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鹫尾连续偷盗了5辆汽车,变换了好几次路线。才逃进了这所隐蔽地点的。要是没有武山给做的各种型号的车钥匙。还不知道后果将会怎样呢!
由于一开始便使用了抗菌素,所以伤口没有化脓,而且他看到了新生的肉芽组织已经开始生长了。
由于回去是下坡道,所以回去时一定比来时开起来更痛快的。鹫尾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他一回到家里,就用了大量的抗菌素,所以,大概还不致于使伤口化脓吧。高烧的原因,那就是由于被子弹打坏的左臂上的肌肉组织和血管所产生的剧烈反应了。
【-上册完-】
近黄昏时分,鸷尾驾驶着“卡列娜ST”型号的车子,已经走完了原定计划的三分之一路程,来到了一个叫郡山的地方。
他今天只带了一把匕首、一支美式22口径的自动装填式手枪和一百发子弹。
鹫尾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后他又走到厨房,把刚刚换药弄脏了的手洗了洗,吞了几片抗菌素药片。
吃完饭后,他把炸好的土豆片放在桌子上,又冲了一大杯咖啡,慢慢地品尝着。
于是,他便决定尽快办完这件事。
这时,鹫尾觉得除了这处美式的建筑做为自己的隐蔽地外,还应当再找几外隐蔽地点做为地下活动处。
他蜷缩在车里,立即穿上了羽绒服,外边还套上了美国军用作业服,头上也戴上了棉帽,并放下了两侧帽脸。除了眼睛之外,他尽可能地把自己围得严实一些。
鹫尾如同打摆子,发虐疾的病人一样,随时一阵阵高烧得呻吟起来。
这一天,鸳尾穿好了西服和一件风雨衣,钻进了另一辆“卡列娜ST”型的车里。好久未开这辆车了,他感到这辆车的电力不足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鹫尾又把车子转回了甲州街道,驶向新宿方向。
由于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没有刮胡子,所以他的胡子十分长。于是,鹫尾便取出了电动剃须刀,把上下唇和两腮的胡子全部剃去了。由于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他的脸色都有点泛青发白。他剃好胡子,又戴上了一副粗框眼镜,感到自己如同一个艺术设计题师美术家一样的风度翩翩。
然后又在长把平锅里剩下的猪油中放了三个切好的土豆片,又拧大了煤气火。
他在伤口上又涂了一些抗菌激素药膏后,又重新换了一块新的油纸和绷带,包好。
于是,他又回到车里,再次打开手闸。传动装置当然是处在空挡的位置上。如果不是这样处理,到第二天早上,水箱里的水一定会把水箱冻坏的。
车子开进了新宿,这一带是有名的红灯区。街头一个个坦胸露背钧女郎们,又勾起了鹫尾的一股不时涌上来的占有欲,大概是体内的男性激素又在发挥作用了吧。
为防止车子下滑,鹫尾又上车拉住了手闸,然后下来把带来的枕木横挡在了两个前轮的前边。
但是,当务之急还不是找这几个地方,而是尽快修正、熟悉从远藤那儿带来的狙击步枪。
就这样,他要坚持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亮的行动时候。
好像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就是全国通辑的越狱要犯。
由于这间拼装式简易房子的大门没有窗口,所以鹫尾也不会耽心有人在他不在家时会向里面张望的。
在这个帆布包左侧的一个口袋里,他还装上了一支非常轻便的汽油炉和一个小型的酒杯;右侧的口袋里则装上了一个盛满了水的水壶。
他开着车,离开立川,驶入甲州街道,从那儿驶进了中央高速公路。他感到车速比刚才有所上升了。
过了一个钟头,他全部吃完了,来到厨房,甩洗涤剂把食具和自己的手认真地洗了洗,然后回刭了寝室。一口气吸了两只香烟后,便解开了左手臂上的绷带。
为了尽快恢复体力,他听完这则消息后便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但由于太疲劳了。神经处于高度的紧张的状态,一时无法入睡。
在猪苗代湖一带已经开始下雪了。鹫尾为了防止车轮打滑,同时给前后轮都安上了防滑链。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
鹫尾开着车,离开积雪很深的会津若松的大街,向会津高田旗方向驶去。天上的鹅毛般的大雪迎着车面扑来,像是要把鹫尾和车子阻挡住一般。
他一边“咕噜咕噜”地喝着桔子汁,一边把取出来的足有一公斤的咸肉放在长柄平锅上烤,咸肉不时地“咝咝”地冒出浓厚的猪油来。他又在这些猪油中打了五个鸡蛋。
二
他把作业服、5盒手枪子弹和30张靶图纸、锯子、铁钉、砍柴草的大刀、粮食和饮料等等,统统塞进了带背架的大型帆布包里。
他好容易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荡荡地走到了厨房,把嘴直接对在水管上大口大口地喝起自来水来。又用水壶接了满满一壶水回到了寝室里。
在调布市离开中央高速公路时,车子已经完全充好电了。
他穿了一双雪地靴,但上身是一件西服,所以他从车里一下来,就感到寒冷无比。大雪还再继续下着。
就这样,鹫尾在这个隐蔽地闭而不出。过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期间,枪伤完全痊愈了,被打坏的肌肉和血管,如同蚯蚓一样重新长好了。
由于高烧。平常总是带着刚毅神态的鹫尾,这会儿也是满脸愁容,有气无力地样子,那长时不剃的胡子显得更长了,两只眼睛也如同一个骷髅一样,咣了咣当的充满了血丝。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十分憔悴。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后,便转了两家商店。鹫尾买了一件薪式的进口风雨衣,和与自己脸型,脸色十分相配的衬衣、皮鞋。然后他又把车子开向涩谷。在那儿的商店里买了一套监视用的弹着点瞄准器和地毯。
这时,他又不停地打起了冷战。这说明体温更加高了。
他从床上下来时,再不是摇摇晃晃地样子了,左手臂的枪伤也几乎不疼了。他从冰箱里取出了五大罐天然桔子汁。
由于抗菌素和他平常健壮的体魄,高烧居然全退了。但因为发烧带走了大量水份,他感到嗓子干得要冒烟了,而一点小便也没有。
当第二天早上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高烧完完全全地退了。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饥饿。
三
他把买来的瞄准器安在了狙击步枪的上面,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出发的东西了。
他把这辆车放进了那个简易的拼装房子里,和另一辆车放在了一起。由于这辆本田车子很小,所以放着两辆车还有一定的富裕地方。
在定时的新闻节目中,广播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但却没有出现鹫尾和关东会的名字。只是说那场枪战是一个叫做“黑龙会”的暴力团之间由于内讧进行的火并事件。这显然是编造的。
他感到喉咙剧疼,试着说一句话十分嘶哑。鹫尾打算努力地从床上起来下地,但一头栽到地上。
鹫尾用左右手用力打开这桶饮料时,也几乎感不到疼痛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夜里了。
鹫尾使用的一辆最后开进隐蔽场所的汽车,是一辆本田“N360”型的四轮轻型汽车。
傍晚时分,鹫尾又回到了立川基地附近的隐蔽地点。
现在已经快到2月15号了。每年的2月15号是规定的封山禁猎的日子,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再进山里开枪试验,就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鹫尾勉勉强强地支起了身体,又喝了半壶水和一些抗菌一素药片。然后又躺在床上,再次闭上眼睛入睡了。
他不想吸烟,这是由于他的体力太疲劳了,什么欲望都没有了。他都怀疑自己,如果这会关东会的人杀进来,他还有力气把床下的机枪拖出来和他们决一死战吗?
到达山顶之前,鹫尾把车子开进了一处林间小道里。中途,他好几次下来,用铁锹把前面的积雪铲平,车子才能开了进去。然后又调转了一下车头,把车头对准来时的方向。
他趁着鸡蛋和猪肉还冒着油花,一下子倒进了一个盘子里。
他在到达会津高田镇之前向左拐。把车开向松和田山顶。这是一条上坡的道。车子一再向下打滑,行程非常困难。
想着想着,他便把手伸到了枕头下边那只带有消音器的手枪把上。他牢牢地握着手枪,才放心地注意倾听广播。
从这向西拐去,穿过49号国家公路,前方便是会津若松。他把车停了下来,用车上携带着的汽油桶给汽车加油。
夏季时,前来观光游览的旅客们在猪苗代湖中游水嬉闹,而今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一切完毕,他又从厨房的柜子里,取出了盐、味精等调味品洒在了上面。
一
他把水壶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伸手打开了那上边放的一架半导体收音机,打开了开关。然后再次翻身倒在了床上。
他又驶向神田,在弹药店里买了30张150米用的步枪靶图;又到一家专门登山用品的商店里买了各种准备用品。
第二天早上,鹫尾在立川基地的隐蔽家里,正在与由于枪伤而引起的高烧和剧痛搏斗着。
他不停地打着火,过了大约五分钟后,机器的各部位才充好了电。他把车子驶向市内。由于没有充足电力,所以车还不能太快。
但是,他却感到意识越来越发朦胧,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