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水上，
这小小的蜉蝣，
前生和来世的逍遥游。
跨着小小的，小小的
比长脚的水蜘蛛，
它展开翼翅慢慢地，
它掠过涟漪，踏过荇藻，
古神祠前逝去的
轻快的步子走。
印着我多少的
它轻轻地跃到
现在它是鹏鸟了。
古神祠前
不，是蝴蝶，它翩翩飞舞，
饱和了古愁的钟声的水上
思量底轻轻的脚迹，
它飞上去了，
化作一只云雀，
生出了翼翅……
从苍翠的槐树叶上，
作九万里的翱翔，
它盘旋着，孤独地，
然后，踌躇着，
在芦苇间，在红蓼花上；
终于，绝望地
更轻更快的脚迹。
在浮动的白云间，
长久地，固执到可怜。
在人间世的边际；
它疾飞回到我心头
它高升上去了，
在那儿忧愁地蛰伏。
在迢遥的云山上，
在苍茫的青天上，
把清音撒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