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主要沿用《字汇》、《正字通》的部首,又调整某些字的分部,归并两书中异部兼收、同部互见的字,或把原属某部的字调入更为相宜的部首。
《康熙字典》的特点 《康熙字典》全书从子集到亥集共12集,每集分上中下卷,连同附录等共42卷,收47035字,分列于214个部首下。书首列有:《字母切韵要法》、《等韵切音指南》、《检字》、《辨似》;书末附录:《补遗》、《备考》。部首和各部中所收的字,都按笔画,由少到多顺序排列。释字先注音后释义,每字下注音,先列《唐韵》、《广韵》、《集韵》、《洪武正韵》、《古今韵会集要》等韵书的反切,然后引用古书逐层依次注释本义、别音、别义、古音。各音和义项间都空一格,并用“又”字加以分隔。古体列本字下;重文、别体、俗书、讹字附注后;考辨列注末,加“按”字以示区别。这一体例基本上仿照《字汇》、《正字通》而稍加改进。
第三,充实增补《字汇》简略缺遗的内容。对字义的说解,非常详备,除引用《说文》、《玉篇》、《广韵》等书的解释外,还搜罗其他字书的解释,以至“自经史百子,以及汉晋唐宋元明以来,诗人文士所述,莫不旁罗博证,使有依据”(《康熙字典·御制序》)。同时还注意收列新产生的词义及外来词词义。列举的书证基本上全录书名、篇名,依时代先后为序,证释中所引用的《注》、《疏》也是原书的注、疏。在解说中还附释一些词语,使释义的内容更加丰富。
《康熙字典》的缺误 康熙以《康熙字典》为“善兼美具,可奉为典常而不易者”自居,而命书名为“字典”。实际上,《康熙字典》存在着严重的缺点和错误。由于《字典》的编纂者都不是精于文字学的专家,加上收字多,篇幅较大,而成书于众手,过于仓促,因而书中的缺误数不胜数。解说文字或拘泥于古说,不够确切,忽视今义,对后世的通俗用法多不提及;或解说过于简略。引证虽多,但引书书名、篇名不少错误,或妄加改动,又疏于考证,引文错误百出,时有脱落;错将经传的注疏当作正文引用,且任意改动原文;至于引文的断句、错字更是不少;书名、人名、地名误注。没有反映出清代语言文字学研究的真实水平。
康熙曾批评:“《字汇》失之简略,《正字通》涉于泛滥”,要他的文臣删繁补漏、辨伪订讹,编辑《康熙字典》以“增《字汇》之阙疑,删《正字通》之繁冗”(均见《康熙字典·上谕》)。《康熙字典》的形式与内容,都是以《字汇》、《正字通》为蓝本增改而成。
整个清王朝只有一部以“字典”命名的工具书,它就是清圣祖玄烨〔ye夜〕于康熙四十九年(公元1710年)谕命张玉书、陈廷敬等编撰、至康熙五十五年(公元1716年)完成的《康熙字典》。
第七,自《玉篇》改用楷书后,古代字典不再用篆书,也极少附录篆书,后出的《康熙字典》的各种版本,凡是有小篆的字都在书眉加列小篆。
在我们今天看来,《康熙字典》虽谬误百出,但它收字较多,而且不见于一般字典的字,由此可以查出,仍不失其存在的价值。
第六,书首所列的《字母切韵要法》、《等韵切音指南》,便于读者了解切音;《检字》、《辨似》可以检阅不好辨明部首的异形难字,辨认笔画近似音义有别的字。书后附《补遗》、《备考》,收有音义不见于正集的冷僻字、有音无义或音义全无的不通用的字。
其次,简化《正字通》重复繁冗的音训,对音义相同的字,不再注释音义,只标明“注见某字”;又广辑《唐韵》等各种韵书、字书中的反切,分异合同,充实音注资料。
第五,订正《字汇》、《正字通》二书的字形讹谬和错算笔画。
《康熙字典》是皇帝“御定”,只许歌颂,不许批评。尤其是在乾隆四十二年(公元1777年),江西举人王锡侯编写《字贯》一书,书中纠正《康熙字典》的一些错误,对康熙、雍正、乾隆的名字不加避讳,竟遭满门抄斩,两江总督、江西巡抚都受到处分。经过这次血腥的文字狱,清代学者接受教训,无人再谈《康熙字典》。直到清道光十一年(公元1831年),经学大师王引之奉道光之命,作《字典考证》12卷,查考出《康熙字典》的错误2588条,其实书中的错误远不止此。他给陈奂写信说:“现有校刻《康熙字典》之役,错误太多,不可胜改,只能去其太甚者耳。”(《高邮王氏遗书》本《王文简公文集》卷四)后来日本人渡部温作《康熙字典考异正误》,查出错误4700条。王力先生在《康熙字典音读正误》一书中订正出5200字的错误音读。至今,《康熙字典》也没有完全校正,现在影印的本子,还是那个错误百出的原本。
第四,《康熙字典》正文收字47035个,较《字汇》增收13856字,连同《补遗》、《备考》等,共收单字49003个,是古代收字最多的字典。凡古代字书、韵书、经史子集中的僻字、奇字、其他字书不收的字,大都可以从中查到。