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的条理、法则,是道那里来的;因此,治国的法令,也是由道产生的。有了法令,是非曲直才有个标准。所以,有道的人,建立了法令就不要抛弃,而且不要违犯。以法令为标准,就能看清天下的事而不迷惑。
以老子等人的基本主张为核心,同时依据现实进行修正,并采纳其他学说的著作,还有《淮南子》和《文子》等。
为什么要尊重贤才?《称》篇说,不用贤才,在战争中,就将招致失败。当然,治国也不能成功。
我们看到,这里对世界的看法确实和老子比较接近,不过它讲的是治国之道。治国的办法,最终落实到要有统一、不变的政策法令,这又接近于战国时代的法家。所以有人称他们是“新道家”或“道法家”。
古代国家,最高信仰是天、上帝。老子学说尽管成了统治思想,也只能在天、上帝的权威之下发挥作用。《黄老帛书》,也反映了当时思想领域中这种思想配置的格局。《十六经·立命》说:“吾畏天爱地亲民。”《十六经·果童》篇认为,人应“以天为父,以地为母。”这种天父、地母的思想后来成了国家的统治思想。
万物都有形状,也有名称,因而可以观察,可以度量。即使多如仓库里的粮食,有了升斗,就可以度量。所以凡事都可以查知,就像竖起直杆就有影子一样,可以验证。日月星辰可以计算,春夏秋冬有自己的长短。它们都有天然的秩序、条理。
治理一个国家,不能没有人才。所以《黄老帛书》主张,称王天下的君主,应不惜钱财,去尊重智慧高超的人士,应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去礼敬那些有道的人士。其《称》篇说,那些亡国的君主,把臣子当作奴隶;行霸道的君主,把臣子当客人;行王道的,把臣子当朋友;行帝道的,把臣子当作老师。这就是说,君主本人的德行越高,对臣子就越尊重。尊重臣子,就是尊重贤者。这种论述表明,《黄老帛书》是主张尚贤的,它没有像老子那样,把“尚贤”看作是诱使人民争竞的根源。
这样来治理天下,就是最大的公正。最大的公正,就是有个法度,所以法度就是最大的公正。有了法度,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这样天下就不会乱。
顺着它们天然的秩序、条理去办事,就能取得成功,否则就要失败。有道的人治理天下,没有私心,没有主观的成见,只是随顺着事物的自然条理,这就是无为。他是宁静的,因为他不乱出主意,也不乱下命令。该生的东西,他帮助它生;该死的东西,他就促进它死。一切根据它天然的恰当不恰当。
前面我们已经讲过,申不害、韩非等法家人物,早已把道家哲学作为思想基础。他们也讲无为,但无为是说君主不要作具体事情,把主要精力用来考虑怎样控制自己的臣子,而且要不露声色,使人难以猜度。但这里讲的无为,只是要求因循事物的自然状态,并且不要生事扰民。
这就是说,当国家采纳老子哲学作为统治思想的时候,它无法原封不动地、完全彻底地贯彻老子的每一主张,而必须根据现实状况,对老子学说进行修正和补充。《黄老帛书》的思想说明,是现实对传统观念进行着选择,决定着传统观念的命运。因此,所谓黄老思想,当时主要是采纳了老子清静无为的思想。
要治理一个国家,必须讲究爱民之道。鉴于秦朝的教训,也不能像老子那样,以万物为“刍狗”,而不施以仁心。《黄老帛书》主张:“正信以仁,慈惠以爱人。”(《十六经·顺道》)讲究仁,讲究如何爱护人,是儒家的主张,这是对老子学说的纠正和修改。
《黄老帛书》说,在最初时候,没有万物,一切都混同为一;也没有明暗,好像是一无所有的虚空。没有形状,也没有名称。但它有个统一而不变的东西,能适应各种各样的需要。鸟得了它会飞,鱼得了它会游,万物得到它就有了生命,无论什么事得到它就会成功。人们都用它,但不知它的名。看不见它的形,这就是道。万物都来取用,它并不减少;又复归于它,但并不增多。谁得了这个道,谁就能使天下服从,使天下整齐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