班里班怒气冲冲走出个人来。
“在那儿!”
西城抽出子弹一看,这种子弹是被称作3号巴克或SG的二十粒大颗粒霰弹。每粒的直径大约有六毫米半,是近距离射鹿用的子弹。
所以,西城决定今晚在离溥多不太远的地方露宿。为使伤口完全康复也需要时间来休养。
“不是六月二日?”妹尾哑口无言。
滑下床,握着带消声器的美洲虎牌贝莱塔手枪向楼梯口爬去。
再次开始匍匐前进,不过,这一次不是直接爬向应急楼梯,而是向那二人的背后迂回前进。
西城塞给总服务台职员一千元钞票。
快到长崎车站时,只见浦上的工厂地带浓烟蔽日,空气特别污浊。汽车在站前向右拐去,到了出岛前再次左拐;奔驰在县厅前的马路上,通过县警本部和检察厅等机关的大马路之后,向山上开去。
妹尾恐惧地盯着西城手里的刀子,只见西城慢慢把刀子凑近尼龙绳。
“田代这条疯狗也许已经潜伏在附近了,咱们吓唬吓唬他,放一枪试试怎么样?”
“我不……相信你,你是个杀人狂!”
西城等春日呼吸恢复正常后,便再次慢慢收紧钢丝活套。
西城将他塞进大橱柜最底下的一格,关上柜门,然后轻轻关上伙房的门,自己靠在门旁的墙壁上等待着。
“你要是不说,还有更大的苦头吃!”西城威胁道。
然后西城又戴了假头套,将它同自己的头发粘在一起,再戴上眼镜,一照镜子,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出现的就是自已。
停车场边上房子里的人们吓得赶紧将灯关了。
惊恐万状的石田组的流氓们狂呼乱叫着乱放着手枪和冲锋冲了出来。
“……”
“蠢货!你不知道吗?这样做的话会给支部长以及全组带来麻烦的。”
把刀子收进衣袋,从床下取出锯短了枪管的双筒霰弹枪。
卧室内极其宽敞,装饰得富丽堂皇,顶盖上垂着花边的纱帐罩在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上方,透过纱帐,可以看见妹尾和久美子正难解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西城迅速地用开关刀上的扳手将秘密箱子打开。拿出什帕金冲锋枪及园盘式弹仓,还有皮箱等。然后将这些东西搬到附近一辆樱桃牌一XI型轿车旁,从点火开关上拔下钥匙串,用其中一把钥匙打开行李箱后,把冲锋枪等放了进去。关闭好行李箱后,西城坐进驾驶席,将斯托纳卡宾枪放在助手位的地板上,启动发动机。
西城用斯托纳自动卡宾枪朝他们猛烈扫射,打光一个弹仓又换上一个。炽热的枪管将护木也烫焦了。
关好窗户后,西城爬着向床靠近。
西城一下跳开,以免被尿溅到身上,等到妹尾小便停住西城把钳口布给他松开。
“我忘了说了,屋顶上也有人,在通风小屋里有二人。我没有想隐瞒,饶了我吧!”
西城把樱桃牌轿车的牌照号告诉职员之后,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您的车在地下三层的停车场里。”
妹尾将眼睛闭了一会儿。
西城麻利地将托卡列夫手枪分解开扔掉,又去了一趟伙房,将头部被踢昏了的男子拖回值班室。从他的驾驶证上知道他叫丰川。
报纸、广播,电视报道说,石田组和二叶会在北九州市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枪战。还有消息说,石田组的后台老板,神户的山野组已向全国各地的下属组织派出了联络员,似乎将有一场大的行动。
转眼间,这两人的脸便红肿起来,痛苦得大小便直流,眼皮被烫得肿得老高,眼睛就像打开了一条细缝似的。
“是谁说过不反抗的?”西城笑着说。
直到这时,石田组的大队车辆才赶到。
那职员叫西城报了从冰箱里拿出的饮料和食品的数目。当西城开着车从车库出来到收费处时,那职员又叫西城等着,直到他检査完毕冰箱的存货后才让西城离开。
西城把贝莱塔的枪口对准丰川。
西城松开钢丝,将那人慢慢放倒在地板上。那人神志不清地仰面躺着,从紫色的嘴皮之间伸出了肿胀的舌头。
“先给我来份鲚鱼的生鱼片和一壶特级酒,酒要烈性的、要烫过。”
“饶……饶……”妹尾从钳口布缝间吐出了白泡。
现在正是交通的高蜂时间,而且,这地方的人开车往往粗野,不时有车辆强行插到西城前面。西城提防着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在利用福冈城的护城河建成的大濠公园旁向右拐,朝荒津山顶的西公园驶去。
西城将小型的樱桃牌轿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在附近的加油站加满了油箱,先驶向车站,中途向右拐,驶过了横跨那珂川的柳桥。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西城端起霰弹枪,连续扣下两个扳机。“砰!砰!”枪声震耳欲聋,紫色的烟雾随同火舌一起从枪口迸出。猛烈的后座力使西城的手指在护圈上碰得很疼。
西城将园玻璃轻轻放在脚下,然后将手伸进洞里把插销提起,右手拔出带消声器的贝莱塔,左手轻轻将窗户打开。
“喂,看好了,我这就要用刀子割绳了啦。”
职员递上一张登记卡说,西城如数付给了他。
妹尾的喉头软骨组织发出破碎的声音,身子一歪从床上滚了下来,西城迅速将双管袖珍手枪捡起。
第三天清晨,西城乘上樱桃牌汽车,倒着车下山十几米后,来了个原地转弯,向二〇二号国道驶去。
有几发子弹掠过西城身体,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总算活着逃进了旁边的一幢大楼的背后。
“除开这值班室的另外一个,这幢楼里现在还有多少人?”
“你还有心思问这个?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已的小命吧。”西城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