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旅行、在法国的欲望、中世的城市、以及骑着自行车在“罗曼蒂克大道”行驶的心情,作者通过描写,炫耀这些,从而供托出现实感。
他把看上去没有任何出奇的事物,一边进行学究式的、精细的描写,一边掘起在人们内心深处萌发出的幻想的心理。在读他的小说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会被引进到和日常的世界相差悬殊的空间中去,走进一个独特的绘画意境中。
一个年青人,利用假期自由自在地外出旅游。交通工具是从朋友人那里借来的自行车。地点是在欧洲的旧公路。在电视等旅游节目中,这是最近经常可以看到的光景。即便是仅仅看着,也会感到是多么罗曼蒂克啊!
阿刀田高先生在讲课时,经常把已故向田邦子先生的作品作为例子来讲解表现方法。他说:向田邦子先生以日常茶饭事为素材,可是,因为表现方法是崭新的,所以作品常常会令读者深受感动。如果表现方法不好,就会把素材的内涵抹杀掉。做出的菜也不会好吃。
有缘千里来相会、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是恋爱,就更会觉得是这样。小说家用现实性牵住读者、从而把他们引进自己的世界。
年青人喝下啤酒,醉意袭身,又被大雨淋透了全身。浑身发热、发寒。在这种现实感达到顶峰之时,引人注目的女主角亮相。当然是美女。
此外,还有什么是伊斯坦女神、什么是十二宫。
比如:《最后的梦》是一个小印刷工厂的经理,面临着破产。他把日常生活中最显得实在的金钱放在了故事的中心。在《醉花》中,又列出有关玫瑰的深奥学识来迷惑读者。另外,《雪女之惑》中的同学会;《算不准的卦也准》中的通往伊东的列车;《昏暗中的女人》和《蒙娜丽莎的微笑》里的实际存在的名画,分别酿成无可动摇的真实性,使作品显得更加切实可信,深入人心。
如果横着切,题材非常平凡的话,那就试着竖着切。如果这样仍然不好的话,那就斜着。是尖锐地、快刀切,还是像锯似的一点一点地慢慢来,有许多方法。
最后是现实性。
其次是表现方法。怎样写?也就是说,把找来的材料怎么样做成菜?
《过早的预言家》这篇作品,作者把着眼点放在了预言家和小说家的共同点上。同时,也是由此进行的扩展。
阿刀田高先生在学生时代,似乎立志要做个研究人员。据说后来,实际上一踏入实验室,又因为各种原因断了此念。他的大学专业是法国文学。但是,他的数学也非常突出。《花器》中制作镶嵌画的女人,以极其微小的实物,创造出极大的事物这一本领,本身就具有数学性。
尽管他叹息是“什么也没有”,却又为了使学生们能够更深刻地理解小说,他反复地强调了视点、表现方法和现实性这三点。
竹田真砂子
所谓巴比伦王国,不是涉及到了异常遥远的时代吗?甚至连货币单位古希伯来银币,作者也进行了详细地解说:“以往一个男人一天的收入是一古希伯来银币的三十分之一。”
就阿刀田先生的作品而言,比如《罗曼蒂克大道》。
虽然阿刀田高先生没有成为一个研究者,站在大学的讲坛上。但是,他仍旧成了一位教授他人的人。他是“阿刀田高小说创作法教室”的专任讲师。从1979年4月到1984年11月的大约5年间,他送走了大约有800名学生。我就是这些学生中的一个。
这本短篇小说集所收集的作品,都是在他任讲师时期写成的。
使用这种逼真画式的创作方法,可能也是因为阿刀田高先生有着与众不同的庞大的阅读量和各种各样的知识早已经在他脑海里得到了整理的原因吧。
可是,那个美女竟然是蛇麻草的雌花……。
现实性是把小说中虚构的世界,如何显示得像真正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事情那样的“麻药”,有时它还可能是“媚药”的代用品。
从报纸的社会面上发现题材也好,在家庭内部发生的争执中得到启示也行、或者是扩大历史的一页也罢,只是,这些题材能不能引起他人的共感是最重要的。如果仅仅是本人自己的激情处于无限大的程度,作为小说的题材是不合格的。
《过早的预言家》,更具有庞大的规模。
由于是“日耳曼少女的,那种端庄的,玫瑰色的脸庞。”再加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因此,和年青人之间,如果不发生什么,无论如何也不实际。于是,作者实实在在地使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阿刀田高先生的作品宛如逼真的绘画。
坦率地说,当我刚刚读到这篇作品时,还以为:
1986年1月作于家中
着眼点是第一个要点。这也是他首先强调的视点:即写什么?
阿刀田高先生在成为小说家之前,曾在国会图书馆工作。
所谓国会图书馆,与其说建筑物里堆满了书,不如说整个建筑物的本身就象是书的殿堂。所以,理所当然,在阅读上非常自由。阿刀田高先生大概在他当职员时期、被看不尽的书所诱惑,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读书上了吧。
他的教学方法是逻辑性的,而且富有数学性。但他总是在讲义的最后附加上一句:“所谓的小说的创作方法之类,实际上是什么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