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认为她的话不真实,因为我的意思是说……”她蹙起不解的眉头,转身走开。
“据说她因为惊骇过度,精神有点……”
“我在找雪拉,但我没见她出来。”
她猛然大声道,“不可能是那样的……事情不可能像她所说的那样……”
“他没有进食午餐,如果你的意思是如此的话。他至少有四小时之久没有食下固体食物。”
“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发生了命案嘛……是不是?”
“杂货店的人告诉我说是右边那一间。”
这就是发生命案的房子罗!整洁的窗帘垂落窗前,看起来那般的美好,然而竟有个男人被杀死在那里面。用厨房的刀子杀死的。一把平常的刀子。几乎家家都有的厨刀……
“你能说出是什么药吗?”
她茫然离开谷市场,沿着“高街”而行,双眉仍然紧蹙,努力地苦思。伊娜一向不是个擅于思考的人,她愈是想把事情想清楚,心里愈是模糊不清。
“-,也许是罢,我曾去过十九号那一家,我记得很清楚,饭厅是在右边,客厅在左边…”
自从报纸报导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发生命案之后,每天总有许多人聚在房子前面,想看个究竟。第一天,警方曾派人在那里站岗,疏导群众,人数因此减少了许多,但仍是未完全绝迹。车子经过,总会放慢下来,推着婴儿车的妇人一定少不了在对面的人行道上驻足四、五分钟,睁着大眼,仿佛在注视佩玛-小姐整洁的住宅。上街购物的主妇,携着篮了,张着贪婪的眼睛,停下来,彼此交换着欣喜的闲话。
“前后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根据你的看法,他是在无意识之下被戳死的?”
“那人是否随即死亡?”
“她早些时候离开了”摩琳说,“她做完了证便走了,和一个年轻人一起——我没看清楚他是推。你来不来?”
“那人是被一柄薄而锐利的刀子戳死的。凶器是日常生活中的用品,也许是把法国水果刀,刀刃是逐渐尖细的,刀尖戳入……”医生非常专门地描述刀尖戳人心脏的正确部位所在。
“你验过尸体?”
“我是在三点半时检验死者。根据我的看法,死者死于一点半至二点半之间”“你能否说得更精确一些吗?”
“医生,你能否告诉我们大约的死亡时间吗?”
下一个应询的是佩玛-小姐,她绝对地否认那一天她曾经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社。要他们派一个打字小姐来。哈卡斯特做了一个简短、职业性的陈述。她在接到电话之后,便赶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发现那里有具尸体。
“还没有查出来。为此,我希望侦讯会能够延期。”
“如果是我,我就不敢这样。但据我臆测,最可能的时间是在二点钟或早一些,然而尚有许多因素要列入考虑,譬如年龄,健康情况等等。”
“嗯,可以的”再来是医学证明。代表警方的外科医生里格医生,先陈述自己和自己的资格。而后说明他到达威尔布朗姆胡同十大号以及他对死者的检验。
“他失去意识之后多久才遭杀害的?”
蓦地,仿佛下定了决心,她转出“高街”,沿着阿尔巴尼路向威尔布朗姆胡同的方向走去。
“对,就是出庭作证的那一个。”
摩琳和其他的女孩子一齐离开了。伊娜流连了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紧张地向站在入口处的一位年轻警察问道。
“我只能猜测,大概是混在酒精一类的东西里一起喝下去的。水合三氯乙醛的作用产生非常迅速。”
“这个我无法说得准,那要看个人的体质,但绝不会少了半个钟头,而且恐怕要比半个钟头多许多。”
“哦,不是什么真的重要的事,”伊娜说,“这个——啊——
“我相信如此。没有挣扎的迹象,以及他面呈安详的状况,可以作为说明。”
“可怜的屋主是个瞎眼的人,可怜。所以,她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伊娜一向跟着人家惯了,也跟着看起来。
下午两点开始上班,每个人都要到。你在找人吗?”
“我相信,那女孩从屋子里奔出来。一路尖叫,魂一定都吓掉了…”
“哈卡斯特探长?”
验尸官子是同他说;“你认得出这人是谁吗?”
“我曾就他的某些器官做过测验,我敢说他是在受药物控制的昏厥情况下被杀害的。”
她差不多已经忘掉她为何来这里……
“-,她那时候是不在家里……”
“这个——”年轻警察把头探入法庭,看见探长正和验尸官和郡里的警察首长在商讨事情。
“我的时间没你多,”伊娜的声音有点委屈地说,“‘红毛猫’要我轮第一班吃饭。真是卑鄙。我还以为我能多出时间逛街。”
“谢谢,里格先生。我想就是这些问题。”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断地随时可以听见。仿佛被磁铁吸来似地,各式各样的人都来到威尔布朗姆胡同,驻足,瞪眼,而后走开。人的内心必需获得某种满足。
伊娜仍然拿不定主意地说:“你先走吧——我无论如何得上街买东西。”
“谢谢,里格医生。你可有证据证明死者最后一次进餐是何时?”
“是的”“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有的地方称它为‘迷其魂’,我想。”验尸官喃喃自语。
“小姐,他现在好像很忙的样子,”他说,“等一下你再到局里来好吗?或者你要留个话……有要紧的事?”
伊娜被周围人的行为迷住了,她也瞪着眼睛,停止了思考……
“你说得不错,”里格医生说,“他一定是毫无怀疑地喝下那杯饮料,不一会之后使昏倒过去。”
“哦,我以为她在。我以为她是在楼上,听见了声音,啊,糟糕,我得上街去了。”
突地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令她吓了一跳。
侦讯会结束了,人群开始离开法庭。加文狄希社里的小姐大都来参加了,伊娜-布兰特要从侧门走出去时,略为迟疑了一下。加文狄希社今日上午不必上班,同来的另一个小姐摩琳-威斯特对她说;
“医生,请把你的话解释一下好吗?”
“你能告诉我们它是如何被施用的?”
这次开庭侦讯,参加的民众甚多。就在他们之间发生如此一桩骇人的谋杀案,难怪克罗町的人十分激动。然而,侦讯过程却进行得不如想象中那般生动。雪拉-威伯无需为那痛苦的经验而觉害怕,因为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侦讯便结束了。
“大家都说,那人是由后面破窗而入的。当时他正忙着把银器放进袋子里,那女孩子撞进来发现他……”
“根据他被刺的情况来判断,没有。”
伊娜的心里仍是一团团感——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夹在五六个人群中,他们正在享受观看区宅的乐趣。
“怎么啦,伊娜?要不要一起到蓝鸟吃中饭?时间多得很哩。你一定有的是时间。”
“尸体在客厅里……不,我认为客厅在前面,左边的那一阶……”
她扭过头,一看,露出满脸的惊愕。
“那人没有喊叫或挣扎?”
“是的,那是水合三氯乙醛。”
加文狄希社接到电话,指名她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去。她去了,依照指示进入客厅。她发现了尸体,惊叫地奔出屋外求救。这一节轻松异常,没有疑问。玛汀戴小组出庭作证,受询的时间甚至更短。她接到一个自称是佩玛-小姐打来的电话,希望派个速记打字小姐,最好是雪拉-威伯小姐,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并吩咐了一些事情。她在记事本上曾记下电话打来的时间是一点四十九分。这件事是由玛汀戴小姐处理的。
然后验尸官环顾四周,说;“侦讯会将延后两个星期,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再举行。”
“就像一只真的猫一样,”摩琳说,“实在卑鄙,是不是?
“我能再进去吗?”她怯怯然地说,“我想和——和那个到我们办公室的——叫什么探长的人说话。”
“那栋房子——一有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